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第06章冬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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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冬瀑 (第8/9页)

是个很精干的老板娘,可是吉藏一见到阿定,就立刻魂不守舍了。”

    “店里哪有机会啊?”

    “所以,两人四处到旅馆或酒店去幽会。”

    久木恍惚觉得是在讲他们自己。

    “他妻子没发觉吗?”

    “当然知道,所以他们不想回来,一连几天在外住宿,事件发生时,就是两人在荒川的一个酒店里呆了一个星期后的事。”

    “一个星期都不回家?”

    “大概也想回去,可是没能回去的缘故吧。”

    久木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阵疾风掠过。

    久木和凛子完全能够体会阿定和吉藏当时的心情。

    “不是某一方强求的吧?”

    “那自然,都舍不得分离,就这么一天天住下去,对女人而言,回去就等于把心爱的男人还给他老婆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凛子猛然抓住久木的胳膊“女人的心情都一样。”

    凛子这一突如其来的表白使久木慌了神。

    “我猜他自己也不想回去。”久木借吉藏来为自己辩解。

    “这么说是情死喽?”

    “杀死吉藏后,阿定本打算要自杀的。”

    久木回忆着当时的报道。

    “被人发现的时候,男人被细绳子勒死之后,又被从根儿上割掉了男人的东西。床单上方方正正地用血写的‘定吉两人’四个字,男人的左腿上也有同样的字,左臂上刻着一个‘定’字,血糊糊的。”

    “好可怕哦…”凛子更紧地贴近了久木。

    “杀人的时间是夜里二点左右。第二天早晨,阿定一个人离开了旅馆,中午时女佣发现了尸体,众人乱作一团。可是,她写的字完全暴露了他们两人的关系,说明她一开始就没想要逃跑。”

    “被割下的那个东西呢?”

    “她用纸仔细地包起来,又把男人的兜裆布缠在腰上,然后把这个纸包塞进腰带里,带在身上。”

    “带着它去哪儿呢?”

    “她在都内转来转去寻找可以死的地方,可是没死成。三天后在品川的旅馆里被抓到。当时的报纸上,将这作为没有先例的猎奇事件大肆渲染,什么《血腥的魔鬼的化身》啦,什么《变态的行为》啦,什么《怪异的谋杀》啦等等,标题五花八门的。”

    “也太过分了吧。”

    “起初新闻报道多出于猎奇,后来对阿定的真实心态有所了解后,舆论多少变得善意一些了,比如《爱欲的极致》啦,《一起赴死的愿望》啦等等。事实上,被捕的时候,阿定身上有三封遗书。其中一封是写给被自己杀死的吉藏的。写的是‘我最爱的你死去了,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我马上就去找你’。”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

    “她身上还有一张去阪贩的车票,在东京死不成,她准备到以前去过的生驹山那儿去自杀。”

    凛子好奇地问:“阿定被捕以后呢?”

    “她很平静。检察官审问时,她立即坦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阿部定’,对所做的事供认不讳。因此,半年后开庭时,原来量刑是十年,最后判决为六年。”

    “算是轻判吗?”

    “作为杀人犯来说当然是轻判了。服刑以后,又以模范囚犯为由减刑一年,满打满算服了五年刑就出狱了。”

    凛子松了一口气。

    “那年的二月,发生了由少壮派军官们谋划的‘二、二六事件’,斋藤等三名重要人物被刺杀,社会上一片sao动。不久,东亚战争转成了太平洋战争,日本更加军国主义化了。”

    “这时候发生了这个事件?”

    “对,人们倾听着日益临近的战争的脚步声时,心情很黯淡,所以,置身事外,一心扑在爱情上的阿定的生活方式,引起了人们的共呜,甚至出现了以《蕴藏于颓废中的纯情》为题的文章,把她誉为改造人性的大明神等等,总之,舆论对她越来越有利了。”

    “这么说舆论帮了她的忙?”

    “这也是原因之一,此外,为她辩护的律师的有力辩辞也起了很大作用。”

    “是怎么辩护的?”

    “阿部定和吉藏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而且在性方面是几万人中也未必有一对儿的罕见之合,所以,在爱的极致发生了热烈过火的行为,不应判为一般的杀人罪。这番辩辞引起满场哗然。”

    “几万人中只有一对的罕见之合?”

    “就是说在性方面很合拍。”

    凛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下身紧贴着他说:“那我们呢?”

    “当然是几万人中的那一对儿喽。”

    爱情当然不可缺少精神上的联结,但rou体方面是否合拍也很重要。甚至于有时精神上的联结并不那么紧密,rou体上由于十分迷恋而无法分开的。

    “怎么能知道合不合呢?”

    “从外表上很难判断。”

    “和不合拍的人生活在一起真是一种不幸。”

    凛子自语道,似乎在发泄对丈夫的不满。

    “不合的话,一般人都怎么办呢?”

    “有点儿不满的话,有的人忍耐,也有的人以为本来就是这样。”

    “看来还是不知道为好啊。”

    “也不能那么说…”

    “我真不幸啊,是你教给我不该知道的东西的。”

    “喂,别瞎说噢。”

    突然的风云变幻使久木感到惶惑,凛子接着说:“这种事跟谁也没法说呀。”

    因性方面的不满足而合不来的夫妇,对别人难于启齿,最多说些“不能控制自己”或“太多情”等等来掩饰。

    “我真羡慕在性的方面合拍的夫妇,能那样我就别无所求了。可是我却和别人合得来…”

    久木也深有同感。

    “一般很难遇到像咱们这么合谐的,你遇见我多幸运啊。”

    现在也只能这么说说相互安慰了。

    看了下表,过了十一点了。

    偶然谈起阿部定的事,没想到说了这么长时间。

    外面的大风仍在猛烈地刮着,雪停了,明天可以回东京了。十点要去公司,明天必须早起。

    久木翻了个身,打算睡觉,凛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吉藏挺强的吧?”

    久木意识到凛子是在拿他和吉藏进行比较,便照书上说的答道:“确实很有两手,不仅精力过人,而且,能长时间控制自己使女人满足。阿定说他是她所知道的男人里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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