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刀客_第十四章监守自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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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监守自盗 (第3/8页)

打手放在心上,但在看到一支飞爪飞向自己时,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飞爪不是一件可怕的兵刃,但却是一件很讨厌的兵刃。

    因为他如今要对付的不止一名敌人。

    对于近身搏斗的敌人,再多他也不在乎,但对于一个使飞爪的敌人,情形就不一样了。

    他必须先解决了这支飞爪,才有机会解决站得较远的敌人。

    他若是将注意力都放在这支飞爪上,那么他的一双脚,便得交给那个使刀的打手。

    如果他不想阴沟里翻船,栽在几名技院打手的手底下,他就得暂时抛开杂念,拿出真功夫来,好好施展一番。

    褐衣汉子想着,不再迟疑,一把推倒钱麻子,同时藉这一推之力,低头避过飞爪,足尖一点,突然向左首那名使斧的打手扑去。

    那使斧的打手,斧头刚刚扬起,只觉手腕一麻,一把板斧已经到了别人手上。

    然后,只见斧光一闪,这一把板斧便砍上了他的胸膛。

    钱麻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之后,突然翻过钱柜,对着柜后墙壁,一肩撞了过去。

    糊着花纸的墙壁上,原来开着一道活动的暗门。

    褐衣汉子闻声回头,墙壁已经回复原状,钱麻子则不见了人影了。

    天快亮了。

    夜色如墨。

    这正是黎明前露水最生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钱麻子像狗似的爬出了热窝后门。

    如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能在见到第一个熟人之前,可以在七星客栈中顺利找到那两名黑鹰香主。

    七星栈中黑沉沉的,一片死寂。

    那两名黑鹰香主住在哪一个房间里呢?钱麻子跳下墙头,心跳气喘,手脚发麻,浑身一片泥污。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了一件事。

    过去,他只顾拼命赚钱,竟连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交上,就连七星栈东老孙,跟他都谈不上点交情。

    老孙去热窝,照样不能挂账。

    过去,他一直认为,不交朋友的好处,简直说不尽。

    不怕人记账。

    不怕人借钱。

    不需要交际应酬…

    没有朋友的坏处,似乎只有一件:你必须永远春风得意,千万别有那么一天,遇上一个像弓无常这样的人!

    钱麻子知道老孙住的地方,只要找到老孙,当然就能找到黑鹰帮的人。

    但是,他不敢去。

    他怕老孙也许会出卖他,像七星镇上其他的人一样,能看到他钱麻子的笑话,相信谁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就在这时候,钱麻子忽然听到一阵如茶壶水滚般的丝丝之声。

    有人在墙脚下小便。

    钱麻子眼力很好,他居然认出这个小便的人就是乌八。

    他一时忘了乌八是个比老孙还要沾惹不得的人,竟然脱口低低喊了一声:“是乌八爷么?”

    乌八睡得迷迷糊糊的,此刻虽在解着小便,眼皮却未完全睁开,听得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低呼,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小便也吓得缩回去了。

    钱麻子连忙接着道:“是我…钱麻子。”

    乌八匆匆系好裤带,转过身来道:“谁?钱钱老板?”

    钱麻子悄悄拢过去道:“是的,是我,声音轻一点。”

    乌八似乎有点不相信,揉揉眼皮,看清楚了,才露出诧异之色道:“钱老板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

    钱麻子启齿为难地低低说道:“我,咳…是因为…是因为…昨天热窝里出了点小麻烦,想找黑鹰帮的人出头招呼一下,免得事情愈闹愈大,你八爷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咳咳…咳咳…”乌八道:“黑鹰帮的人,你找过了没有?”

    钱麻子道:“我正要向八爷请教,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乌八睡意全消,眼中忽然露出狡猾之色,两只精眸转了几转,才慢慢地道:“好的,这是件小事情,过两天我替你打听一下就是了。”

    回答得真绝!他明知道钱麻子一刻也等不得,竟故作纵容,要过几天才打听。钱麻子如果能等几天,在这种时候跑出来干什么?

    好在钱麻子也是混字号出身,听了引子,便知曲文。

    于是他连忙掏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道:“谢谢,谢谢,那就多劳八爷费心了!”

    乌八接下了银票,口中却道:“这,这是干什么?”

    他当然不会不懂这是干什么,他问的其实是银票上的款额,在这种节骨眼上,十两八两银子,当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钱麻子已经摸出了路,心里自然有数,当下附耳低声:“一百两,小意思,八爷以后去热窝,另外我再招待。”

    乌八显然很满意这个数目,点点头道:“你钱老板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一样,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故意想了一下,才接着道:“前面三号房里,好像住了他们的人,只是不知道在帮里的身份如何。”

    钱麻子轻轻叩着三号客房的门。

    “谁?”

    “我!”

    “你是谁?”

    “钱麻子。”

    “钱什么?”

    “钱麻子!热窝里的钱麻子。”

    “找谁?”

    “找曹香主和罗香主。”

    “他们不住这里。”

    “没有关系,只要是贵帮的人,随便哪一位都是一样。”

    门开了,钱麻子像老鼠似的溜了进去,同时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经过半夜折腾,一直熬到现在,他才算有了几分安全感。

    黑暗中,开门的那个人,又把门轻轻闩上。

    钱麻子摸着一张凳子坐下,喘着道:“不要点灯,如果你有伤药和冷茶,请做做好事,先拿点给我。”

    那人也坐下了,但没有开口,当然也没有给他药和茶。

    钱麻子只好接着说出来意,并将褐衣汉子无端上门闹事的经过,详详细细从头说了一遍。

    那人听完之后问道:“你说对方姓什么?”

    钱麻子道:“姓弓。”

    那人道:“弓箭的‘弓’?还是龙共‘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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