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哀弦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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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4/4页)

,煮茗聊天,偶而也来一局围棋,数声低唱,或则拈韵联吟,猜枚射覆。

    他们当然时刻挂念着盛畹!

    盛畹那天离开杭州,孤零丁一个人披星戴月,兼程赶来京都,只住了两夜,便将铁狮子胡同新屋托人看管。

    她就陪奉王氏老太太,带了老家人贾得贵回去真定县石家。

    流连个把月时间,替南枝坟上添植了一些树木,把家务稍为整理一下,统交贾得贵掌管,母女俩就又向山东出发。

    王氏娘家在潍县,至亲的骨rou固然没有,但王姓是个大族。

    当年王氏的父亲王大福英雄了得,齐鲁扬威,王氏小时又有虎女之称,父女轶事,至今脍炙人口。

    这一下王氏忽然远道归宁,虽说父母弃养日久,族间究竟还有叔伯长辈,晚年相见,感慨万千。

    这其间难免酒盏流连,绮筵酌醉。

    而且王姓后辈仍多杰出人才,失身绿林的也还不少,久闻姑姊英名,何幸一瞻颜色?所以王氏这一趟回来,简直忙得应接不暇。

    更何况盛畹国色天姿,艳绝人寰,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借口探亲,踏穿门限,争以得亲香泽为荣。

    然而盛畹曾经沧海,心如槁木死灰,那里还有闲情理会这些凡夫俗子?

    本来她还想暂留山东,一俟秘密分娩之后,再作黑龙江之行。现在看过此间情形,便觉得怎样不能逗留下去。

    总算仰体王氏恋乡之心,一住三个月,这时候她的肚皮就有点作怪了。

    母女经过一番从长计议,王氏认为这私生子诞生所在地,必须有个讲究。

    此间亲属太多,盛畹神情风度分明像个孀妇,的确不便替孩子捏造一个父亲。

    就说黑龙江,却也未见妥当,关外一带多江湖上旧侣,万一露出了手脚,孩子一辈子不好为人。

    天地虽大,难藏五尺之身。

    盛畹想到极端,便又起了厌世之念。

    结果王氏劝她到西北去,说是那边很少熟人,可以安身立命。

    行止总算有了决定,于是母女各买了一匹好马,腰缠价值十万珠宝金银,离开潍县,上济南经徐州走开封。

    出潼关,迳奔古长安。

    至宝鸡停驿上路风尘,到此小憩,恰正是凉秋九月,天寒地冻时候,王氏力劝驻足,母女暂住一家蹩脚旅店里。

    王氏急于觅屋,当天下午便去街上逛逛。

    盛畹闲着无事,信步店后走了一遍。

    回来时就在她所定的房间门口,碰着一个女孩子。

    小女孩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生得圆姿替月,色若春花,穿着一身黑缎子棉裤褂,看年纪不过八九岁光景,十分干净聪明。

    小妮子怔怔在望着盛畹,忽然滚下数点泪珠。

    盛畹大奇,急忙去牵起她一只小手,和颜问道:“姑娘为什么?有什么事,我能帮你一点忙吗?”

    小姑娘扑在盛畹腰腿上,仰着脖子问:“你贵姓?从那儿来的?”

    盛畹道:“我姓华,由山东来。”

    小姑娘道:“山东离这儿很远吗?”

    盛畹觉得小姑娘问得蹊跷,心里越发纳罕,一边答道:“远哩,远哩…”

    小姑娘道:“华姑姑,早上我看见你跟奶奶进店时,你们布卷儿里藏着兵器,你们都会武艺吗?”

    小孩子越问越出奇,盛畹不禁紧紧揽住她,弯着腰笑道:“我们会武艺,是不是有什么人欺侮你呢?”

    小姑娘摇着头道:“不是,你也会医伤吗?”

    盛畹吃了一惊,赶紧问:“医伤?谁受了伤?”

    这一问,小姑娘可就哭了。

    她哭着道:“华姑姑,我妈受了重伤,快死了,你救救她吧…”

    盛畹生来肝胆过人,而且着实为姑娘聪明所感动,眼看孩子哭得伤心,一把抱她起来,安慰着说:“小meimei不要哭,我一定尽力帮助你。”

    姑娘拿手背抹干眼泪,挣扎着溜下地,迅速的住店后便跑。

    盛畹追着地进一个还算漂亮的房间,里头有个圆圆的窗眼,透着日光。

    窗下排着一张白木四方桌子,上面放着茶壶茶碗和一些干粮,只有一张木凳子靠墙放着,却让一个小包袱占了去。

    一条很好看的马鞭子就躺在包袱上面,墙上还挂着一枝宝剑。

    底下便是炕,睡着一个人,严密地盖着一条天蓝色缎子棉被,枕畔拖着一大堆乌云黑发,这就分明是个女人。

    小姑娘轻轻地走到炕边,轻轻地叫:“妈,妈,有客人看你来了…”

    那女人好像有点震惊失措,猛的掀开被角,撑手欠身,张惶四顾,一双水也似的眼睛依然奕奕有神。

    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整个脸庞都显得一个字美,却只是颜色十分不对。

    她望了望盛畹,好半晌才冷冷地说道:“你是那儿来的?我们有交情吗?”

    盛畹站在炕边微微一怔,搭讪着道“是的,姊姊,我姓华,由山东来,也住在店里,刚才听你的姑娘说你是受了伤,所以冒味…”

    那女人竟然还她一个冷笑,边笑边说:“你会医伤?可是我的伤不是随便能医的,算了吧,谢谢你啦!”

    说着,她又躺了下去。

    盛畹弄得很难受,回头看小姑娘睁着一对小眼睛,透露着希望,实在不忍就走。

    心里还想人家是有病,当然脾气不好,这便又说道:“你是受了什么伤?也许我母亲能医。就算我们不行,你也总得想个办法。谁又没有疾病苦恼呢?我们女儿家困难也太多,萍水相逢总是缘,我愿意为你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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