昨夜长风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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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8页)

    第四章

    晚上的铜锣湾热闹墟,一个购物商场之内充塞着的都是拥有余资余闲余情的快乐人,只除了谢适文是例外。他每隔一两天,就跑到徐玉圆的店子来,追问赛明军的情况。

    “徐小姐,明军还没有跟你通消息?”

    “没有,如果我一接到她的电话或便条,我当即摇电话到建煌去给你!”

    完全的石沉大海,芳踪杳然。

    太大的压力、太深的创伤、太牢的牵挂、太紧的心情,终于令谢适文病倒了。

    谢太太当然挂心,坚持不让儿子上班,要他静静的在家中休养。

    家庭医生并非别人,正正是谢适文的亲妹子谢适意。

    适意给兄长诊断之后,像模像样的给佣人嘱咐:“要给大少多一点薏米水,或鲜果汁,等会叫司机到我疹所去配了葯,准时提他服用;放一些轻松的音乐,让他精神松弛,会有帮助。”

    站在一旁的谢太太说:“你这儿科医生能不能医成年人的病?”

    “mama,你小瞧我了!”

    “不是这么说,我只是担心,看,你哥哥落形落得离谱了。”

    “他这种病呢。其实没得怎样医了!”

    “你别胡说,mama要给你吓坏了。”

    “mama,我说的是真话,心病还须心葯医,哥哥的心葯怎么会在西医的葯房内配得到。别怪我医术不灵,他吃了我的葯,极其量帮他退了热度;但那份郁结的情绪,赶都赶不走。华佗再生的回春妙手,都不及红颜回头嫣然一笑。”

    谢太太一听,把女儿扯到一边去,问:“你知道哥哥的事?”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告诉了你?”

    “他没有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

    “mama,画公仔不用画出肠与脏吧!他这种三魂失掉七魄的病态,除了失恋,还有别的?”

    “失恋?适文失恋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港英政府实牙实齿地宣布兴建青马大桥,不用管中国作何反应。如今都作三百六十度转变,大老板话事,不但要尊重中国的反应,且极力表示这是应该的。你说,有什么叫做不可能?”

    “你别扯远了!以你哥哥的人材及谢家的家势,想当我媳妇的大不乏人!”

    “如果只是当你的媳妇,更加无人问津。”

    谢太白她女儿一眼:“你对母亲没礼貌。”

    “坦白诚恳是对人最高的敬礼。mama,我是实话实说。”

    “在老二跟前,又不见你牙尖嘴利地帮我,任由对方戳得我一身是血。”

    “剪不断,理还乱,是男人妻妾之间的情仇,谁管得了?”

    “我屡屡处于败风,就是你们兄妹俩从不辅助我去争。”

    “权cao自上。要拿父亲的欢心,你和细姐只可以靠自己,没有旁的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好了,好了,别扯远了,你哥哥究竟爱上了哪一家的小姐?”

    “天晓得!”

    “你去问问他!”

    “你呢?”

    “你是他的meimei,他跟你比较谈得来。”

    “你是他的mama,他是你肚子里钻出来的。”

    “你这俏皮鬼究竟帮不帮mama的这个忙?”

    “好,好,我这就去当私家侦探。”

    谢适意坐在她哥哥的床前去。

    “怎么样?谢医生,我的病情是否恶化?抑或有转机?”谢适文仍然幽默地跟他meimei说话。

    “我怕是葯石无灵,早已病入膏盲。”

    “那怎么好算?你是名医,又是亲戚上头,救救命!”

    “她叫什么名字?”

    “什么?”

    “住在哪里?做什么职业的?跟你如何邂逅?又如何闹了别扭?”

    “你转业社会工作?”

    “兼主理防止自杀个案。”

    “你知道我不会。”

    “如此消瘦衰颓下去,自毁前途,与自杀何异?”

    “你过分夸大了吧?”

    “希望能起阻吓作用!”

    “她走了,闷声不响地走了。”

    “夹带私逃?”

    “什么也没带,只带走我的心!”

    “老兄,你少rou麻,好不好?时代不流行这种台词!”

    “是你自讨苦吃,谁叫你要问?要理?就由得我打蛇随棍上,大吐苦水。”

    “躺在这儿干生病有什么用,好好康复过来,把她寻出来交代个明明白白。”

    “根本是芳踪杳然。”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帮你!”

    “怎么帮?悬红!”

    “登寻人广告去。”

    “不成。她已离港,到加拿大去。”

    “那就在加拿大的电台及报纸下功夫,诚能感人,总有见功的一日。”

    “你很乐观。”

    “你不?”

    “如果你发觉自己的爱人可以突然之间在空气中消失,你就不能不悲观了。”

    “太有兴趣知道这位女子是何方神圣,连我这位玉树临风的哥哥,都给迷得三魂掉了七魄。”

    “但愿你会有日见到。”

    谢适意很快就已经见着了她兄长的梦中情人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赛明军这真命天子的身分。

    赛明军是准备回加拿大去之前,把左嘉晖带去做身体检查,且顺便告辞。

    “给谢医生说再见!”明军这样对嘉晖说。

    “谢医生再见,多谢你送我的白玉兔。我会常常带在身边!”嘉晖说,脸上竟有些少离别的哀愁,出现在孩子脸上,格格不入,却额外地显得可爱。

    “嘉晖,过圣诞时,我给你寄圣诞咭。”

    “还有我生日,你也寄生日咭吗?”嘉晖坦白地问。

    谢适意哈哈大笑。

    “好,我也给你寄生日咭,谢医生有你的记录,知道你的生日,你就留给我地址电话好不好?”

    “对、对、对!”赛明军答:“我都差点忘了。”

    “我也把家里的电话给你,有事情随时摇电话来。”谢适意这样说。

    交换了通讯资料之后,赛明军就站起来告辞了。

    “一路顺风!”

    “多谢!”

    “赛小姐,我知道独力一人带孩子非常辛苦,在海外尤然,我看你这些日子来是清减得多了,精神似大不如前。请保重!要有健康愉快的母亲,才会有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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