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歌_伤心雨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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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雨夜 (第5/5页)

“梁即便剩绝三户,也必手刃主父jianian贼,断不会俯首臣拜于匪夏之流”

    事因此,夏惠停滞梁国战场寸步难行,一战半年,极少回夏都凤翔城。

    无颜此番带着我南下见他,也是因为夏惠派使臣递来国书入齐,邀豫侯至汉水云梦泽之畔的凤君山庄商讨平定梁国民怨之事-

    这日泗水江上,舟棹轻飘,白帆滑逝如流云。

    无颜随行从简,除了白朗樊天二将外,唯带了十名宫中禁卫。

    船舱内,他躺在榻上翻着书简闲阅,我趴在舱壁窗棂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江上的秀美风景。

    碧水横漾,映着烟蓝奠色,粲然的阳光,波面浩淼壮阔,潋滟生烟。两岸青山跌宕起伏,一峦一峦,连绵不绝,直至消隐天际露出一个淡淡的墨青边影。远处的汀渚上三三两两歇着白色水鸟,拍翅而行,姿态懒懒。苍天下不时飞过几只鹰隼,锐利的啸声鸣彻在山水间时,回音荡荡缥缈。

    “美么?”身旁有人凑过来,往我嘴里递了一粒清凉的果子。

    我张嘴咬过,笑着连连点头,前些日子心中堆积的郁闷愁结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满眼看到的,只有青山绿水的逍遥,还有眼前人俊美深情的面庞。

    “喜欢?”他抱住我,轻声问。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近他的胸口,满怀快乐:“喜欢,好喜欢。”喜欢得让我舍不得离开丢下,舍不得回头,也舍不得往前。

    无颜笑了,抱紧我,柔声道:“丫头若喜欢,以后待你我空闲,便日日泛舟湖上,遍游天下湖泽河泊,赏尽天下山川美景,如何?”

    以后?以后是何时?我心中小小伤感一下,随即又笑起来,点头:“好。你记得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为夫怎敢?”他低下头,唇压在我的耳边私语。

    我忍不住脸一红,侧过头,想要转眸继续看窗外。

    眼前突地一暗,厚重的锦帘被他一拉垂落,遮住了我的视线,也遮住了外面的日光。

    “你做甚么?”我开始不安,尤其是看到眼前那双目光渐渐热烈迷离的眸子时,心里更加紧张,忙道“别胡来,现在是白天,舱外还有人。”

    可他还是吻下来,在我唇上研磨喘息:“可我好想你。”

    “想什么?我就在这里,我不走。”我急得满脸通红,伸手用力推他。

    “想要你。”他纠正言词,手臂收紧,不由分说地再次堵住我的口,吞走了我所有的低呼。这一下,他吻得霸道而又狂野,吻得我全身仿佛有火燃烧一般开始泛红发热,呼吸急促着,神思慢慢消散。

    你个妖孽…

    我捶打着他的肩,又羞又气又没奈何,只能在心中暗自骂他-

    舟行七日,南下经泗水,过淮水,直渡汉水急流,是日傍晚,方至汉中云梦泽。

    云梦泽旁江陵城。此地虽属南梁辖地,但因是二十年前梁将景姑浮诛屠三十万众,在流血成川的威逼恐吓下,戎夷巴蜀才归的南梁。是以夏军占领江陵城后,巴蜀百姓不但不反抗,反而更加乐于民生之道。城外大道车马繁忙,城内深水横流,河畔处沽酒横笛者大有人在,是夏接管南梁城池中为数不多的民风安定的地方之一。

    夏惠派了特使来迎,未上岸换车,而是继续飘舟过城,将我和无颜送至了建在云梦泽中一座孤岛上的凤君山庄。

    彼时彩霞万倾,千里江面晚烟笼波,水天一色下,有塞雁鸥鹭分路而飞,景致是美到不可思议。凤君山庄因建在孤岛上所以并不大,四面环水,亭台楼阁隐在深深重重的碧树花影下,若隐若现中,风格别俱一韵。

    特使领着我和无颜直入山庄,边行边致歉,只道王上有贵客在访,无法脱身亲临庄前迎接豫侯大驾,实属无礼,让他代为赔罪。

    无颜倒释然,淡淡道:“又非正式的国事造访,也不讲什么虚礼。只是不知惠公的贵客是何人?”

    特使垂首,恭敬:“北晋穆侯。”

    我闻言脚下一滞。

    无颜冷冷一笑,拉住我的手,不再言。

    特使侧眸悄悄瞥了好几眼我和无颜,目光越来越闪烁不定。我脸红着挣扎开无颜的手指,率先朝前方走了过去。

    特使回神,忙闪身前面,言笑如常,接着引路-

    一处凉亭。

    亭前等着一位身着玉青色锦袍的男子,修长的身影,不凡的气质,看不出年龄几何的面庞上五官极度优雅柔和,唇边笑意浅浅随意,神色淡定得有如天上的闲云。

    我和无颜刚自花从后绕出时,男子便缓步上前,朝无颜揖手,笑问:“公子别来无恙?”

    自从无颜被封豫侯后,天下称其公子的人已少之又少。此人却如此熟捻直呼无颜“公子”,倒让我心中奇了一奇。

    无颜还揖,剑眉上扬,笑容潇洒:“丞相大人久违。”

    男子笑道:“公子不再呼老夫‘先生’,可是生分了?”

    无颜笑而不答,只转身拉过默然站在他身后的我,轻声命令:“夷光,见过夏国丞相息朝先生。”

    我作男儿打扮,于是半弯下腰,以后辈之礼行揖:“夷光见过丞相大人。”

    “不敢不敢,”息朝忙托住我的手,口中连连推却“久闻公主美誉,今日得见,老夫之幸。公主生母为本国长公主,老夫虽狷狂惯了,却也不敢受如此大礼。”

    无颜不以为然,道:“先生是惠公的老师,王师尊贵,怎受不得夷光此礼?过谦了。”

    息朝叹气,苦笑一声不再推,放下手来,任我弯腰拜下。

    礼完,息朝道:“两位亭里请,我王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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