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小鹿_第二十章长途踏勘觅兽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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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长途踏勘觅兽踪 (第6/7页)

眼睛那么红的大眼睛直瞪着火光。贝尼又动一动火炬,不禁笑了出来、原来那位来访者是从池塘里爬上来的一条鳄鱼。

    他说:“它嗅到了鲜rou的气味。现在我可真想把它扔到福列斯特兄弟身上去。”

    裘弟说:“大声叹气的就是它吗?”

    “正是它,一会儿吸气,一会儿呼气,还一会儿挺起身子,一会儿趴下身子。”

    “让我们用它来作弄勃克和密尔惠尔好吗?”

    贝尼踌躇了。

    “它太大了,已不能用来开玩笑。它足足有六尺长呢。万一它在他们脸上咬下一块rou来,这玩笑可就太糟糕了!”

    “我们杀死它吗?”

    “没有用处。我们搞得到给狗吃的rou,就饶了它吧。鳄鱼是无害的。”

    “那你就让它整夜在近旁叹气吗?”

    “不,当它不去猎取它所嗅到的rou时,它就不会叹气了。”

    贝尼向那条鳄鱼冲了过去。它用它四只短足支起身子,回头逃向池塘。贝尼在后面追它,不时地停下来抓起一把沙子或者能到手的任何东西去投打它。它以惊人的速度逃跑。贝尼紧追不舍,裘弟跟在他身后,直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溅水的声音。

    “好了,它已回到它的亲人那儿去了。现在,只要它有足够的礼貌呆在家里,我们就不会打扰它的。”

    他们回到篝火边。它在黑暗中燃烧着,给人以一种宽慰、舒适的感觉。半夜是寂静的。繁星竟如此灿烂,使他们从篝火边望出去时可以看到池水的闪光。空气是沁凉的。裘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在野外露宿,而且永远和他爸爸在一起。唯一的遗憾就是小旗不在他身边。贝尼晃动火把照着福列斯特兄弟。勃克用手臂遮住了脸,但依旧熟睡下去。密尔惠尔仰天躺着,他的黑胡子随着他的沉重呼吸在胸前一起一伏。

    “他吐气的声音几乎跟鳄鱼一般响,”贝尼说。

    他们在篝火上添加了好些木柴,回到地铺上。可是,床铺似乎已没有以前躺下去时那么舒适了。他们抖松苔藓,竭力把松枝搞得更加舒适服贴。裘弟在地铺中间挖了个窝,像小猫似的蜷曲起身子。他注视着熊熊的篝火,非常舒服地躺了一会儿,终于像第一次那样沉沉睡去。

    破晓时狗比人醒得早。一只狐狸曾经在它们鼻子跟前经过,在空中留下了它的恶臭。贝尼跳起来,抓住它们,把它们捡了起来。

    “我们今天还有比狐狸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呢,”贝尼告诫它们。

    裘弟从他躺着的地方一直望过去,能够望到太阳出来的情景。观看和他的脸处于同一水平位置的太阳,那是怪奇特的。在家中,空旷的田野远处那浓密的矮树丛,往往会使太阳变得模模糊糊。但现在,中间只剩下一片晓雾。太阳好似不是升起来而是从灰色的帷幕后面往前推进。帷幕的褶襞分开让太阳通过。阳光呈现出一种像他mama的结婚戒指那样的淡金色。太阳愈来愈亮,愈来愈亮,直到他发觉自已得眯起眼睛才能看到整个太阳的脸盘。九月的薄雾在树梢上固执地滞留了一会儿,好像在抵抗太阳手指的毁灭性撕扯。接着,连薄雾也消失了,整个东方就像熟透了的番石榴那样通红。

    贝尼叫道:“我需要人帮助我把豹油找来,那样我才能做早餐。”

    勃克和密尔惠尔坐了起来。他们刚从酣睡中苏醒,身体还很不灵活。

    贝尼说:“鳄鱼和狐狸曾径直从你们身上跑过去哩。”

    他把夜间的遭遇告诉他们。

    勃克说:“你敢断定,不是由于喝了威尔逊大夫的酒喝醉了,把一只沼泽中的蚊子看成了鳄鱼?”

    “如果它们只相差一尺,我会说那也许可能。但它们相差六尺,那是决不可能的。”

    “啊,对了。有一次也是像这样在天黑时宿营睡去,我在梦中觉得耳边有只蚊子嗡嗡叫。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我自己与地铺都悬挂在伸出沼泽水面的柏树桠枝上。”

    贝尼喊裘弟到池塘边去洗手和脸。当他们到达水边,一阵恶臭使他们退了回来。

    贝尼聊以自慰地说;“算了吧,我们身上除了些木柴烟灰,并不怎么脏。这样的水,即使你妈也不会叫你去洗的。”

    早餐跟昨天的晚餐一样,只是不再有豹油煮的沼泽卷心菜了。福列斯特兄弟仍旧用威士忌酒代替忘记带来的咖啡。贝尼拒绝了它。因为池水不宜饮用,裘弟口渴得很。在这到处是水的世界里谁还会想起要带水来呢。

    贝尼说:“你注意找一株矗立着的空心树,而树腔中又积满雨水的,雨水往往是可以喝的。”

    那油煎鹿rou片、烤鹿rou和不发酵的小馒头,味道已不如昨晚那么美妙了。早餐后,贝尼把东西都收拾于净。供马吃的草很糟糕,因为草都给暴风雨刮平了。裘弟搜集了好几抱青苔来喂马,马儿们都嚼得津津有味。他们撤了营,跨上马,把马头勒向南方,又开始了一次新的旅程。裘弟回头一望,营地变得荒凉了。那烧焦的木头和灰烬被遗弃了。它们那迷人的魔力也随着篝火的熄灭而消失了。早晨是凉快的,可是上升的太阳却使天变得热起来。大地冒着蒸气。污水的臭味不时地使人感到难以忍受。

    领队的贝尼朝后面叫道:“我怀疑,那些野兽的肠胃经受得了这发臭的污水吗?”

    勃克和密尔惠尔摇摇头。洪水在丛莽中是空前的。没有人能预知它的后果。这队人马继续坚持向南行进。

    贝尼对裘弟叫道:“你还记得我们看到一群美洲鹤跳起美妙舞蹈的地方吗?”

    裘弟已认不出这草原了,眼前是一片汪洋,即使是一只鹤,在这儿涉水遨游也会感到犹豫的。再朝南又是丛莽,接着是长满光滑冬青的平原和河湾上面的洼地。但是,原来是沼泽的地方已变成了湖泊。他们勒住了马。仿佛他们昨晚还在陌生国家的边界上宿营,而现在已进入另一个国度。鱼儿从一礼拜之前还是旱地的水里跃向空中。在这儿,他们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终于看到了许多熊。它们正在专心致志地提鱼,对那队行近的人马无动于衷。足足有两、三打黑色的躯体,在那齐腹深的水中转动。鱼儿正在它们前面活蹦乱跳。

    贝尼叫道:“这是鲷!”

    但是鲷鱼,裘弟想,是生活在海洋里的。它们生活在水呈咸味、有微弱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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