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金缺玉_第三回金眼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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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金眼雕 (第2/3页)

在屋脊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惊讶,她猜不透,若是这黑衣人果真是金刚掌司徒项城,为什么一个领袖两河武林的镖局之首,会做起强盗来呢?这时动着手的两人,眼看便可分出生死存亡了,萧凌面临着一个抉择,那就是她始终隐身不动?还是出手相助,将那黑衣大盗制住?她久久委决不下,须知她到底是金刚掌以竹木令请出相助的,若此黑衣人真是司徒项城,她岂非对竹木令没有了交代?何况她心中揣测,这里面必定还有什么隐情。

    金眼雕田丰手下已渐不支了,额上也现出汗珠,但仍在苦撑着。黑衣人身形左转,躲开了他一招“玉女投梭”,右掌横扫“白鹤亮翅”

    金眼雕勉力一躲,却被指尖扫着左肩,立时觉得痛澈心肺,但他知道这黑衣人被他揭破底细绝不会留下活口,忍着痛,掌中练子枪“泼风八打”,挣扎着使出余力,拼命周旋。

    金眼雕田丰混迹公门三十余年,自问两眼不盲,已经绝对断定了此人必是金刚掌司徒项城,但金刚掌为何连劫巨款,却仍使他猜不透。

    黑衣人冷笑喝道:“好朋友认命了吧!”

    口音苍老,中气甚足,玉剑萧凌一听,倒抽一口冷气,此人不是金刚掌是谁?她侠骨天生,不忍看到金眼雕因公丧命,伸手入怀,取出三粒铁莲子,准备助金眼雕一臂之力。

    她掌中暗扣着铁莲子,拐手正发出,却突然听到阴森森一声冷笑。

    远处人影一闪,先前被她追失了的那条绝快人影,又随着笑声而来。她一惊住手,寒夜雪光里,只见这人影穿一套淡金色的衣裳,左臂空空,连衣袖都没有,面色亦是金黄,望之简直不是人的脸容,她险些惊呼了起来。她知道此人必定就是纵横武林百年,当今天下第一魔头残金毒掌了。

    就在这一刹那,她心里又生出一个难解的念头,首先,她想到方才她猜疑这人影可能是古浊飘,已经证实是错了,但残金毒掌却又怎会从古浊飘的屋子里现身呢?她这里心中惊疑不已,那边的两人却已是亡魂丧胆了。

    书中交代的虽慢,然而这却是一瞬间事,动着手的两人,听得冷笑之声,已是一愕,看到随着笑声而来的人影后,两人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哪里还有不认得此人的道理?黑衣人顿时觉得一股冷气直入心田,再也顾不得金眼雕田丰,嗖的拔身而起,他自知绝非残金毒掌的对手,一咬牙,拼着数十年辛苦创立的身家不要,想先逃得性命再说。

    金眼雕到底眼光锐利,此黑衣人果真就是金刚掌司徒项城。

    他重镖被劫,八十万两官银却是非赔不可,他虽然历年所积,家财不少,但是要叫他赔上八十万两银子来,却又怎办得到?但是官银不赔,眼看就是抄家之祸,他苦无别法,又不忍眼见自己身败名裂,苦虑之下,就走了下策。

    武林之中,是非最难公论,他虽然行为卑鄙,但却是被逼如此,然而他若不种下恶因,又焉会得此恶果?是以武林中每每恩仇缠扰,牵连数代,若有一个绝大智慧,绝高武功的人,能将这些恩仇了却,纵然手段不正,也是未可厚非的。

    金刚掌司徒项城情急逃命,他却未想到在残金毒掌面前,他又怎能逃得走呢?他身方跃起,已自觉得掌风袭来,他浸yin掌力数十年,各家各派的掌力,心里都有个谱,然此刻他觉到的掌风,却是他前所未见的。

    那种掌力是那么柔和,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吸引之力,像是叫你情愿地死在这种掌力之下。

    他久经大敌,虽然不了解这种掌力的奥妙,却知道厉害,猛撤真气,将本是上窜的身形,疾疾落了下来,此时他已知道,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他落在瓦面上,看见残金毒掌根本动也未动,敢情方才的掌风,只是他远远劈来,隔着这么远,已使人觉得有此威力,金刚掌心中更是骇然。

    那惊惧得立在旁边的金眼雕田丰,和屋脊后的玉剑萧凌,也被他这种匪夷所思的掌力惊得目定口呆,萧凌更是在惊慌中还有另一分奇怪的感觉。

    原来方才残金毒掌右掌微扬,正是面对着萧凌的方向,萧凌目力本佳,她见残金毒掌的右掌被雪光一映,灿然发出金光,在这霎时之间,她极力把持着自己的视觉,发觉残金毒掌掌现金光的原因,是因为手上戴着一个似是金镂的手套。

    但是她却看见金光闪烁中,残金毒掌五指皆俱在,她自是大骇,忖道:“我父亲明明说残金毒掌七十年前,就在曾祖父面前自行断去了两指,而且日后武林中人见过他的,都说他右手只有三指,怎么现在却五指俱全呢?他就是武功再高,但也不可能将已断的手指重新生出呀?”

    但随即她又替自己解释着:“噢,对了,这一定是因为这手套是五指俱全的,但是他在手套里面的手,却只有三根手指,这样他所留下的掌印,也是只有三根手指的。”

    事实上,除了这种想法之外,也像是绝没有其他的想法可以解释了。

    萧凌躲在屋脊里,大气也不敢喘,她一个年轻少女,虽然武功不弱,但见着这样似人非人,神而玄之的人物,当然既惊且惧。

    但她又好奇,不肯错过这种机会不看,微微自屋脊后露出一只眼角,屏息偷看着。

    残金毒掌一言不发,像是尊石像似的,屹然卓立。

    但是他那两道锐利而冷峻的目光,却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在望着金刚掌司徒项城,像是在看着他在临死时的挣扎。

    在残金毒掌面前,生命像是突然变成了那么轻蔑,生与死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变得只有一线,而这线界,却又是那么脆弱而短遽的。

    这种难堪的沉默,的确是令人窒息的。

    人们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有的接受着,根本不希冀反抗。

    而另一些却是在企图逃避着,不成的时候,便奋然而去反抗。

    当然,这反抗的结果不是逃却了死亡,便是加速了死亡,而其中往往绝大多数都属于后者。

    在这时候,金刚掌面前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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