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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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4页)

,照片在夜间拍摄,有点模糊。

    连环一见,知道必需置身度外,少年的他已经颇有一点城府。他抬起头来,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样子。

    香权赐正细细搜索这少年脸上的蛛丝马迹,他暂时不得要领。

    他问:“认得这辆车吗?”

    连环摇摇头。

    “有没有见过它?”

    连环又摇摇头。

    香权赐凝视连环“他们说,孩子不会说谎。”

    但是,连环在心中说,我不是孩子,而且,我不管闲事。

    他仍然维持着那一点点大惑不解。

    香权赐自问阅人无数,错不到哪里去,便叹口气说:“你同你父亲一样老实。去吧,没你的事了。”

    连环欠一欠身,轻轻退下。

    他的一颗心却跳得厉害,连环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何必惊惶,不关你事,但是仍然害怕得一边脸都麻痹了。

    走到大堂,恰巧香夫人缓步拾级而下,叫住他。

    那美丽的女子嘴角仍然孕育着那个诡秘的笑容,衬着一丝血色也无的脸庞,七分凄艳,三分可怖。

    连环不由得退后一步。

    她向少年招招手“你过来。”

    连环只得向她走近。

    “谢谢你维护我。”

    连环清一清喉咙,低声说:“香太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香夫人颔首“好,好,我很感激你。”

    连环不想多说:“家父在等我。”

    他走近大门,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对香夫人说:“太太,你保重自己。”

    香夫人笑了,在楼梯口阴暗的角落,她的笑容似发出亮光,照明该刹那。

    连环离开大宅,松口气,回头望,只见灰色巨宅盘踞在黄昏里,像一只怪兽,天边夕阳映着片片橘红色晚霞,更使整幅风景看上去如一张超现实图画。

    老连问儿子:“怎么样?”

    连环看父亲一眼,不声张。

    “他有无给你看那些照片?”

    连环木然。

    连嫂不安“可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老连慰抚老妻“不关我们事。”

    连环左右两手紧紧握住案母的手,他们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女。

    睡到半夜,连环突然惊醒。

    他不脑葡定哪一件事先发生,不可能是同时发生的,一定有先有后,要不他先醒来,才在万寂的深夜听见轻微的霹啪一声,要不就是这一声轻响把他吵醒。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披上外套,便自窗外搭住树枝走捷径落到地下,恰逢他父亲亦开门出来。

    可见那一声响并非如想像中轻微。

    案子俩交换一个眼色,朝大宅奔去。

    老连用力按铃,匆匆来开门的是阿紫的保姆,见是连氏父子,大怒,斥责:“吵醒主人家,谁负责。”她睡得那么近,竟什么都没听到。

    老连推开保姆,抢入屋内。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孩子惊怖的尖叫声,叫了一声又一声。

    连环什么都顾不得,冲上二楼卧室私人重地,看到小小阿紫蟋缩在一角落,连环急急把她拥在怀中。

    抬起头,看到香夫人倒卧在血泊中。

    连环自己吓得牙齿与嘴唇打架,抖个不停,却还来得及把孩子的头接在胸前,不让她看太多。

    老连也上来了。

    他很镇定,一步步向主人走去“东家,把家伙给我。”

    连环这才看见香权赐站在主卧室门口,呆若木鸡,右手持一件黑色物体。

    受老连一喝,香氏的手一松,那件东西掉地上,被老连的脚一踢,踢到老远角落。

    连环这才看清,那是一把手枪。

    香夫人受的是枪伤。

    大小姐香宝珊到这个时候才醒来,她一推开门就被保姆推回,只听得她在房内尖叫:“什么事,什么事!”

    老连已经拨电话到警察局。

    香权赐蹒跚地走到一角坐下,一点也不反抗。

    连环想把阿紫交给保姆,阿紫拉着连环的衫角不放,连环没有办法甩手,只得一直把她抱着。

    他过去蹲在香夫人身边。

    香夫人忽然蠕动一下,连环看到她左肩上有一个小小鸟溜溜的洞,血就自该处流出来。

    连环忽然松口气,呵并非致命伤,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把枪给我,”香夫人微弱地说“把枪给我。”

    连环颤抖地答:“不可以。”

    “你这孩子,警察快要来了,说是走火,记住,是走火。”

    大家忽然明白了。

    香夫人分明是想保住香权赐,连氏父子同保姆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夫妻的感情已荡然无存,她对他不忠,但甘于承受血光之灾,将真相隐瞒,也算互不拖欠了。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

    香夫人松口气,闭上眼睛喘息,她美丽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更予人一种不属人世的感觉。

    这时候,天刚鱼肚白,警车号角的呼啸由远至近,越拔越尖,越来越高,终于停在门口。

    阿紫一直伏在连环的肩上,结果要保姆用力拉开她,她并没有哭泣。

    香夫人被放在担架上抬出去。

    她雪白脸庞溅有一两朵小小淤紫色血花,也许是连环的幻觉,他竟看到她微微地笑,他一定睛,她已经上了救护车被送走。

    连氏父子跟其他人一样到派出所录了口供,然后折返宿舍。

    连环一声不响,走进卧室,锁上房门。

    之后一日一夜,无论父母如何敲门,都不肯出来。

    第二天清晨,他觉得饿,于是走到厨房,开了一罐烤豆吃起来。

    身边传来一声咳嗽,是他父亲。

    老连给儿子斟一杯水。

    连环咕嘟咕嘟喝下去。

    老连不出声,默默注视儿子。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似自言自语般说:“香先生把保姆解雇,给了一笔可观的遣散费。”

    连环一怔,父亲可是也被开除了?

    “但是香先生令我们一家三口留下来看守大宅。”

    连环愕然,他们一家四口又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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