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人行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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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第十章

    这一年,卫齐岚就留在边关,与一群士兵们在烽火台旁守岁。

    年关结束后,又下了一场雪。

    像这种时候,君王常常会“照例”误了早朝。

    当天早晨,延迟举行的朝议结束后,新任的礼部尚书步行离开宫中,往礼部的官署走去。一名埋伏在他必经道路上的刺客持利器杀伤了他。

    因为王宫中都有卫士,且距离官署很近,因此没有人料想得到,竟会有人如此大胆。

    据说遇刺的礼部尚书身上的鲜血当场像喷泉一般,从伤处喷了出来。官署前的雪地上,因此渗入了大片的血迹。

    据目睹此事发生的卫兵们说,那名刺客在杀伤他之前,已经在官署附近徘徊了好几天。凶手是一名被未婚妻所抛弃的樵夫,凶器是一把斧头。行凶理由据大理寺审问结果,竟是因为这位大人积极推动女子参加国试一事,使他的未婚妻子拒绝如期与他成婚,才因此萌动了杀机。

    消息辗转传到同关的时候,戍边的将军正在进行例行的cao练。

    听到这件事时,将军脸色没有太大的改变,cao练也没有停下来。

    然而两个时辰后,一名轻装骑士飞箭也似的离开了同关,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王城凤天的方向。

    *********

    “太冲动了。”容四郎说。

    礼部尚书被杀伤的消息传到同关来,少说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而诸多说法里,都没有提到这位大人身故的讯息。

    那么事隔那么多天,等到卫齐岚终于到了凤天,说不定那位大人都已经好端端地坐在自己官署里处理政务了哩。

    “他这一回去,不就等于在告诉所有人,他跟项少初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吗?”容四郎一边整理着卫齐岚交代下来的军务,一边喃喃自语:“东陵男风确实日盛啊…”要是底下士兵们“上行下效”那可怎么办才好?

    *********

    项少初的伤势其实比外传的还要来得更加严重。

    那一斧,砍伤了她的胸腹。约莫三吋长的伤口。

    而且她拒绝让太医为她裹伤,只让自己的贴身婢女为她包扎敷葯。没想到几天后,不但没有痊愈,她甚至还开始发起高烧。

    家中仆人,除了景禾、景秧兄妹外,全都不知道这件事。都还以为自家大人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外传血流遍地的现场其实只是夸大不实的谣言。

    然而,项少初确实是流了那么多血。但她在自行裹伤后,仍勉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假装一切无碍。

    所有的人都没料到她的伤势会足以要她的命。连吏部尚书也错以为她的伤势不非常要紧。因为她在受伤后还命人去大理寺里,释放了那名砍伤她的粗汉。

    但三天后,她就无法再起身,伤口的感染使她意识开始不清。

    卫齐岚赶往凤天,甫听见她受伤的消息后,他心中就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在沿途的驿站中换了三匹马,七日夜马不停蹄地在风雪中奔波赶路。

    七夜没有合眼的他在夜色中闯入她的卧房时,景禾手中的剑差点刺穿他的心。但他挥臂格挡住,没有浪费时间地命令:“让开!”

    不再顾虑其他人的想法,他挥开纱帐,看着面色潮红的她。

    她发着高烧,快要死了。她一定没有让大夫来处理她的伤势。

    在碰触她之前,他理智地先洗净了沾满尘土的双手。

    冰冷的手覆住她的额头,很烫。

    然后他扯开她单薄的内衫,检视她纤瘦身躯上的伤口。伤口不大,可是已经化脓,与葯草混在了一起,看起来极为可怕。

    秧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卫齐岚的手臂。“你做什么?”

    她短暂地掀开眼皮,看见了他,眨眨眼后,她虚弱地说:“是你…”是作梦吗?否则怎么会看见此时应该远在同关的他呢…他记得的,他说过,从同关到凤天,得七日夜马不停蹄…

    “是我。”他伸手覆住她的眼皮,随即头也不回地再次明确地命令在房中随侍的两人:“马上去准备一辆不会引人注目的普通马车,里面要有软榻和暖炉。”

    景禾兄妹俩面面相觑了一眼。“可是大人他…他不许我们找人来帮忙。”尽管也为大人的伤势心急如焚,可事涉大人的真实身分…他们也不敢随意作主,深怕泄漏了风声。

    卫齐岚咆哮出声“该死的,她都快死了,你们看不出来吗?”在军队中,他看过太多因为一点小刀伤而高烧丧命的士兵了。“快照我的话去做。你…”指向景禾。“你去准备马车。而你…”指向景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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