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第01章春失乐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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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章春失乐园 (第4/7页)

的变化。以前总是想方设法找借口外宿不归,觉得自己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的罪孽,现在全无这些顾虑了,反正是要离婚的人了,干什么都名正言顺了。

    随着外宿的增多,久木的内衣、鞋袜、衬衫、领带等等随身用品一点点从家里转移到涩谷来了。

    凛子的衣服也在不断增多,为此他们添置了衣柜,以及洗衣机和烤箱等家电。

    下班时久木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涩谷方向去,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打开门进了房间了。

    有时凛子还没来,久木一个人坐在被家具充塞得更加狭小的房间里,心情非常宁静,同时也感到有种难以排遣的焦虑,他自言自语着:“今后怎么办呢?”

    久木怀着对未来模模糊糊的不安,得过且过,将错就错地一天天过了下去。

    三月中旬以后,久木的心情仍然处在仿惶不安之中。

    这种心绪既来自离婚问题上优柔寡断的矛盾心态,也与春天特有的忧郁天气有关,此外还受到躺在病床上的水口的影响。

    久木去看望水口是三月中旬的“桃始笑”那一天。

    “桃花开始笑了”即桃花盛开的季节,医院门口摆放着一簇簇鲜艳的红梅和白梅。

    下午三点,在水口妻子指定的时间来到医院,她已在等候久木了,先把他领到了接待室。

    前些日子,久木就想来看水口,她没同意,请他过一段时间再来。

    “总算做了手术,精神好多了。”

    水口的妻子表情黯淡他说。

    久木有种不祥的预感,就问了一下病情,据医生说,虽然切除了肺部的癌细胞,可是癌已经转移,所以,最多只能活半年左右。

    “他本人知道吗?”

    “没告诉他,只说是做了手术,没事了。”

    水口的妻子请久木到接待室,就是为了先说明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请多关照。”

    久木点点头,走进了病房,水口马上招呼道:“好久没见了,欢迎欢迎。”

    水口微笑着,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听说你要做手术,一直没敢来。”

    “唉,真是倒霉呀,不过,已经好多了,放心吧。”

    水口让久木坐到他的身边。

    “你的气色不错嘛。”

    “光是手术倒没什么,一吃抗癌药就没有食欲了。我估计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久木突然想起了水口妻子的话,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早点出院吧,你不在的话,马隆那边没人管哪。”

    “不要紧的,少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水口的头脑很清楚。

    “身体真是不可思议,心情沮丧的时候准得病。”

    “是去年年底得的吧?”

    “我和你曾经说过,那时我特别消沉,对自己一下子失去了自信,心情郁闷,觉得身上不舒服,到医院一查,结果得了癌症。”

    水口是去年十二月从总社突然被调到分社去的。

    新年后,刚刚正式当上了分社的社长就得了病。

    “也许是这次调动引起的病变。”

    “不至于吧。”

    难道说对工作的热情和紧张感能够抑制癌细胞吗?

    “我真羡慕你,总是那么有活力。”

    水口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久木。

    “我真应该像你那样痛痛快快地玩儿就好了。”

    “出院以后也可以的。”

    “晚了,人总要衰老、死亡,应该趁着能做的时候做。”

    久木看见水口那布满细小皱纹的眼角上有些湿润了。

    三十分钟的探视之后,久木走出病房,内心被紧迫感和激动所占据着。

    和自己同龄的人得了癌,正濒临死亡,怎么能使自己不产生紧迫感呢?尽管也经历过同龄人或比自己年轻的人的去世,然而多年来一直很亲密,一同并肩走过来的朋友的病倒,不能不使久木感触颇深。

    久木一想到自己也上了年纪,不再年轻了,就有一种紧迫的感觉。

    而水口那句“人应该趁着能做的时候做”则打动了久木的心,使他激动。

    水口在死神面前后悔没能充分享受生活,在别人眼里,他总是那么劲头十足,活得那么充实的样子,可谁又知道他心里埋藏着多少无奈啊。

    或许是工作方面,或许是感情方面,总之对于现在的水口而言是追悔莫及的。

    人的一生无论看上去多么波澜壮阔,在到达终点回首往事时,却显得如此平平庸庸。当然,哪种活法都会有遗憾,不过,至少不应该在临死的时候,才想到“糟糕”“应该早点做”等等而悔不当初的。

    久木又想起了水口诉说后悔时那浮现在眼角的泪水。

    久木不愿意就这么遗恨终生地死去,忽然间,凛子的身影又出现在久木的脑海里。

    现在和凛子的恋爱对久木而言正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动力。人常说,要像女人那样倾注全部热情。无论工作还是爱情,对于人的一生来说都是重要的,值得倾其所有精力的。现在自己正倾尽全力为要独享一个女性的恋情。想到这儿,久木心里涌起了一股热潮,他的心飞向了凛子等待着他的地方。

    这是个天气阴郁的下午,日历上叫做春阴。

    含苞待放的樱花已压满了枝条。

    久木乘着电车赶往他和凛子的住所。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跟同事说是下午去医院看水口,所以不必再回办公室去了。今天早上,跟凛子打了个招呼,凛子说她要回趟娘家,五点以前来涩谷。

    久木下了电车朝公寓走去,连跑带颠地穿过走廊来到房门口,打开门一看,凛子还没来。

    五点了,凛子看来要晚会儿到了。

    久木打开窗帘,开开空调,躺在沙发上。

    这时候,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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