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_第四章进步的两栖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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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进步的两栖类 (第5/7页)

指指外面的棕榈树丛,虽然外头黑得无从辨识。我还记得她的帆布背袋上,挂着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徽章。

    荷西笑了。

    “给我另一个活着的星球。我觉得很有自信,它迟早会发展出我们所谓的意识。”

    罗拉耸耸肩,荷西继续说下去。

    “要反驳这个想法,我们就得找到一个星球,上面繁殖了形形色色的生命,但没有一个拥有这么复杂的神经系统,让一个人在早晨醒来时想着:‘存在或不存在’,或是‘我思故我在’。”

    “这不是太过以人类为宇宙中心了吗?”罗拉问道“大自然并不只是为了我们而存在。”

    但现在荷西开始了他的滔滔雄辩。

    “给我一个活着的星球,我会非常乐意指出一大群活的水晶体。而且请稍等,我们很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是在瞧着一个有意识的灵魂,有发展潜力证实自己的存在。”

    安娜又一次来为他助阵:“他的意思是,每一个有能力的星球,迟早都会达成某种形式的意识能力。从第一个活着的细胞到像我们这样复杂的有机体,有可能会分出许多歧路来,但目标是一样的。宇宙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而那只俯瞰着整个宇宙的眼睛,就是宇宙自己的眼。”

    “这是真的。”罗拉说,同时她重复了安娜所说的话“那只俯瞰着整个宇宙的眼睛,就是宇宙自己的眼。”

    整个晚上我绞尽脑汁,试图忆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安娜,但是始终聪明不起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更多地了解她。

    “你个人的意见呢?”我问“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信仰。”

    她努力设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一字不漏记得她说的话:

    “我们无法了解自己是什么。我们是没人要猜的谜语。”

    “没人要猜的谜语?”

    她冥想着。

    “我只能为自己解答。”

    霎时,她望进我的眼里。然后她说:“我是神祇的存在。”

    除了荷西之外,我或许是唯一注意到,这个回答伴随着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马利欧显然并未观察到,因为他睁大那双棕色的眼睛,说:“所以你就是上帝?”

    她坚定地点点头。

    “是的,”她说“那就是我。”

    她那种理所当然的回答方式,就像有人问到她是否生于西班牙一样。而且她又何必迟疑呢?安娜是个骄傲的女人,根本没想要解释她为何与神有所牵连。

    “好极了,”马利欧勉强同意“恭喜你了!”

    他这么说着边走向吧台。我想他还对那纸牌游戏念念不忘,至少他明白自己为何没赢过一局。

    此刻安娜笑了开来。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但她的笑声感染力极强,我们爆出了一场哄堂大笑。

    现在约翰来了,手上拿着一杯啤酒。他和那对美国来的少年佳偶闲聊了一会儿,但是始终在我们桌边徘徊,因此必然听到许多我们的谈话内容。

    我们在桌边多摆了一些椅子,不久我们就成了六人小组,因为马利欧很快带着一杯白兰地回来,嘴里哼着一首普契尼歌剧里的调子,我想是《蝴蝶夫人》。马利欧向罗拉自我介绍,而罗拉也向安娜与荷西介绍了自己。

    这位英国人说:“我不巧听到你们在谈什么‘意义’或‘目的’等等。好,很好。但是,我相信像这样的问题应该要由一个规则来判断,而且要回溯既往。”

    没有人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然而这并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某一特定事件在发生的当时,意义往往不很明显,一直要到很久以后人们才会了解。因此事物的成因都是事后才会变得明朗起来。这是因为每一个过程都有一个时间轴。”

    还是没有一个人点头,甚至没人要求他说得更明白一些。

    “想象一下,”他说“如果我们在地球上的这个地方见证到某些事件,假设现在是三亿年前。我觉得我们的生物学家应该可以让我们对那个时期有些认识。”

    我立刻接受了这个挑战。我们正处于石炭纪末期,我说。然后我简略说明当时的植物生态,第一只会飞的昆虫,以及最重要的,第一只爬虫类,它刚逐渐演化成形,因为地球上的环境已经比泥盆纪和下石炭纪时期干燥。不过两栖类在陆栖脊椎动物来说,还是占绝大多数。

    约翰切入道:“在羊齿类植物与线轴一般的爬藤植物之间爬来爬去的,是一些大型的,像蝾螈之类的两栖类,还有一些爬虫类,包括那些即将孕育我们这个物种的爬虫类。如果我们处于当时的那个环境,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会觉得眼前所见的一切荒谬绝伦。一直到现在,回头看看,才能看出一点道理。”

    “因为没有那个,我们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马利欧问。

    英国人迅速点了下头,而我则补充一句:“不过你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是三亿年前的那一切发生的原因吧?”

    荷西对约翰的加入感激莫名,要求他继续。

    “我只是认为,三亿年前,如果我们要说地球上的生命毫无意义,或是没有目的,那就未免太早下定论了。它的目标只是还来不及开花结果。”

    “那么目标又是什么呢?”我问。

    “泥盆纪是孕育理性的胚胎阶段。我相信,我们可以合理地说,胚胎的形成有其目的,但是我无法主动认同一个生命在孕育的前几个星期,它自己便能够有任何目标,一个胚胎绝对做不到这点。因此,如果今天我们要相信自己能够针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提出妥当的答案,同样也稍嫌过早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在寻找答案的路上?”罗拉问。

    他再度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是跑在前头,但还没有抵达终点。只有在一百年或一千年或十亿年之后,我们才会看到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因此,在遥远未来的某一个时刻,便将是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的原因。”

    他继续说了一点,解释他所谓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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