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不给把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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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4页)

花、口布花、杯酒花,以及接待区。舞台、男女傧相的胸花、男女方家长的胸花…预算多的新人,花样就特别的繁琐,当然,美不胜收的景象就必须建筑在她这个花艺设计师一双粗粗的手。

    本来就是,肖想要一双皮肤吹弹可破的小手,等她改行也许能如愿。

    为了尽量让客户满意,姚仙常常这样彻夜不眠的熬夜。

    人手不足啊。

    她又不能老是抓着已经被压榨过度的盛雪加班;余菲呢,那更别提了,她是下班时间一到绝对不肯多留一分钟的人,加班?哪边凉快哪边去!

    于是,只有苦了她这表面风光的老板。

    穿着厚毛线衣的姚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安慰自己,再忙也就这一个月,农历年过去“想婚头”的人就会大大变少,等度小月时间到,又可以闲得半个月不用折铁丝线,不用担心花粉过敏了。

    三百六十五行里,就他们这行业最畸形,旺季的时候忙得恨不得有八只脚、八只手,淡季的时候又恨不得生个小孩出来打着玩。

    要不是她对婚礼创意有着莫名的喜好,也撑不了这许多年吧。

    她努力的贩卖梦想,圆别人的梦,而一路走来,她仍是为别人作嫁的份,自个还是形单影只。

    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夏草的模样…欸,想他干嘛!

    脚踏两条舱,谁知道他身边还有几条“备胎”的船,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绝对不会喜欢他!

    胡乱甩掉脑子里的影像,奇怪啊,今晚的她特别浮躁,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出去走走吧,最近很少运动,小鲍园的河堤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去了,那些流狼狗跟猫不知道还在不在?

    姚仙悒悒的穿上拖鞋走出小鲍寓,关上冷得跟冰库没两样的房门。

    为了保持花的新鲜度,小鲍寓里一年四季都维持极低的温度。

    不过无所谓,很早以前她的鼻子就失去灵敏度,没有嗅觉,反正她也不以为意,她就像这城市中的随便一个人,很早很早对季节的更迭失去感觉,不够冷也不够热,就像她的生活一样,温温的,温得叫人几乎要忘记为什么要活下去。

    但是,她起初真的是有动力的。

    半夜两点,要到哪里吃晚餐?

    不是宵夜、不是点心,是可以结实填饱肚皮的那种。

    住在城市就有这样的好处,不管多晚,到处都是商机。

    走出巷子口,夜晚的霓虹耀眼又妖娆,槟榔摊的西施辣妹身上还是少少的贴着一块布,脚踩恨天高的鞋,大剌剌的在属于自己的橱窗跟漂流中来回。

    不夜城。

    热闹跟寂寞、繁华跟晦暗并存的都市。

    这世界有哪个地方不是这样,光明跟黑暗总是在一起的,内心的矛跟盾又何尝不是天天在打战?

    天气不冷,姚仙却拉紧身上的毛衣。

    这几年她偶尔会想起自己有多久不曾静静的凝望天空,忘记了白天、晚上的天幕究竟是什么颜色。

    不要再想了,想得多没有用的。

    叭…尖锐的喇叭声、刺耳的煞车声响起,计程车司机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她吓了好大一跳。

    骂人的话如流水不断窜出。

    “对不起。”她不应该站在马路上发呆…她怎么走着走着发起呆来?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无情又多情的人间。

    司机气势凌人,碎碎念个不停,好像她犯了天条。

    她静静的退回人行道。

    计程车咻地开走,留下一屁股烟。

    一会儿之后,一切都恢复平常,原来的脉动并没有缺口或短少。

    姚仙想,如果刚才那一刹那她死在轮胎下面,情况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答案很明显。

    她把两手插进毛衣口袋中。

    天气真的不冷,只不过她的心缺了一个口。

    她头也不回的往小鲍园的方向走去,孤零零的影子跟随着她,寂寞亦然。

    …

    蒙蒙的雨将整个城市密密麻麻覆盖了个透。

    城市的轮廓模糊了,蚂蚁似的人跟车也消失了一大半,就算偶尔从眼廉飞掠,也像无声的电影。

    姚仙实在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发生后,她唯一的记忆就是她为了闪躲一只流狼拘,车子跟别人擦撞了。

    很多复杂尖锐的声音灌进她的耳膜,等真正的回过神,她已经像只水滴四溅的落水狗,举目无亲的站在医院的急诊室。

    护士小姐好心的拿了条毛巾给她,她却只能茫然的抓着雪白的毛巾,站在盆栽后面皮皮锉,

    她可以感受到被她撞的人的朋友们,正拿着非常痛恨跟鄙视的眼光,瞅着她这个肇事者。

    “拿出你起码的诚意来啊,撞了人装作没事就想逃避刑责吗?”一群打算夜游的男女一人一嘴,攻击得她白了脸、青了唇。

    “人进急诊室去了,要是脑震荡,有个什么万一,看你拿什么来赔!”阿飞型的男生很年轻,不到十八,流里流气的要钱嘴脸。

    他们把她当凯妈,想在她身上大削一笔。

    “你说话啊,老女人!”

    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孩大概十七吧,艳红的唇,绿眼影,戴假发。那样的年纪离她好远了;她十七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呢?上课、放学、到补习班,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文化走廊,跟对面大楼那个优秀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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