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纪念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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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4页)

日意说的这些话,他也知道这场不明不白的单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可是他就是无力放弃,他做不:到。因为在他心里,这场恋爱的女主角非四丹不可——非她不可!

    拿着报纸他冲出门外,难得如此激动的冀楝让日意有些惊愕。认识他多年,他给她的感觉总是平和无波,静静地包容着世间的一切,甚至有些无欲无求。他是人啊!这个世界上能调出冀楝如此多情感细胞的人,怕只有四月了吧!这大概就是她之于冀楝的与众不同。

    再多的劝慰对冀楝来说也都根本没用,日意惟一能为他做的就只有祝福!祝福这段说不出口的爱情会留下永恒的纪念。

    手握着报纸,冀楝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是想找到四月,可找到她又能说些什么?从大一起,她就说过,她不谈无聊的恋爱,她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成功的电视节目策划人。这两年来,他亲眼目睹她为了梦想所踏出的每一步,他甚至心疼她的努力。

    没有哪个女生会像她那样,不逛街,不注重流行时尚,那么美丽的长发却永远只是随意地用一支过大的草绿色发卡随性地夹起;也没有哪个女生会像她那样,牺牲美容觉的时间穿梭在电视台忙上忙下,几乎是用“偷师”的方式学到各种和电视有关的技能。

    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有一次他好奇她整天旷课,到底在电视台做些什么,所以借着日意的名义去电视台转了一圈——日意的伯父是宣传部的副厅长,惟有打着他的招牌才能进那栋广电大厦。

    他进去了,四月不知道。他见到她了,她也不知道。他看到她穿着过分宽大的工作服像个打工小妹一般忙—亡忙下,跑前跑后,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没有一点儿骄傲可言的模样。

    他以为电视台的工作都是很风光的,穿着标准的职业装,挂着工作证,满面春风地对每个不满意的地方指手划脚、吹毛求疵。他以为四月在电视台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才女,原来她所有的成就都是从最卑微的点滴开始学起。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他以为四月就该是春风得意的。原来,她很苦,却从不对他说。那天他默默地离开,没有跟她打招呼,也没有在以后的日子里向她提起。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去电视台看她,他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她受苦的样子。

    她该得到最好的一切,因为他要她得到。她甘愿受尽万般磨难,因为她要成为最出色的电视人。

    四月,她是特别的,特别到让人爱不起,不敢爱。换作旁人,他冀楝早就表白真情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还含糊不清。换作旁人…换作旁人,他根本就没有表白的必要,因为根本不会有爱的存在。

    这辈子,他注定栽在她手上,是不是?

    “喂!你发什么呆呢?”

    四月猛地从身后拍打冀楝的肩膀,唤回了他飞远了的神志,却也pF厂他——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手中的报纸藏于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上午有课,所以过来啦!”说来也巧,偌大的校园居然让他们相遇,只是他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昨天晚会非常成功,结束之后他们还玩得很高兴呢!等等!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报纸。

    四月仲手想夺过来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没…没什么。”

    他越是遮着掩着,她越是想拿来看看“什—么东西你要这么藏着?给我看看!”她眼明手快一把夺过来,冀楝想再掩饰已是徒劳。

    她的眼神实在够利,——眼就看到那段她否认冀楝是她男朋友的报道。心里头明白了他今天反常举动的原因,可她却依旧不明白他为什么见到她要把报纸藏起来。

    昨天记者问她的时候,她是实话实说,她和冀楝的确没有超越朋友的交往,他甚至从未开口向她袭白过。这两年来,他们的相处总是停留在朋友这一层面上,而他为她做的一切又不全然是一个朋友分内的事,她对他的反应、感觉也不是对普通朋友该有的心情。

    明明只差一步,他却始终不肯跨出。当校报记者采访她的那一刻,她机灵地盘算着他看到这份报道会不会来责问她,甚至会因为一时情急向她表白。

    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句出自他口中的真心话。他是男生嗳!他怎么可以这么别扭?莫非,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眼花缭乱,他对她根本就没有超越友情的特殊情感?

    换作别人或许不会产生这种误会,可他不是别人,他是冀楝,他是一个可以用双手包容天下人的冀楝。他对每个人都很好,这是她亲眼所见。也许,她也只是那每个人中并无任何特殊意义的“一个”

    这种想法让她恐慌,四月清冷的眸光从报纸上移开,直移到他的脸上。冀楝不自觉地撇过视线,不愿与她真诚地面对各自心中最纯粹的情感。

    “那个…那个报道都是瞎…瞎说,我们…我们俩怎么可能有什么超…超友谊的关系呢?”他结巴的原曙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说出下面的话“我…我算什么?怎么配得上你四月?你会喜欢…喜欢的男人一定…定都是那种年纪一大把,事业…事业有成型的。我是什么…什么东西?一个笔记小弟兼图书管理员,我凭什么去喜…”

    “啪!”清脆的巴掌回荡在江南四月的校园里,冀楝被打愣了,呆呆地再也说不下去,四月被打疼了,心口揪成一团,还死命地拿白眼瞪着他。第一次打人,她浑身抖个不停,抖掉了所有对他的希望,也抖掉了本欲澄清的心意。

    她居然还屡屡向他暗示,拿出全部的柔情对他,她甚至放下女生的羞涩偷吻他,以期望他能洞察她的情感,先一步做出表白。他这个笨蛋竟然想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听听他的形容,他说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她以为她想被人包养吗?

    不!笨的人是她,蠢的人也是她。她根本不该对这样的男生抱有任何期望,他的微笑盛满双手,那双温暖的手足以包容全天下,所以她四月之于他冀楝也就没什么不同。

    好!既然如此,她就彻底地放手。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

    “你说得对,我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没用的男人,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扭头便走,打人的人比他这个聊的厶辽凶熟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只是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沉吟许久。

    那年四月,墨斗苔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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