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7/8页)

试，他们会得到另一种新闻。

    “怎么样？”杜sao特问。奖牌在他的拳头下前后摇摆。

    约翰尼看看魏泽克，但魏泽克正很厌恶地看着另一边。

    “把它给我。”约翰尼说。

    杜sao特把它递过来。约翰尼把奖牌放在手掌上。这是一枚圣·克里斯托弗奖牌。他把金链子堆到奖牌上面，握住它。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又有几个医生和护士加入到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群中，有些人穿着便装，正准备下班回家。一群病人站在通向一楼电视和游戏室的走廊顶端。晚上来探望病人的一些人从大厅走过来。一种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约翰尼默默地站着，穿着白衬衫和肥大的蓝牛仔裤，显得苍白削瘦。他紧紧握着圣·克里斯托弗奖牌，手腕上的肌rou在电视灯光下清晰地显露出来。在他面前站着杜sao特，一本正经地注视着约翰尼。那一瞬间似乎漫长得没有止境。没有人咳嗽或低语。

    “哦，”约翰尼轻声说…接着：“是这样吗？”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杜sao特。

    “怎么样？杜sao特问，但他声音中的自信突然消失了。回答记者提问的那位疲倦。不安的年轻人似乎也消失了。约翰尼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但那是冷笑。他的蓝眼睛变暗了，显得冷淡、遥远。魏泽克看到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他后来告诉他的妻子，那是一个人通过高倍显微镜看有趣的草履虫标本时的表情。

    “这是你jiejie的奖牌，”他对杜sao特说“她名叫安妮，但大家都叫她特瑞。她是你jiejie，你爱她。你几乎崇拜她走过的土地。”

    突然，约翰·史密斯的声音可怕地高上去，变成了一个少年沙哑。不自信的声音。

    “当你穿过斯里本大街，特瑞，或当你跟那家伙在汽车里调情时，别忘记，特瑞…别忘记…”

    那个问约翰尼谁是明天民主党候选人的胖女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呻吟。一位电视摄像师用沙哑的声音说：“天哪！”

    “住口！”杜sao特低语道。他的脸变成一种病态的灰色，眼睛突出，唾液在他下嘴唇上闪着光，像镀了铬一样。奖牌的链子缠在约翰尼的手指上，杜sao特伸手去抓，但他的手毫无力气。奖牌前后摇摆，闪着催眠似的光。

    “记住我，特瑞，”少年的声音恳求道“保持清白，侍瑞…求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保持清白…”

    “住口住口你这狗杂种！”

    现在约翰尼又用他自己的声音说话了：“速度很快，是吗？她死于一次心脏病发作，当时二十六岁。但她戴了它十年。她记得你。她从没忘记。从没忘记…从没…从没…从没。”

    奖牌从他手指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音。约翰尼凝视着空中，他的脸镇静而冷漠。一片死寂中，社sao特在他脚下摸索着奖牌，声音沙哑地呜咽着。

    灯响了一下，约翰尼的脸又恢复了原样，脸上显出了恐惧的表情，然后又是怜悯。他笨拙地跪到杜sao特身边。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我并不是…”

    “你这个卑鄙的骗子！”杜sao特冲他尖叫道“这是谎言！全是谎言！全是谎言！”他往约翰尼脖子上打了一拳、约翰尼摔倒了，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眼冒金星。

    一阵sao动。

    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杜sao特猛地挤进人群，向门口冲去。人们挤在杜sao特和约翰尼身边。他透过一大片脚和鞋看到杜sao特。

    这时魏泽克来到他身边，扶他坐起来。

    “约翰，你没事儿吧？他打伤你了吗？”

    “没我伤他伤得那么厉害。我没事儿。”他挣扎着站起来。两只手——也许是魏泽克的，也许是别人的——帮了他一下。他感到头晕、恶心，几乎是一种厌恶。这是一个错误，一个可怕的错误。

    那个胖女人尖叫起来。约翰尼看到杜sao特跪倒在地，抓着那个胖女人的袖子，接着慢慢向前摔倒在门边的地上，一只手仍握着圣·克里斯托弗奖牌。

    “晕倒了，”有人说“晕倒了，天哪。”

    “是我的错，”约翰尼对山姆·魏泽克说、羞愧和眼泪堵住了他的嗓子“全是我的错。”

    “不，”山姆说“不，约翰。”

    但这是他的错。他挣脱魏泽克的手，走到杜sao特躺的地方。杜sao特现在已经醒来，恍恍忽忽地冲着屋顶眨着眼睛。两个医生走到他躺的地方。

    “他没事儿吧？”约翰尼问。他转头看穿着便服的女记者，她从他身边躲开，一丝恐惧掠过她的脸。

    约翰尼转向那位提过问题的电视记者。他突然很想向谁解释一下、“我并不想伤害他。”他说“我向天发誓，我根本不想伤害他。我不知道…”

    电视记者退了一步。“不，”他说“当然你不想。他自己找的，谁都能明白这一点。只是…别碰我，好吗？”

    约翰尼哑口无言地看着他，嘴唇发抖。他仍然很震惊，但开始明白了。嗅，是的。他开始明白了。电视记者试图笑笑，但只难看地咧咧嘴。

    “别碰我，约翰尼。求求你。”

    “不是这样的。”约翰尼想说什么，但说不下去。

    “别碰我，约翰尼，好吗？

    电视记者退到摄影师正在收拾机器的地方。约翰尼站在那里看着他，开始全身发抖。

    “这对你有好处，约翰。”魏泽克说。一个护士站在他身后，像个白色的幽灵，推着一辆装满药品的小车，上面全是镇静剂。

    “不，”约翰尼说。他仍在发抖，现在又冒了冷汗“再不要打针了，我已经受够了。”

    “那么吃片药。”

    “药也不吃。”

    “药能帮助你睡觉。”

    “他能睡着吗？那个杜sao特？”

    “他自作自受。”护士低声说。魏泽克转脸看着她，她吓得一缩头。但魏泽克狡黠地微微一笑。

    “她说得对，是吗？”他说“那家伙自作自受。他以为你在骗人，约翰。好好睡一觉，你就能正确看待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