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堡_第八章两个蒙面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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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两个蒙面人 (第4/7页)


    川中一龙和川中一虎以及一批镖伙,在茶室中排开酒宴,猜拳行令,大声笑闹,全无半点正派武人的风度,司徒烈若不是种种拘束在身,真恨不得冲过去一掌将他们全部劈翻!施师爷也是眉头紧皱,不时向那批人瞟着嫌恶的眼光。

    终于施师爷起身道:“您老随意饮用罢,在下不舒服,想早点休息,我们就此一言为定,明天上路,再见了,老伯。”

    施师爷在账柜上放下一小块银子,即便提着那只小箱往后院匆匆而去。

    司徒烈也无心和那批家伙处一室,等施师爷背影消失,便也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而来。他在进院时约略停留了一下,佯装呛风咳嗽,闪目环视一周,竟然无法找出施师爷住的是哪一房间。

    司徒烈回到房内,躺在床上门间地想:施师爷从七星堡到这川陕交界的地方来,华阴应该是必经之途,而现在他却说要到华阴去看朋友,他不是明明在走着回头路么?他自己虽然没有去华阴的必要,但现在已离三月底不远,他由华阴取道赶往洛阳草桥,去看看哀娘母女也好。同时,藉此机会,他也想了解一下境师爷由华阴来又赶回华阴去的目的何在?

    初更敲过司徒烈熄了灯,关上向院的窗户,然后暗中摸索着换上那件灰布袍,悬上面纱,吞下一颗变音丸,悄悄推房门,问准无人注意,沿着檐壁走向院角,轻轻翻上屋顶,认准白天来时方向,向黄金谷,在经过一片丛林时,司徒烈似乎隐约地听到和心中传来一阵饮泣之声,不禁感到莫大惊奇,循声悄步欺通过去,却又一无所见,他皱眉想到,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司徒烈胆勇过人,虽然疑讶,却不恐惧。他抬头望望天,天时已近三鼓,当下无暇再追究那阵哭泣的来由,顿足拔身而起,像流星似地奔向逍遥村。

    村中除了偶尔传出一两声狗吠而外,显得异常岑静。

    司徒烈因为经过了昨夜的意外之警,行动之间,特别谨慎小心。他登上墓林梢头,侧耳实听再四,判断下面一定无人,方始提神纵落。司徒烈从怀中掏出那束果花,含着一胞热泪,趋向墓碑之前,磕下头去,伏地祷告道:“但愿司徒烈今夜拜祭的,只是伴烈儿长大的司徒福,王妈等诸位可怜可敬的家人,诸位家人有灵,请保佑你们的小主人,找着主人,然后为你们雪仇,二次扫墓,再拜诸家人在天之灵!”

    司徒烈祷告毕,神智稍清,忽然感觉前额触及的地面上一片德湿,不禁大骇。这几天既没有下过雨,露水吧,也没有这么重!他抬起头,仔细望过去,他,司徒烈,完全呆住了。

    那是什么?

    一束花!也是一束油菜花,就在他放的油菜花之旁。

    很显然的,这里先他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更显然的,那先来的人,和他的心情目的一样,是来拜祭的,更可能连两束花都是采自同一地方。

    那么,他膝前这一大片混露露的是泪水了。

    那人是谁?

    那人便是昨夜的黑衫蒙面人么?

    那人是剑圣司徒望的什么人?…唉,总之,他司徒烈弄巧成拙了,他,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遇合!放走一个与自己同一伤心之处的人!

    司徒烈怔怔地想了一阵,怅然起来,迷们地在墓前徘徊了几圈,他知道来人已经去远,而且,这一次,来人是一去不回的了,司徒烈懊恼不已!最后,他知道后悔无益,而且天色也已不早,便又走向墓前,作了一揖,朝写着‘司徒大官人讳望之灵墓’的墓碑依恋地望了几眼,这才长叹一声,毅然返身。

    回到客店,天色已近黎明,司徒烈正好赶上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光,也是人们正感好睡的时候,所以他能毫不费事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司徒烈将衣服换了,又服了一颗变音药丸,然后和衣上了床,拉过棉被,膝俄睡去。

    等了一阵轻轻叩门之声将司徒烈惊醒,司徒烈发觉日已三竿,早近巳牌辰光。

    房门口,店伙含着歉意躬身道:“打扰您老了,…您老房饭钱已由五号客官汇过,五号那位客官已经雇好一辆本镇最好的马车,吩咐小的来向您老请示,您老是不是可以这就收拾上路?”

    司徒烈啊了一声,从床上警觉地一跃而起!

    店伙轻噫一声,情不由己地瞪大双眼,倒退两步。他大概是吓了一跳,这真是怪事,这么个只睁着一只眼睛,佝偻龙钟的老人,起床时的灵活身手怎比一个年轻小伙子还要来得轻巧利落?

    这一点,司徒烈也已察觉到了。

    他故意唉了一声,喃喃地道:“我真是老昏了,自己没钱去华阴,承人家施官人的情,免费搭车,居然还这样贪睡,要是人家官人火气大,一走了之,我老头岂不要老死这里?哎唷唷,好痛,我怕是闪了腰了…噢,伙计,烦你的神,去跟施大爷说一声,老朽这就来了。”

    店伙点头,现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气应了一声走去。

    司徒烈也无甚收拾的,除了一个青布小包裹其他一无长物,片刻之后,司徒烈出了店门,一辆四轮双马带篷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司徒烈因了刚才店房中的教训,知道施师爷眼力过人一等,如非绝对谨慎,很容易被他一下子看穿。

    于是,他喘着气,吃力地掀开布篷向车厢中爬进。

    施师爷已经上了车。此刻正全身裹在一条薄毡中,里面而卧。

    司徒烈上车后,施师爷头也不回地歉声道:“老伯,你吩咐车夫上路吧,我受了一点风寒,不甚舒适,真是对不起。”

    司徒烈探头车外招呼了一声,马夫扬鞭一声叱喝,蹄声得得,车轮转动了。

    司徒烈朝裹在毛毡中,随着车厢波动而微微起伏的施师爷的背影望着,心下不禁不安地想道:他真的病了吗?以他那一身纯厚的修为,怎会为寒风所侵?那么,他是伪装的?他又为什么要伪装?假如是伪装的,那也只冲着我一个人,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伪装生病?他既嫌弃我,昨天可以不答应我同车,今天也可以先我而去,而他偏选了最笨的方法,让我上车后再表示对我这个老头子讨厌?

    不,这样想有点怪异。

    他,也许真的病了。

    “施老弟,”司徒烈轻声喊着:“你病得厉害么,施老弟?”

    施师爷一声不响,看样子好像已经睡去。

    司徒烈不便再出声了,因为夜来奔波太久,他自己也有几分睡意,于是,司徒烈倚在篷壁上睡了。

    等到司徒烈醒来时,他发觉马车似乎正停在一处林荫下,车前不远处好像有人在打着狂怒达于极点的哈哈,司徒烈忘其所以,本能地从车篷探身爬出车外。车外,那个戆直的黑皮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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