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哀弦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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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5页)

人家的脸上,我不愿意怎样对付他。我只有希望您老人家的病,早一天大好了,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另找地方过活。”

    王氏道:“盛畹,我想,我是个朝不保暮的人,如果我死了,你举目无亲,不如…”

    盛畹截口说道:“妈,何苦来多说不相干的话,我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能够明白么!

    一来,因为夫仇未报;二来也不忍心抛下您,教您伤心。您若是不保,我跟您一块走,我岂肯失身,也怎么愿意流水贼沾了我。他有野心,我时刻防着他,他不怕死,就让他来吧!”

    王氏道:“好姑娘,你不赞成,我不勉强你。不过千万忍着点儿,我暂时还得拿话稳住他,底下的事慢慢再想法子。

    现在这一闹翻了脸,我们母女两条性命就完了!古人说得好,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耐到我的病稍好点,我们马上往别处投奔!”

    “您放心,我不会那么不顾利害的,他不蛮干,我总让他三分。”

    说着,站起来,就往后面去了。

    第二天王霸过来探病,大目的当然还在盛畹的身上。

    他查询王氏,盛畹的意见到底怎么样?

    王氏只得竭力的敷衍他。

    可是他迫紧王氏不肯放松,娘儿俩越说越累赘,缠夹不得开交。

    霍地盛畹由后面闯出来,望着王霸点点头,笑道:“王霸,我是假不懂客气的娘们,我可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要我的身子不难,你能够替我复仇,活捉赵岫云交给我,或者提着他的首级来见,我马上是你的人。

    不要说你是个首领,就是你马前一名小卒,只要能够替我报仇,我总嫁他。这条件,非常简单,你记在心里好了!除此之外,谁也别想要我做他的老婆。

    假使你以为落难的女人随便可以欺负,随便可以蛮干,随便的可以威胁,那么你根本就错了!

    你知道,我自小儿闯荡江湖,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我都领教过了,别说你啦,不相信,咱们就试试看…

    找你姑妈麻烦一点没用,她管不了我,我的事还归我自个儿主张。今天告诉你这些话,我是顶认真的,一切希望你放明白点哪!”

    这几句话,甜酸苦辣,五味俱全,盛畹说一句,王霸他就转一下眼珠子,那样子就十分难看。

    盛畹把话说完了,王霸忽然大笑道:“既然有了好题目,我总得拚命。如果捉到赵岫云,meimei,你可不要反覆呀!”

    盛畹道:“请放心,我说一句话,算一句话。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再见。”

    王霸眼看她满脸飞霜,心里真的有点家怕,瞪了她两眼,也就走了。

    自这天起,他和盛畹见面时,言语举动比较客气了许多。

    盛畹以为他受了警告,知道自爱了,心里倒也欢喜,因此,她倒不加意避嫌。灯前看剑,月下快谈。

    有时候也一块儿垂钓打猎,连辔并骑…

    王霸假使是个识趣的,山间得着这样一个腻友,亦足自豪,何必真个销魂,自求其辱的呢!

    然而人心本来没有满足的时候,何况王霸是个武夫,对人生怎能有这么高的意境呢?

    一个细雨蒙蒙的晚上,天气本来就有点闷,王霸喜孜孜地拿着一瓶淡红色的酒,踏进王氏屋里来。

    刚好盛畹陪着王氏正在吃饭,看见他来了,便含笑让坐。

    王霸一直走到桌前,把手中瓶子一扬,笑道:“这是湖里头一个头目孝敬我的,据说这酒功能益气补血。

    有年纪的人喝一点,可以活活血,蛮好。他送我两瓶,刚才我喝过了,的确不错,所以替姑妈送一瓶来。”

    王氏就着王霸手中,看那酒色果然鲜明可爱,这就笑道:“多谢你惦记着我,我好久不喝酒了,你自个儿留着罢!”

    王霸道:“姑妈,华meimei,你们试一试呀,如果不好呢,再退还我不行么…”

    边说,边拨开了瓶儿的塞子,抢了一个茶杯,倒出半茶杯,递给王氏。

    王氏接过手呷了一口,笑道:“很好的,可惜我不敢多喝!”

    王霸瞅着盛畹道:“meimei,您也该赏我一个面子呀!”

    盛畹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生平不喝酒的。”

    嘴里这样说,一伸手便去接王氏的茶杯。

    却不想王霸心虚,急忙按住她的手,沉着脸道:“你不喝,让姑妈喝,别白糟塌好东西了。”

    盛畹突然变色,收回手,站起来。

    王霸挺身拦住地,说道:“我的姑妈,我让她喝,难道还有恶意?”

    盛畹冷笑着道:“我的干妈,我不要她喝太多!”

    王霸怒不可遏,一翻虎目说道:“meimei,你是成心不给我面子?”

    盛畹笑道:“你算什么!”

    两个愈说愈大声,愈说愈不对。

    盛畹一抬腿,踢开凳子,顶向前去,那样子险煞儿火拚了。

    王氏看看大惊,老人家一时拿不住主意!

    一时不分好歹,把半茶杯酒一口气喝干,挣扎着挨下地来。

    她紧紧地抓住盛畹的一条臂膀,说道:“霸儿,她…我已把酒全喝了,你…你让一步罢!”

    王霸急急扭回头去,望望桌子上的茶杯,顺手儿抢了酒瓶,一声不响地,掣翻身,急急跑了。

    这里王氏退到床上去,埋怨着盛畹道:“我什么话都劝过你了,忍耐,忍耐…你偏要和他一般见识!”

    盛畹笑道:“这酒一定有毛病,他不怀好意,好文章就在后头呢!”

    王氏道:“没有的事,他…他不会毒…死我的。”

    盛畹道:“毒死您也许不至方,然而这酒一定参了迷药,您喝一点冷水吧?”

    说到这里,床上的王氏已是鼾声大作,沉睡着了。

    盛畹摇她一阵不醒,究竟因为她老人家有病,不敢把冷水来灌她,索性替王氏盖上了棉被,让她睡了。

    盛畹心里想道:“王霸一向不敢用强,却原来是害怕他姑妈,看他刚才的意思,分明只要干妈肯喝他的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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