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十九侠_第六十一回矢青城十九侠星投飞撬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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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回矢青城十九侠星投飞撬驰 (第5/9页)

同小可。吕伟生平多历危难,比较沉得住气,王守常则急得跳足乱骂,脸也变色。吕伟反劝他道:“看老弟情形也不知晓,事己至此,愁急无用。前洞遗有刀斧、铁条和新砍裂的竹竿、生皮;牛子昨日来此一整天,今日吃饭又甚忙,丢下碗筷就走;适才他们走时俱都带上兵刃暗器;分明年前贼来次数甚多,被他们每日守伺。

    遇上杀了两个,问出巢xue,雾重不能前往;雾开想去,又因冰雪梗阻,才由牛子做成雪滑子一类的东西,今日乘了,同往贼巢搜寻。怕我两个发急,意欲寻回失物之后,再行明说。记得那日弟妹曾给他们送那宝珠,回洞时带去牛、马、羊、鹿及很多菜蔬,年下用的一物没有带回。以后我每想出洞,必遭灵儿苦劝。二人又不时背人密语,从此便不闻再令人往小洞取东西。我还恐弟妹体弱,残年将尽,准备年货实在劳累,既能将就也就罢了。此时想起,竟是别有原因,弟妹定知此事无疑。可恨灵儿只顾怕我病后不宜气急,却不想想此事关系我们食粮日用尚小,虽然全失,本山有兽可猎,野生之物甚多,还有菜粮、种籽,只一开冻,便可设法,至多白累了这几个月,决不致有绝粮之忧,可是盗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盘踞荒山绝域的能有几个庸手?况且这等冰雪,远出行劫,历经多少次,没有本领,如何敢来?敌人不犯大洞,只来行窃,可知并无仇怨,为何一动手便将人杀死?从此结下深仇,乘隙相报,不特防不胜防,对方再有高人,岂不关系全洞安危,成了我们一桩隐患?去时又不说一声,我们留守的人一点防备没有,真个荒唐极了。”

    王守常答道:“侄女走时倒对内人说过。”刚说到这里,王妻已经到来。原来她催王守常走后,忽又想起丈夫也只知大概,恐二人相对愁急,丈夫又答不出详情,忙即穿着停当,冒寒赶来,便接口说了前事。

    吕伟一听,盗党被杀的竟有四人之多,余党因怕飞刀,并未再来。这类无恶不作的土匪虽然有余辜,偏没留下活口问他巢xue所在,冰雪茫茫,崎岖险阻,何从查找下落?

    想了想,觉着此事一日不完,一日不能安枕。便叫王守常送王妻回去,自在洞外忙看橇迹,忽听虎啸之声。心想洞中rou食将完,正好行猎。忙赶回大洞取剑赶出,那虎已由崖角探头缓缓走出。吕伟不知那虎后面还有一只大的蹲伏在崖前转角处,又因灵姑嫌年前所杀之虎皮不完整,为博爱女欢心,想用剑刺中虎的要害,以便开剥整皮,见虎立即赶去。偏生那小虎从别处深山中蹿出,初次见人迎面跑来,觉着奇怪,吕伟气又特壮,虎更有些疑惧,只管四爪抓地,竖起虎尾,龇牙发威,却不敢骤然前扑。吕伟看出是只小虎,暗自得计,随把脚步放慢,意欲身体靠近,再故意反逃,诱它追扑,然后用生平最得意的回身七剑去刺虎心。等走到双方相隔不过丈许远近时,虎仍未动。吕伟身刚立定,目注虎身,正待假装害怕,返身诱虎。这类野兽何等猛恶,本已蓄势待发,起初不过暂时惊疑,略为停顿,及见敌人举剑迫近,倏地激怒,轰的一声猛啸,纵起便扑。吕伟知虎是个直劲,一见扑到,并不躲闪,只把身子往溪侧略偏,让过正面,迎上前去。

