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有喜_第二章边行医边卖素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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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边行医边卖素斋 (第5/5页)

她的手,病患全都生龙活虎的跳起探戈…”

    师父教了她一些,可惜她没耐性,辨脉老是辨不准,诊不出脉息,最多只能认认药草,帮着配药。

    “探搁?”那是什么?一种民族的舞蹈吗?因为她用了个“跳”字。

    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做了个打嘴的动作,谁叫她嘴快。“不管是什么哥,反正我师父行医救人多年,你要对她客气点,说不定哪天就会有需要。总之,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大夫管命呐!”

    “薇儿,又口无遮拦了。”静慈师太轻斥。这徒儿真让她头疼。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生病不用看大夫就会好吗?师父的大功德不好自个儿宣之于口,徒儿我为你代劳,将师父的菩萨心肠宣扬出去。”好事不藏私,才有教化万民的成效嘛。

    “季姑娘说得没错,医者父母心,能以一身医术济世乃是大智慧,善之大焉,如果方便的话,可容我待在一旁观看?”由小细节看民心所在,民与医息息相关。

    “这…”正当静慈师太有意推辞之际,一位粗黑的汉子扶着一名喘得很急的老妇走来,喘气中有着明显的哮喘声。

    “师太,我娘从昨儿个夜里就喘个不停,一早喘得脸都白了,还有咳出血丝…”看来好严重。

    “来,进棚子,我把把脉。”气虚体弱,面有暗沉。

    病人与家属进了凉棚,不等人招呼,莫沧安和小厮小七也跟着走入,其他人则在棚子外等候。

    “嗯,伤了肺,是哮喘,拖了好段日子。薇儿,备纸,写药方。”这是积年痼疾,不好治。

    “是,我来了。”季薇薇欢喜一应。

    “天仙果、大青各八钱,白射干、月桃根各五钱煎服,可减缓哮喘发作,再加枸杞子、海松子、生地、熟地各一两,半酒水炖服,能改善体虚…”人一上年纪毛病就多。

    “师太,你说的药方我们看不懂,也不识字,还有…”粗黑汉子涨红着脸道:“我们没钱抓药…”

    静慈师太把脉的手顿了下,随即看向一旁的爱徒。“捉十帖药给这位大娘,一日两帖,早晚服用。”

    “是的,师父。”抓药她最拿手了。

    季薇薇身子一低,就蹲在凉棚的角落挑捡起药草,有将近上百种常用的药材,是她和师父一路云游过来看到可用的药草便采撷,采了一大把晒干后方便携带。

    这也是她们需要小毛驴的原因,有时一采就采多了,两人的箩筐装不下,只好省吃俭用的买头牲畜载物。

    小毛刚买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副撑不到三天的模样,因为便宜,加上季薇薇的坚持,二人行的师徒硬是多了一头驴,夕阳西下,三道影子被余晖映照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可是我们付不起诊金…”田里收成差,手上无银两。

    念了句佛号的静慈师太指着他背上的竹筐。“拿两棵菘菜来垫,我们师徒好打打牙祭。”

    “真的可以?”粗黑汉子喜出望外。

    “我们的饺子卖完了,正好改做菘菜素饺,两棵菘菜能包出好多呢!”季薇薇做出想吃菘菜馅饺子的样子,一直望着人家的竹筐,只差没动手去拿。

    结果粗黑汉子不只送了她们两棵菘菜,连竹筐都留下了,一共十来棵大菘菜,还说自家种的不值什么,竹筐也是农闲时编的,都给她们,师徒俩却之不恭。

    不过这十来棵菘菜倒让季薇薇想到明日要卖什么了,她要将一部分菘菜剁碎做素饺子,然后菘菜卷、菘菜豆腐汤,还能和拍碎的豆腐及面粉混匀,做一道炸豆腐。

    真好,又有素菜可卖了,师父的生辰快到了,存点银子给她买冬衣,那件起了毛球的披氅不太保暖。

    粗黑汉子搀了老娘走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名村民来看诊,有的家境还过得去,有的是穷哈哈的苦农民,因此有人付诊金,有人则拿家里的萝卜、南瓜、青豆来抵诊金。

    一旁的莫沧安看得若有所思,悄悄地在随喜竹罐投下一锭银子,他觉得静慈师太以随缘的心态行医根本赚不到银子,反倒要赔进不少药材。

    难怪她的徒弟要兼卖素菜,不然师徒俩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比目前的情况更窘困。

    “公子,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下一个投宿地,得露宿荒野。”眼看天色已晚,小七轻轻拉扯了主子一下,提醒他时辰不早了,该赶往下个驿站,住宿都安排好了。

    “嗯,该离开了。”临走前,莫沧安不自觉地看向正蹲在角落切药、包药的身影,一抹不明的阴影落在她柔美的侧脸。

    浩浩荡荡的来,静悄悄的走,没人听见马车离去的声响,唯有凉棚内的光线渐渐暗淡。

    “师父,天黑了。”

    送走了看诊的病人,师徒俩走出凉棚,最后一点红日也西沉了,倦鸟归林,北方第一颗星出现了。

    “回我们借住的庵堂吧!这些诊金够你好好发挥了。”要不是跟着她四处游晃,这徒儿倒是可以开间素菜斋。

    看满地的瓜果菜蔬,季薇薇苦着一张脸“师父,我细胳臂、细腿的,搬不回去。”

    “你养小毛干什么,让你当菩萨供着吗?”静慈师太取笑她把干活的驴子当宠物宠。

    “小毛还小,会累着。”这是虐待动物,她不屑为之。“啊!那些端着爷儿做派的人走了呀!连声招呼也不打,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没瞧见人呐!”

    “走了也好,跟咱们不同道,倒是你别再犯糊涂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都当倒豆子似的倒出去,为师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

    没等她说完,季薇薇背起一筐菘菜,笑道:“师父,我饿了,我们回去做菜吃。”填饱肚子比终身大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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