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爱情_第八章少女的祈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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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少女的祈祷 (第4/6页)

把琼瑶他们也带来。”她坐在素净的病床上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

    可是格桑花儿来了三回,她却没来,她失约了,永远的失约了。我看到格桑花瓣大瓣大瓣的滴落,像一滴一滴粉红的泪珠。

    为什么美的东西总消失得这样快?

    我是在一月五日早晨知道她自杀的,那天早晨9点钟太阳还从云层里爬不起来,我就知道上班不会有好事,觉得心里凄凄惶惶的。

    果然,还在走廊上陈医生就满脸哀伤的样子向我走来,说:“三毛自杀了。”我不相信,睁圆了也曾是在这地方睁圆的眼睛,那天是听说:“三毛来了。”

    她总是让我不能相信,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然而,现代通信技术的存在又让我不能不相信。我用手捂住胸,觉得好心痛,可分明感觉到十指和手掌还留着我给她按摩过后的余温;书桌上她托人带来的书,字迹还未干,给我的那对尼泊尔耳环还明明珍存在书柜里…怎么就能走了呢?永远地走了呢?她与格桑花的约定呢?唉,我这个签约人呀,真想拿出充分的权利命令她好好地回来。

    三年了,每每想起她,我心里只有一份慰藉,她一定在另一个世界,带着美丽的格桑花环赴了约,你看,今年的格桑花开得多好。

    九月七日,我一接班就被告知:“五床是三毛,肺水肿。”“三毛,台湾的?”“对。”“三毛,她不是在撒哈拉沙漠和那群会哭泣的骆驼中吗,又到了这高原?”直到穿上工作服时,我才相信这不是我昨晚做的梦。

    远远地,看到一个浓眉大眼,高大结实的小伙子走过来。他叫董天林,是三毛所在日光宾馆的副总经理,也是她在藏期间的全陪。

    “小姐,能找块胶布吗?她鼻上的导管总是掉。”

    “哧拉!”我很专业地撕下胶布,随他到了五床病房。

    一个瘦小的女人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于是显得越发的瘦小,只是那一袭雪白的床单映得那头浓黑的头发异常地浓黑。左手滴着点滴,右手扶着鼻导管,旁边的氧气瓶咕嘟咕嘟的开到大容量,一副憔悴疲惫的模样。孤独就像这床棉被,紧紧裹着她。我的脑海里闪回了一下耶稣受难图。这就是三毛,是我那中学同学上课也埋头读她撒哈拉故事的三毛。

    我轻轻地用胶布按“V”字形把鼻导管固定在她鼻翼上。她睁开了眼,很重很重的睁开。并把手缩回了被窝,我看到被单一阵滑动到胸前隆起。

    量了体温(39℃,血压P1812)稍高,我知道这是高原反应。

    “我会死吗?”她轻轻地说。

    我说:“不会的,很多人进来都会有这种反应,把发烧控制下去就好了。”

    “她能吃点东西吗?”董经理小声地问。迷蒙的眼里透不尽的关切和焦急。

    我说可以,然后就到小灶吩咐小张他们准备些稀饭之类好消化的食物。

    小张似乎大半天也没出去,就是等这个吩咐,一转身跑进了厨房。我觉得今天上班的人都很沉默,脸上挂着神圣。连平日爱跑东跑西的小张也严阵以待了。

    等我一个钟头再去时看到她精神好了许多。

    “小董啊,你知道我钱包放哪的吗?哪,我一直放在胸前这个包里。”她疲惫的脸上有了孩子般的笑容,宽大的床,让我产生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此时外面的阳光直直的从窗口射进来,有一抹抚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像上了一道彩光,显得精神了不少。但我却仿佛看到她灵魂深处的泉眼已像撒哈拉沙漠那样枯竭和疲惫。

    “小姐,你坐吧。”她笑着说,小董也很客气地给我端来椅子。

    我说我不坐,习惯了站。

    她似乎对当兵的很有兴趣,转问我什么时候入的伍。“哇,三年了!”我想起她写的那篇《两个老兵》,也许她们那个时候兵都挺老吧。

    她问得很多,很细,时时发出一声声惊叹,像一只只放飞的鸽子,很美丽的一声“哇”

    这时阳光送来格桑花儿的缕缕清香,灿灿的,暖暖的,我感觉像一个梦,梦中总以为过了很久很久,其实时间很短,在这很短的时间里我们已像三位久别的老朋友那样谈着各自分别后的经历了。

    当然,我们多是听她在讲,她的声音很慢,很有节奏,像泉水一样缓缓流淌着。

    “我就知道我要有劫难,在布达拉宫拜药王神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阵冷风,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我向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了。”

    她绘声绘色地说,说得我们也感觉身后有人了似的睁大了眼晴。

    我发觉她是一个很相信灵异的人,她说她看到了她祖母,祖父,爷爷奶奶,还有荷西。“真的。”她的眼睛像一个惊叹号,我们不由点了点头。

    最初的感动(2)

    下午四点我下中班了。一人呆在寝室里,很想去看她,但想想去的人一定不少,也就克制了自己。推开窗户,夜寂静地永恒着。我想,这就是对尘世繁琐纷乱的最好安慰了,和煦的夜风吹来,今晚她一定能睡好。

    晚班应下午六点半去接,还没到六点,我就收拾好了上夜班的东西。

    她似乎一直在等我,一见我进来很是高兴,拉着手说:“怎么这么久没见你了嘛。”我很想说我也好想你,可我没说出来。我觉得她是一个很重情感的人,以前我很反感别人搞名人崇拜(这也是我克制着不来的原因),但她是我的朋友呀。

    像被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一忙完了夜班护理工作,我就不由自主地来到她的病房,坐在她身边。

    今天她的气色好多了,而且化了淡妆,头发从中间分开梳得整整齐齐,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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