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看着办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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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4页)

    第八章

    炎日下,一支拖着板车的骡马车队,缓缓前进。

    这是支长途跋涉的车队,由南而北,翻山越岭,跨过十来个县城,来到了济南境内,很快地即将抵达他们的终点站──北京城。

    一路行来自然会遇上不少盘查岗哨,凡是遇着了检查站,带队的蒋三卯便会有恃无恐地取出一只铸金的令牌。见了令牌,盘查官员很快地由官僚面孔换上了亲切笑靥。

    “里头啥?”

    “岭南来的茶叶、天蚕丝和些当地名产腌渍蜜物,官爷要看吗?”

    “不了、不了!”官员摆摆手。“快走吧,天热,里头的东西可别闷坏了。”

    行行复行行,这几日车队里几个管骡子的车夫,和蒋三卯身边的跑腿小厮恰巧都热倒了。

    经过商量后,决定在当地征几个帮手,条件只一个,愈笨拙愈老实的愈好。

    这样的前提下,几个新加入车队的,若非傻大个儿,就是身材过于矮小、在别的地方找不着活儿干的人了。而其中尤以那生得人高马大,满脸黑糊糊、傻着瞳,智力似乎不足,老爱流口水的傻大个儿最引人注目了。

    “你叫啥?”

    “木找羊!”

    “怎么取这名字?”

    “我家姓木,木头的木。娘生我时院里刚跑了羊,娘问爹孩子叫啥?爹尽彼着嚷『找羊、找羊』,所以就取了这名字了。”

    “怎么一脸黑糊糊地?”

    “我家…”傻大个儿吸着口水。“是挖煤坑的。”

    “怎么不挖了?”

    “倒啦,爹娘全睡在里头,找羊没饭吃,人家说大爷这里有饭吃。”

    “成!想吃饭容易,往后就跟了蒋大爷我吧。”

    蒋三卯观察了几天,发现找羊虽是个傻子,倒还挺勤快的,什么粗活都干,话又不多,是以就将他配在自己身边当跑腿的。

    那日一伙人在野地里打尖,搭了帐篷在里头开会,蒋三卯特意喊了找羊在外头守着。散会后,蒋三卯叫了他过来。

    “有没听见咱们在里头都谈些什么?”

    “有!听见了!”找羊还笑得挺得意的。

    糟糕!蒋三卯皱了眉头,光叫他守没叫他别听,就怕傻子到外头乱说。

    “听到啥?”蒋三卯慈笑着,眸底却有着掩不住的杀机。

    “听到你们在讨论晚上吃啥好。”

    “讨论吃啥好?”蒋三卯傻眼,谁说这回事啦?

    “是呀!有人不断喊着打卤打卤,敢情是为了该吃羊杂面,还是打卤面起了争执。”

    听完这话,蒋三卯松气笑了。他拍了拍找羊的厚肩背。“没错,咱们正是在讨论这档子事,可往后没事儿,还是别偷听的好。”

    驱逐鞑虏听成了打卤面?真是个傻孩子了!

    “对了呀,蒋大叔,我始终想不透,你腰上那块牌子究竟是啥宝?怎么那些官爷儿们见了牌子,都得哈了腰?”

    “说你傻,没想到还会看脸色嘛!这上头呀…”

    蒋三卯压低嗓笑得神秘。“是按皇帝老儿手写的字镌刻成的,『如朕亲临』,这四字懂吗?”

    “不懂。”找羊乖乖摇头。

    “就是皇帝老儿自个儿来到你跟前的意思咩!你说既然连皇帝都来了,那些官儿,还能不恭恭谨谨的吗?”

    “原来蒋大叔和皇帝老儿这么熟呀!”

    “谁和那满狗皇帝熟啦?!”蒋三卯用力呸了口浓痰。

    “这牌子是他给那皇城禁军统领兼九门提督用的,那禁军统领既是主管京畿兵权的人,又是皇帝老儿的贴身护卫,这块牌子自是方便他办事用的。”

    “所以蒋大叔是跟那皇…什么禁统的好喽?”

    “当然也不是喽。”

    “那你怎么会有他的牌子?”

    敛低眼睛,找羊压低有些怪异的眼神。

    蒋三卯呵呵笑。“这就是大叔的本事喽!偷偷告诉你,这牌子是那禁军统领身边的一个人帮咱们仿制的,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禁军统领和皇帝老儿看了,也分辨不出真假。成了,乖孩子,放饭时间到了,多做活儿少问事,活得长长久久。”

    不日,车队来到了北京城。

    城门口,盘查的守卫见了牌子,面容更显恭谨,只见货物押单上个个都盖上特速件免查快速通行的章印,依的是谷物类报单而进了城。

    见事情顺利,蒋三卯眉开眼笑,没看见身边找羊黑糊糊的脸色更加难看。

    “京城到了,活儿完了吗?”若听得够仔细,会听见这傻子咬紧牙关的声音。

    “不。”蒋三卯摇头。“还没到终点站。”

    “那终点站,究竟是在哪里呢?”

    “九门提督府。”

    饿鬼胡同里,一个原是清丽娇妍的美少女此刻却扮成了小乞儿模样,窝在土墙边,那脸色像是在生闷气似的。

    “惦着,就主动去寻他嘛!”

    含笑嗓音,由童雅惜身后响起。

    “谁惦着谁啦?”童雅惜快快别过头,却还是来不及掩饰脸上的情绪。

    “不就是童雅惜惦着慕朝阳呀!”

    “我才不会惦记着那死没良心的!”

    这话说得够绝,却还不够道尽她心头的不舒坦。

    从艳香居那晚之后,倒变成那家伙躲起来了。近一个月了,无消无息,也没再寻她,虽然当初是她说要和他撇清关系的,但这会儿见他毫无动作,反倒是她要沈不住气了。

    还是说,那在艳香居中的一个小挫败,就让他决定要放弃、要松手了?“他没找-,或许是因为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去办嘛!”

    “师父,您误会了,我压根儿、一点、丝毫不在意他有没有来找我的。”

    很好,既是“压根儿”又是“一点”还来个“丝毫不”?够了,够了,他已经非常明白他这小徒儿,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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