    那只大虎最是凶狡,听小虎在前发威,由石凹里掩将出来,悄没声一纵两三丈高远,朝着吕伟飞扑过来,来势又猛又急,和小虎只差了两头,落处恰在人立之处。吕伟剑才举起,方欲让过虎头,由横里进步,回向正面,由小虎腹下上刺虎心,忽觉迎面急风,猛瞥见一只斑斓大虎当头扑到。还算身法灵巧,武功精纯,久经大敌,长于应变,一见不妙,地方正当溪岸窄径,一边是崖,此时已顾不得再刺小虎,百忙中把身子一矮,径向溪中斜纵出去;同时反手一剑,朝虎便刺。纵时大虎已经扑落,双方几乎擦肩而过,稍迟瞬息便会被扑中。这一剑原想去刺虎头,不料那虎落得大快,竟被错过。剑往右刺,人却往左横退,双方方向相反,虽然劲要差些,剑只刺中虎的左肩,没有深中要害,可是虎也吃了太快大猛的亏,剑又锋利,竟被剑尖由深而浅,从左肩斜着向上划伤了尺多长一条伤口,鲜血四溅。大虎负痛着地时再往前一蹿,正撞在小虎左腿股上,小虎吃不住劲,又被斜撞到危崖上面,右额角被坚冰撞破,几乎连眼都撞瞎。两虎受伤俱都不轻,疼痛非常,才知人比自己厉害,不禁胆怯。

    吕伟因见了两只虎,不知崖前还有没有,又因匆匆赶出,忘携毒弩,恐虎尚多,防受前后夹攻,只得追到崖后。刚刚纵落,两虎己然掉转身子向来路逃去。吕伟想不到虎会知难而退,连忙追赶。偏又脚底没踏雪滑子,过崖口时还得留神,稍一耽搁,虎已一跃数丈,连蹿带蹦,逃出老远。等王守常持了兵刃暗器赶出相助时,早没了影。灵姑等三人也已回转,父女二人见面说完前事。

    众人商量了一阵,只想不出贼橇遗迹半途中断是何缘故。灵姑因老父年迈,好容易千山万水来到此地,辛辛苦苦费尽心力筹办劳作,才积聚下这许多物事,忽然一旦荡尽,虽然耕具尚存,牛还有两只,开冻即能耕种,大洞所剩食粮加上行猎所得,不至便有绝食之忧,但比起平时百物皆备,那么舒适充裕,终是相去天渊,老年人的心里岂不难过?

    那贼又是鸿飞冥冥,不知道何时才能寻到他的巢xue,夺回失物,不禁焦急起来。

    吕伟心中自是忧急,只没显在面上。见爱女发愁,便安慰她道:“灵儿无须忧虑。

    那贼如用妖法行路,尽可直落洞前,何必只空一截?我想他绝非由对壑照直驶来,必是另有途径,将到达时故意变换方向,来乱我们眼睛。只不知用什么法儿掩去迹印。你们年轻人心粗,只照橇迹追踪,不曾仔细查看。明早我和你带了牛子同往查看,许能找出一点线索,好在洞中尚有月余之粮,菜蔬尽有,至多缺点rou食,何况还有野兽可猎。事有命定,忧急无益。”

    灵姑道:“适才见那橇迹,到尽头处连宽带窄只两三条,并无错叠之痕,好似来去都循此迹一般,可是越往这边来迹印越多。听爹爹一说,才觉此事奇怪。贼党来往小洞少说也十几次,沿途俱是广阔无比的冰雪平野,贼来有时又在黑夜之中,既是那么大举来偷,如入无人之境,况已留有迹印,还有什么顾忌?怎会对得如此准法?听爹爹一说,才得想起,真像贼党从侧面远处乘橇驶来,等到离洞不远,再改为步行,将橇抬到正面,重又乘橇滑行,使那所留橇迹正对绝壑,叫人无从捉摸。那绝壑又宽又深,对岸危崖,人力万难飞渡,照情理说,橇迹应由壑岸起始才对,怎又离壑里许才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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