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年浪子情种魔 (第6/8页)

尽人亡，纵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救回我的性命。”

    萧狼骇然注视如雾容颜，这才发现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对方又已衰老不少，连皱纹都开始出现脸上。

    如雾惨笑道：“这就是‘血祭’失败者的下场，谁都不能改变，到现在我才知道向邪真的心智之深沉阴毒，实在是我望尘莫及。”

    萧狼讶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雾苦笑道：“这事关魔门之内的权力争斗，也难怪萧郎你不会明白，由于我在天魔门中是少数能与邪真师兄争夺下一任大天魔的竞争者，早被师兄他视为眼中钉，但碍于门内不得互斗的规律，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将我除去，所以他便利用萧郎你这么一个万中无一的‘血祭’对象，假你之手将我除去。”

    萧狼失声道：“但我的功力根本及不上你，能活到现在全凭着运气！”这是萧狼的真心话，虽然萧狼能胜过如雾的原因复杂之至，包括性格、意志力、男女感情等，但总归一句，都是运气。

    如雾道：“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若是强弱悬殊，我反而不会挑选你，何况由于你的资质惊人，已被两派视为有可能威胁到他们重掌武林的敌手，由我与你挤斗，不论谁胜谁败，对他都没有丝毫坏处…唤！”说到这里，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

    萧狼一惊之下探手抓住她的香肩，急喝道：“别再说话，抱元守一，让我来为你疗伤。”

    如雾摇头无力却是坚定的道：“萧郎毋需再为我浪费力气了，如雾是咎由自取，但在我死前有些事却不能不让你知道，邪真师兄在魔门之中一向享有‘魔灵’的美誉，心机之深无人能出其右，你也见识过他的手段，将来不知还会拿什么毒计对付你，萧郎务必要特别留意…”说到后来，声音已是弱不可闻。

    萧狼渡过去的真气却无法让如雾有半点起色，知她命在旦夕，心中更是痛惜，哽咽道：“如雾…”

    如雾秀眸泪水滚动，以凄美至令人心碎的微笑道：“如雾从小便身在魔门，看遍各种阴损狠毒的丑态，对人世间的情义早已不抱半点期待，但直到遇上萧郎，才知真爱无价的可贵，虽然相处只有短短六日，如雾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狼悲嘶道：“我绝不会让你就此死去的！你要振作起来。”

    如雾那快速衰老的脸却忽然泛起一种圣洁的光芒，以微不可辨的低语道：“如雾…

    多希望能常…常伴君侧…只可惜…可惜…”

    “可惜”两字始终接不下去，玉头一例，芳魂已逝。

    萧狼再也忍耐不住悲痛，泪水倾泄而下。

    一代绝色，却在芳华正茂的时刻，撒手离开尘世，究竟是天妒红颜？还是如她自己所说的，作法自毙呢？

    “如雾——”萧狼紧抱着怀中佳人逐渐冰冷的玉体，整颗心像是被人撕裂成千百碎片，悲伤就如无尽的汪洋般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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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雾下葬之后，萧狼不饮不食，不言不语，形如槁木，如此一共过了六日。

    当秋水楼的伙计掌柜开始担心萧狼是不是病死在自己房里的时候，房门推开。

    刮过胡子、换过衣裳，全身看起来焕然一新的萧狼重新出现在大厅，而且一口气便吃掉了四人份量的饭菜，神清气爽，与之前失落颓丧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用过丰盛无比的一餐后，萧狼便当下结完帐，飘然离开了秋水楼，从此再也没有踏进海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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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三个月后。

    洛阳洞庭湖。

    丐帮总舵。

    “好小子！这些日子来你到底死到那里去了？”

    江杰笑了，三个多月来，这是他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萧狼也笑了，那是与好友久别重逢，欣慰而安心的微笑。

    江杰一拳擂在萧狼肩上，疼得后者龇牙咧嘴，笑骂道：“三个多月来音讯全无，究竟是跑到那里鬼混了？还不从实招来？”

    萧狼苦笑摸着肩膀道：“多日不见，你的拳力好像又进步不少？”

    江杰挥拳作势道：“少扯开话题，否则我就再赏你一拳！”

    萧狼耸肩摊手道：“说来话长，我差点被天皮门的美女招去地狱作夫婿，其后云游四海，在云南白家那里学了一点解毒之术，回到洞庭的路上被江南六怪埋伏，几乎丢了性命，幸好被白梅山庄的庄主徐画梅所救，结成莫逆之交，这百日的经过详细交代下来，可以写成一部万言书的‘狼子外传’，你打算听我从那一个章节先讲起？”

    江杰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你这家伙闯祸的本事之高，堪称天下无双。”

    萧狼立刻抗议道：“喂！你听到哪里去了？这些麻烦是自己找上我的，可不是我去招惹来的。”

    江杰摇头道：“还不都是一样。”抓住萧狼的手，扯了他便往里面走着：“到我房间去，喝过茶后再来听你慢慢说书。”

    萧狼苦笑道：“我还以为当了帮主的人会稳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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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久别重逢，都是有千言万语要讲，从清晨聊到夜晚，浑忘时间之流逝。

    江杰听完萧狼的经历，大生感慨的叹道：“原来如此！”

    他的言下之意是能理解为着如雾的死，萧狼这三个多月来过着放逐自己生活的原因。

    因为这是萧狼疗伤止痛的方法。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俩今日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其实均是在超越了失去所爱之人的悲痛后，已经重新站起的证明。

    萧狼眼见与自己有着爱恨纠葛的如雾死去；而江杰也失去了他生平最为敬重的义父江海天。

    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复活过来，而活着的人却必须连已逝者的责任一起背负下去，直到在另一个世界再会的那一天为止。

    所以江杰会坐上丐帮帮主的位子，而萧狼这近百日来狼迹天涯，目的也是为了找出向邪真为如雾报仇。

    只是以向邪真的神出鬼没，除非他蓄意要在你面前出现，否则绝难被人找出。

    所以在试过那么多日的寻找仍是徒劳无功之后，萧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