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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泰山初识奥尔加 (第3/3页)
么结实的木板门,在一阵木片的“细雨”中,闯进小屋,身后拖着茹可夫。他一眼看见女人躺在一张长沙发上,鲍尔维奇压在她的身上,两只手掐着她那又白又细的脖子。奥尔加挥动着一双手挣扎着打他的脸,拼命揪扯那几根要把她掐死的凶残的手指,然而毫无用处。 鲍尔维奇听见泰山闯进来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对着泰山怒目而视,奥尔加颤巍巍地坐起来,一只手摸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奥尔加尽管头发蓬乱,脸色煞白,泰山还是认出,她就是这天早些时候,在甲板上注视他的那个年轻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泰山转过脸问茹可夫,凭直觉,他已经看出他是这场迫害的罪魁。茹可夫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请按电铃,”泰山继续说“我们得叫一位船上的头儿来这儿,这件事情已经够严重的了。” “不,不,”奥尔加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请不要这样做。我敢肯定,他们并不想真的加害于我。我惹恼了这个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发了脾气,就这么回事儿。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求求你,先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泰山不能再固执己见了,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桩事情应该让有关当局知道。 “这么说,你希望我不要管这件事情?”他问道。 “是的,不要管。”她回答道。 “你愿意这么两个流氓继续迫害你?” 她看起来闷闷不乐,忧虑重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泰山看见茹可夫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的、狠毒的微笑。这个女人显然怕这两个坏蛋,她不敢在他们面前表达自己真实的思想。 “既然如此,”泰山说“我就自己对这件事负责了。”他转过脸对茹可夫说“我要对你,还有你的同谋说,从现在起直到这次航行结束,我将密切注意你们的行动。要是让我碰巧看见你们俩不管是谁敢动这个女人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新帐老帐一起算。这种清算恐怕对你们俩都不会愉快。” “现在,从这儿滚出去。”他抓着茹可夫和鲍尔维奇的脖子,把他们使劲儿推到门外,又踢了每人一脚。两个家伙连滚带爬,仓皇而去。然后他向住在这间头等舱房里的女人回转身,她正大睁两眼,惊讶地望着他。 “夫人,这两个无赖再找你麻烦的时候,如果你能及时告诉我,我将荣幸之至。” “啊,先生,”她回答道“希望您不要因为您的好心而受苦。您已经和两个最狠毒、最善于随机应变的恶棍结下怨仇。为了报复,他们无所顾忌。您一定要十分当心,先生。您的尊姓…” “请原谅,太太,我叫泰山。” “哦,泰山先生,不要以为我不同意报告船长和大副,就不对您感恩戴德。相反,对于您勇敢的、充满骑士精神的行为,我十分敬佩,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救命之恩。”她嫣然一笑,露出满嘴漂亮的牙齿,然后向泰山屈膝行礼,泰山向她道了晚安,向甲板走去。 泰山感到迷惑不解,这条船上居然有两个人——这个女人和德·考德伯爵——在茹可夫和他的同伙手里受侮辱,被折磨,却又不愿意让他们受到正义的裁决。这天夜里上床休息之前,他一直想着那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命运竟这样奇妙地把他推进她那显然是纠缠不清的生活之网。他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有左手第三个手指戴着的那只细细的金戒指说明她已经结婚。他很不情愿地想象,谁是那个幸运的男人。 泰山一直没有再看见他在瞬息间“瞥了一眼”的这出“小戏”里的“演员”直到航行的最后一天下午,突然碰见了那位年轻妇女和她的丈夫——他们俩正拖着甲板上的躺椅迎面走来。她嫣然一笑,向他表示问候,然后立刻谈起两天前在她的舱房里发生的那件事情,似乎相信泰山一定因为她和茹可夫、鲍尔维奇这种坏蛋交往而小看她,并且为此深感不安。 “但愿先生没有根据星期二晚上那桩不愉快的事情,对我加以评判。我一直被这事儿困扰着,从那以后,这还是我头一次走出房门。我一直深感惭愧。”她三言两语下结论似地说。 “人们不会因为羚羊被狮子袭击,就说羚羊也像狮子一样闪恶。”泰山回答道。“我以前就见过这两个家伙干坏事,是在吸烟室,如果我没记错,就在他们袭击你的前一天。因此对他们那套鬼把戏已经有所领教。我相信,越是被他们恨之入骨的人,越是善良、正直。” “您这样看可真太好了。”她微笑着说“我已经听说牌桌上的事了。我的丈夫把那件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他特别提到泰山先生的力气和勇敢。他觉得欠了您还不清的人情。” “您的丈夫?”泰山惊奇地问。 “是呀,我是德·考德伯爵夫人。” “哦,我原来是为德·考德伯爵效了力,这可太好了,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偿。 “啊,先生,我已经欠了您那么多的情,恐怕一辈子也难以还清了。因此,千万不要再施恩于我了。”她朝他甜甜的笑着。泰山觉得哪怕仅仅为了这样一个令人销魂的微笑,他也情愿为她冒更大的风险。 这天他没有再看见她。第二早晨上岸时旅客熙熙攘攘,连她的人影儿也没看着。可是头一天他们在甲板上分手时,她目光中的那种表情一直在他心中萦绕盘桓。他们在横渡大洋的短短几天的旅行中就建立了友谊,实在是件奇妙的事情,分干时又显得自在轻松,这恐怕也并不常见。其实,他们心里总是充满了渴望。 泰山心里想,是不是还能再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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