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小鹿_第十九章暴风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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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暴风雨 (第2/5页)

顶。他从凹xue里挑了两趟供饮用的水,注满了所有可以利用的木桶。到了上午,天空转成了灰色,就此持续下去。空中没有一丝风。

    裘弟问:“飓风要来了吗?”

    “我不这么想。可是,一定有一种不平常的变化要发生了。”

    下午,天色变得乌黑,鸡也都进了窝。裘弟将屈列克赛和小牛赶进牛栏,贝尼提早挤好牛奶。他把老凯撒拉进厩舍,把最近剩下的干草,用杈子叉了一把放到株槽里去。

    贝尼说:“把蛋从各处鸡窝里拿出来。我先回屋去。现在你得抓紧些;要不,你会遇到风雨的。”

    那些母鸡没有下蛋,厩舍的鸡窝里只有三个蛋。裘弟又爬进了玉米仓,老巴德洛克正在那儿下蛋。从玉米棒上剥下来的外壳,在他脚下窸窸窣窣地发响。干燥而芳香的空气又热又闷。他感到窒息。窝里有两个蛋,他把五个蛋一并放进衣兜,就动身往屋里走去。他并没有感到那种影响着他爸爸的急匆匆的感觉。突然,在像是黄昏似的寂静中,他大吃一惊。远处传来了一阵震耳的怒吼。只有丛莽中所有的熊都在河中相遇,才能发出这样大的吼声。这是风在怒吼。他听着它从东北方吹近来,清楚得好似能听出它用巨大的蹼足擦过树梢一般。它呼地一下子就跃过了整片玉米地,接着噬噬作响地击打着院子里的树木。桑树将桠枝一直弯到地上,楝树的脆弱桠枝发出了轧啦啦的折裂声。它沙沙作声地吹过他头顶,像无数只振翅高飞的天鹅的扑翅声。松树呼啸着。骤雨已接踵而至。

    风高高地从头上刮过。雨像是一堵坚硬的墙,铺天盖地地压将过来。裘弟俯下身子抵挡着它,样子就像他从很高的地方往下跳水一般。可是狂风把他吹得踉跄后退,使他失去平衡。第二阵风似乎伸出了它长长的强健的手指,推开了骤雨的墙,抛开了它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它吹着他的衬衫,吹着他的嘴巴、眼睛、耳朵,似乎想把他活活扼死他不敢丢掉他衣兜里的鸡蛋,只好用一只手护住它们,用另一只手遮着脸,急匆匆地逃进了院子。小鹿正浑身发抖地在等他。它那湿漉漉的尾巴垂下来紧贴着屁股,耳朵也耷拉下来了。它跑向他,想在他身后找一个避难的地方。他绕着屋子奔跑,最后来到后门。那小鹿蹦跳着紧跟在他后面。厨房的门是上了门闩的。风雨来得非常猛烈,使他无法拉开它。他敲着那厚厚的松板。一霎时,他想,在这么喧闹的风雨声中,里面的人一定无法听见,他和小鹿非得在外面淋得像落汤鸡一般不可。但是贝尼却在里面拉开门闩,把门在暴风雨中推开。裘弟和小鹿连忙冲了进去。裘弟站在那儿张开嘴巴喘气。他用手抹去眼睛上的雨水。那小鹿也在眨着眼睛。

    贝尼说:“现在,瞧,是谁盼来了这样的暴风雨啊?”

    裘弟说:“要是我每次盼望的事情都来得这么快,我以后再盼望什么事情时,倒要大大留意才好呢!”

    巴克斯特mama说:“马上去换掉你的湿衣服。难道你不能在进屋前把小鹿关起来吗?”

    “来不及啦,妈。它已淋得透湿,而且也吓得要命呢。”

    “好吧。…只要它不闯祸。现在不要穿那条好裤子。去穿那条像抛出去的渔网那样到处是洞的破裤子吧;横竖在屋子里,还能连在一起不破。”

    贝尼在裘弟背后说;“他看上去不像一只淋得透湿的周岁小灰鹤吗?只要装上翅膀和尾巴就行了。我的天,一个春季他就没有长大过。”

    巴克斯特mama说:“要是他的雀斑褪掉了,头发平服了,再在骨头上多长些rou,我想他马上会变得很漂亮。”

    “谢谢上帝,只要稍微变换一下,”贝尼直率地表示同意。“他就会变得像巴克斯特家的男人们一样漂亮了。”

    她用一种挑战的神情望着他。

    “也许,就像你们阿尔佛斯家的人一样漂亮了。”他连忙加上一句。

    “这话就比较有意思了。你的确还是换一种腔调说话比较好。”

    “即使你和我没有被暴风雨关在一起,我也不愿惹你发怒的,我亲爱的人儿啊。”

    她跟他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裘弟在他的卧室里无意中听到了这段对话,他也说不上,究竟他们是在取笑他呢,还是他的容貌真的还有变俊的希望。

    他对小旗说:“无论如何,你总以为我是漂亮的,不是吗?”

    小旗用头撞着他。他就以为这是它深信无疑的表示。他们俩就缓步回到了厨房。

    贝尼说:“不错,这就是那要刮上整三天东北风的风暴。它来得很早,但这种提早交换季节的情况,我已碰上过好多次了。”

    “你怎么知道是三天,爸?”

    “我不能替它写保票,可是通常九月的第一个风暴总是刮整三天的东北风,然后全国的气候也跟着起变化。我想,全世界的气候也不外乎是这样。我听奥利佛赫妥说起过,就是远在中国,也有九月的风暴。”

    巴克斯特mama问:“奥利佛这一次为什么不来看我们?赫妥婆婆使我不能忍受,奥利佛我却很喜欢。”

    “我想,他大概吃够了福列斯特兄弟的苦头,因此这一次不愿意再从这儿路过了。”

    “他不跟他们争吵,他们也要接他吗?小提琴没有了弓,怎么拉得出调子啊!”

    “恐怕福列斯特兄弟,至少是雷姆,不论什么时候碰上他都会接他的。非得把那姑娘的纠纷解决了才肯罢休呢。”

    “竟有这种事!当我做姑娘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干。”

    “当然是不会的,因为当时爱你的只有我一个啊。”

    她举起了扫帚,假装要打他。

    “可是我的甜人儿,”贝尼说。“当时别的男人也都没有我这么漂亮啊。”

    在那凶猛吹刮的风暴中间,忽然出现了短暂的平静。门外传来一阵可怜的哀吠。贝尼走过去打开门。列泼大概已找到了合适的藏身地方,老裘利亚却站在门外湿淋淋地发抖。也许,虽然它也找到了避难的地方,可是它还渴望比干燥更多的慰藉。贝尼把它放了进来。

    巴克斯特mama说:“这会儿索性让屈列克赛和老凯撒也都进来,就会有许多女的向你求爱了。”

    贝尼对裘利亚说:“你妒忌小旗了吗?现在你已是一位比小旗年长的巴克斯特家的成员了。只好请你自己烘干自己吧。”

    老猎狗摇摇它笨重的尾巴,舐着他的手。裘弟心中热乎乎的。因为他爸爸把小旗当做了一家人:“小旗巴克斯特——”

    巴克斯特mama说:“我实在不明自,你们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不会说话的畜生。你叫一只狗姓你自己的姓,现在又叫这只小鹿也来归宗,索性让他和裘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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