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织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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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4页)

练身手,大嫂也没吭过一句,一直在旁边默默支持著你。”他不知道的是春织根本支持任何人,不过他一样很感动就是。

    “这不一样。”靖轩被说得有些心虚,但嘴皮还是硬撑。“我做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事,和她那些雕虫小技不同。”

    “可咱们身上这些衣服都是靠这些雕虫小技编织出来的,否则咱们还在裹兽皮,和老虎争谁的皮毛比较美丽。”靖齐在一旁凉凉地削他大哥,听不惯他一副唯我独尊的论调。

    靖轩的眉毛瞬间吊得老高,死瞪著他这日趋嚣张的二弟,不巧靖齐的胆子练大了,不但不理会他的瞪视还继续往下唠叨。

    “大哥啊大哥!不是我爱说你,你若真的在意大嫂,就该放下身段,试著去了解她的想法,你光杵在这儿气得半死,对我们发脾气有什么用?你吼了大半天,她还不是一样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她要是有所知觉,这场冷战也不会演变成光他一个人在打,而她笑呵呵了。

    靖齐语重心长,想尽办法劝他大哥,突然觉得当红娘好难。

    “我才不想理会她的想法。”纵使靖齐说破了嘴,靖轩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气煞了靖齐。

    “我懒得说了。”靖齐举双手投降,算是对他大哥的固执没辙。

    **

    话说得虽硬,靖轩还是决定听从二弟的劝告,试著去“了解”春织的想法。

    这天,阳光自云层里露了脸,照耀在靖家堡西厢房的窗棂上。素白色的窗纸因光线的晕渲而染黄,在阳光下反映出厢房内的人影,并透出主人悠扬甜美的歌声。

    她又在唱歌了,她真爱唱歌。

    靖轩猛地停下脚步,在西厢厅房前伫足流连,脚步显得有些迟疑。自他当着她的面宣战开始,他们就未曾碰过面,即使远远地瞧见对方,他也会假装不认识,不理会她的笑意掉头离去,面对他孩子气的表现,也许她同样在生气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一点,靖轩免不了叹气。还没遇见东方春织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方、冷静又有理智的男人,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既小器、暴躁又没肚量,真不知道该怪谁?

    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回去培养好情绪再来敲门的同时,一阵怪异的声音吸引了他。

    “惨了…”

    这怪声是从西厢房里传出来的,除了模糊的人声之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卡住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焦急的心,聚满了紧张的情绪,靖轩跳过敲门这道手续直接闯入春织的工作房,亲眼目睹她被花楼机欺侮的情形。

    “是谁…”双手陷入一团赭色纱线中的春织困难地回头,顶著尴尬的笑容对来人微笑,等她一发现来人竟然是靖轩时,脸色倏然转红。

    “原来是你啊!”她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又觉得丢脸,好几天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人,偏偏在他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却陷入这个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靖轩跨大步越过高高的门槛,顺手甩上房门,眉心紧蹙地询问春织。

    “没什么,只是两手卡在衢丝里面动弹不得而已。”春织一边漾开一个保证式的笑容,一边挣扎著把手拉出来,可惜她心爱的花楼织机相当不给她面子,反而将她的手越轧越紧。

    靖轩见状摇摇头,一点都不相信她的保证。

    “我来。”他寒碜了口气,用严厉的目光迫使她的手定住不动,教她不至于再傻傻地挣扎弄伤了自己。

    “我要是没来,你打算怎么从这一团混乱挣脱出来,喊救命?”靖轩边叹气边将宽大的手掌伸入她所谓的“衢丝”之中,试著帮她将缠在手上的丝线一条一条的解开。他不懂什么纺织的事,但是他知道凭她这么胡搅瞎搞,是无法从这团紧缠的丝线中脱身的。

    “呃…我没想过耶。”春织有些赧然地看着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第一次发现男人的手原来这么大、这么黝黑。

    “你没想过的事太多了。”靖轩苦笑,颇为羡慕她的不用大脑,要像她这般单纯活著,也不简单哪。

    “对不起。”春织先是习惯性的道歉,随后发现他的解线技术也比她高明不了多少,原本缠著她的纱线经他这么拉扯,反而卷得更紧、缠得更牢。

    “该死,这线还真难拉。”靖轩一面拉扯,一边诅咒红通通的纱线,殊不知在他蛮横的虐待之下,春织的手已经被纱线割出血来了。

    就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靖轩竟然好死不死的又踢到脚踏板,将他覆著的手一起卷入乱成一团的衢丝之中。这下子可好,他居然帮了倒忙。

    靖轩愣愣地看着哗啦啦跑的花楼机,视线随著通丝一上一下的,眼珠子是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位,就连他一向强悍的手,也成了衢丝的俘虏,陷在线里头动弹不得。

    春织见状也和他一起呆愣,抬起一双明眸惊讶地看着他。

    “我…这…对不起。”看看她的眸子,再看看自个儿的窘况,靖轩英挺的脸容竟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向春织道歉。

    “没关系。”春织绽开一个美丽的微笑安慰他,两手已经开始滴血。

    “看样子这些线非剪不可了。”实在想不到办法,靖轩只好用未卷入衢丝的那只手,自腰带里抽出一把短刃来询问她的意见。

    “好。”春织毫无异议的点头,惹来靖轩眉头挑得老高。

    “除了说『好』以外,你还会说别的吗?”他半是嘲讽半是无奈地问,不是他想找麻烦,只是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线经他这么一剪,所有一切都得重来,而穿线的过程相当复杂,恐怕不是花几个时辰就能弄好的事。

    “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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