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缓缓归_第四章星桥横过鹊飞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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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星桥横过鹊飞回 (第4/5页)

清的缱绻缠绵,心心相系的美好过往,十四每次于寂寥中想起,俱是痛不能抑。

    可是十四实在学不会怎样待在他身边,才不会痛。十四之前努力了何止百次千次,最后,只剩下满身满心的伤痕。

    可是眼前之人,却丝毫不管我的眼泪,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将我抱至那张奢华宽大的龙榻之前,重重扔于锦褥之上。

    我的身子,已无一丝遮拦,眼见他解了朝服,只剩下白色的里衣,还要再解。我环顾四周,不住地颤抖,也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渴望,身下,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天子龙榻,眼前,明明是十四心内朝思暮想之人。亦或,十四自个根本就不想再退,不想再避?

    他翻身上榻,高大俊美的身躯随即覆上我的,才要俯身吻我,我心有不甘,冷不丁问道:“陛下今年的皇榜到底是如何写成的?”

    他先是一愣,随之大笑道:“十四问今年的皇榜么?朕浪费了比往年多十倍的纸张也不止。朕费劲了臂力,才能辛苦写出下笔之人的羸弱之态。如今看来,朕当日所付的辛苦,都可值。十四,终于被逼得现身了!”

    我懊恼悔恨难平,咬紧唇瓣,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俊颜复欺了下来。

    他忽然停住,正色道:“戴十四,让朕好好补偿你行吗?不要再任性了,尔这根朽木,朕着实雕得辛苦。但再辛苦,朕也认了,你也要给朕收敛些。朕,身为君王,但朕知道十四想要一个夫君,所以朕…一直在尽力做一个好夫君。”

    我登时呆住,他说什么?眼泪,在眼眶中转了数转,就快要落下。

    他失笑,托起我的小脸,打趣道:“十四方才不是说,自个纯粹是为了国之大义才回来,这会子又哭什么啊?”

    我抽咽着道:“陛,陛下,真的一直在尽力…做十四的夫君么?”

    他笑,低头道:“是啊,十四竟不觉得么?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要求朕,但朕,知道你戴十四心内所想,故,朕一直在尽力做。朕做的很辛苦,辛苦得以致于,这一生――朕只能做你戴十四一人的夫君了。若是再做了他人的,朕恐怕自个即便真是什么龙之九子转世,也消受不了。”

    我嘤嘤地哭着,素手,不自觉攀上他的怀抱,那股淡淡的龙涎香,终于又回到十四的身畔,再也不是午夜梦回之后的空寂。十四,真的可以再相信他么?

    我泣道:“陛下真是十四一个人的夫君么?”

    他大笑:“戴十四,你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朕,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朕的一句话,也能让你哭成这样。朕先前,只对你戴十四说过那么多话,你怎的就记不住?!”

    我放声大哭,娇小的身躯,紧紧缠在他怀内。

    十四,一个人在民间苦苦挣扎求生,设想过无数次劫后重逢之象,没有一次能猜中眼前场景。只因为他是钱镠,即便他不是君王,也不是十四所能参悟之人。

    十四设想过他或许会哭,或许会狂喜,或许会对十四无限温柔,再发下什么山盟海誓。可是十四猜的,全都是错的,且错的离谱。眼前之人,对十四无比凶悍,丝毫不少于先前半分,甚至比十四未死之前还要凶。可是,为什么十四的心内…竟觉得仍有些许难舍的甜蜜?难道是十四越来越沦落了么?

    可是即便如此又怎样,此生,十四与他的孽缘,自始至终纠缠不断,连阎君都为之数度让步。

    他握住我的素手,摩挲着指尖处的细细薄茧,闷声道:“十四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还这么细皮嫩rou的?”

    我小声嘟囔道:“陛下忘了么,十四天资过人,一身绝学。”

    他冷哼一声:“天资?亏十四自个还有脸说,朕这一生,从没见过比你蠢的。”话音未落,灼热的吻,已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十四此生,已逃无可逃。

    我倦极累极,在他怀中昏昏睡去。才睡到片刻,忽然察觉他翻身下榻,我身子一凉,猛得惊起,颤声道:“陛下要走么?”

    他已换了家常的衣衫,转身笑我道:“怎么,十四这么快又离不开朕了?”一面说,一面自己取了火石,燃起数支夜烛。

    天色,竟然已黑透了。

    我羞红了小脸,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俊美无匹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数重帷幕之外,被他夺了掷于墙角之处的卷轴。心内一急,未及细想,就径直下榻,一路踩着金砖石地,行至近前将其拾起。缓缓展开,就着远处摇曳的烛火小心地检视着,见并未有缺损,始才放心。

    轻轻回过头,见君王闲闲地坐于榻前,朝着我笑。我见他笑得怪异,不禁低下头打量自己。一看不要紧,才看一眼,已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十四竟忘了,自个身上,不着片缕。

    我双手环住身躯,蜷缩于地,不敢轻起,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大笑,取了自个先前脱下的朝服,慢慢踱至我近前,俯身道:“十四如此喜爱朕的墨宝么?等朕有了闲暇,十四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嗫嚅道:“十四,只要这张皇榜之上的。”

    他大笑不止:“十四既喜欢这几个字,那更不难,朕可以多写几幅给你!”

    我提高了声音,郑重道:“十四,不要陛下另外写的,就要这一幅。”

    “为何?”

    我垂下眼睫,有些羞涩道:“这张皇榜上的字,教天下人都看过,是陛下写给十四一个人的。”

    他似看我一眼,淡淡评价道:“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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