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干行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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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10/10页)

我可以再替她催力相助一会吗?”

    无为上人摇摇头,道:“她生机已备,又经老衲药丸护住心腑,短期内不会再有危险,但她被震断的心脉,老衲却无力替她接续,你纵以真气助她,也不会收到多大效果。”

    高战听了这话,登时又着急起来,道:“这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又死去吗…”

    无为上人微笑道:“不要紧,老衲有一个方外知交,深诸医道,你立即带她乘巨鹤赶去,求他一粒九转护心丸,想必便能替她去除余伤。”

    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老衲本也有一粒的,可惜却被那孽障白白糟踏了…”

    高战心急如焚,也忘了追问是谁糟踏了珍药,急又问道:“那位老前辈现在那儿?离这里远吗?”

    无为上人道:“他一向隐居在西岳绝顶,姓孙名不韦,道号百草仙师,你们乘鹤赶路,大约一日一夜,也足够了。”

    高战慌忙拜谢,抱起金英,仰头四望,才想起大鹤已经不在岛上…

    无粘人笑道:“大鹤送你到这里以后,便赶回普陀接运老衲赶来,现在海边等候你,你快去吧!”

    高战方要转身,无为上人又将他唤住,正容嘱咐道:“百草仙师遁世已久,性情又甚古怪,你去求他,务必要忍辱耐心,不可过于心急,这一点千万要记住。”

    高战连连点头,道:“晚辈记得。”

    无为上人挥挥手,道:“那么,快些去吧,好在西岳距吕梁甚近,事后就不需再赶回来了。”

    高战别了无为上人,运足如飞,刹时去得无影无踪!

    无为上人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心中大急,慌忙一跃而起,从怀中取出一物,大声叫道:“孩子,你等一等,老衲还有话说但,高战此时早已去远,竟未听见呼唤,无为上人正待拔步赶上去,蓦地鹤戾一声,白影冲霄,已飞向云层之中…

    老和尚颓然止步,仰面向天,望着那冉冉西去的白色影子,叹道:“唉!我一时糊涂,竟忘了这件重要之物,但愿我佛慈悲,别叫他们受到委屈才好…”在他手上,却托着一粒翡翠精制的剑坠。

    巨鹤振翼凌霄,风驰电掣一路西飞!山峦,江河,城镇,荒野…一阵阵从翼下掠过,黄昏时便越过洞庭,鹤首偏向西北,沿着陵山,迳飞陕南。

    高战已有一整日未进粒米,但他不感觉一点饥饿,平生第一次这样乘鹤远飞,对那擦身而过的絮云氤氲,也提不起半点新奇兴趣,只是频频低顾怀中金英,不时伸手去探探她的鼻息和心脉的颤动。

    天人夜了,星星好像近在咫尺,然而高战痴痴地竟如未见,此时在他心中,只有唯一的一件心愿——那就是赶快抵达西岳之顶,取到“九转护心”续命灵药。

    金英虽是娇小的,但偎在他怀中,却像一块沉重的铅块,紧压着他颤抖的心房。

    清凉的夜风,透骨生寒,但高战手心仍然溢着冷汗,高空中强劲的风力使人难以开口,但他仍不停的喃喃轻语着:“大鹤啊!

    你辛苦一些,再飞得快一点,万万别耽误了片刻时光!”

    大鹤算得是善解人意了,洞庭湖的鱼香,大巴山的茂林,都未能吸引它略一稍顾,它只是飞,飞…一个劲的飞着。

    白天逝去,黑夜也消失了,曙光透出云端时,他们终于赶到了西岳华山。

    高战见金英伤势如故,并无变化,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轻轻落地,那巨鹤盘旋低沉,敛翅栖落在一个奇高的山峰上。

    高战抱着金英跨下地来,张目四望,除了荒野密林,竟看不到一点人类居住的的痕迹,他不由得纳闷起来,心想:华山是赶到了,假如找不到百草仙师孙老前辈,英弟岂不一样难救么?

    他将金英放在一堆枯叶上,取出干粮,一面喂给大鹤,一面问道:“大鹤,你知不知道那位孙老前辈的居处?我想你一定跟上人来过这儿,对不对?”

    巨鹤低鸣一声,用长嘴推推高战右手,又连连点了点头。

    高战向右望去,见十余丈外是一片峭壁凸崖,崖前有几株古松,松于盘虬坚挺,生得大异平常,心里一动,便抱起金英,匆匆向右行去。

    转过峭壁,古松边果然见到一条极窄的小径,原来这小径通到崖下便突然消失,是以在另一面不易发现。

    高战大喜过望,回头感激地向巨鹤笑笑.便迈步循着小径疾奔前进,不多久,到了一片茂密的松林边,那羊肠般的小径突然又在林里中断了。

    但高战此时已不再访惶了,在这种深山旷野中,若无人往来,断不会留下道路的,他猜想也许“百草仙师”孙不韦便隐居在这松林里,当下高声道:“晚辈高战,拜见孙老前辈。”

    叫了数声,林中宿鸟惊飞,但除了激起许多回音之外,林中寂寂,却无人回答。

    高战暗觉蹊跷,一提气,便准备腾身跃登树梢再向前察看路径,蓦地目光扫过林边,却发现丛划中竖着一块石碑,上面似乎刻有字迹。

    他纵身一掠,跃落石前,放下金英,轻轻拨开乱草,这一看,不禁大感希奇…

    原来那石上刻着几行小字,只因年深月久,石上青苔弥蔓,不注意实难认出,但仍依稀可辨出,那字迹竟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是可,最毒妇人心。这四句词句并无上下款,笔力铁划银勾,十分苍劲,而且刻得极深,分明是人在恼怒激动之下,用“大力金刚指”留下的愤恨之语。

    高战心底顿时升起无限疑云,忖道:此地即是孙老前辈隐迹之处,自不再有旁人居住,但谁又在石上刻下这种愤恨怨毒的词句呢?难道便是孙老前辈自己吗?

    然而他又想:孙老前辈与无为上人论交,想也是当年一代大侠,他一个遁迹深山的高人,当不至刻下这等恨尽天下妇女的字句来,那么,刻字的一定另有其人,那人又会是谁?

    想了许久,这疑团依然解它不透,高战自觉好笑,心道:我何必苦猜这些不相干的事,为这件事费心思,真是太不值得,但此地既有山径,又有这石碑,想那孙老前辈必住在不远。

    他站起身来,仍旧抱着金英,飞登树梢,放眼望去,见这松林并不甚大,林子尽头是片广场,场上绿草如茵,正有一栋小巧的茅屋。

    高战欣喜难抑,展开“平沙落雁”轻身功夫,踏林而行,眨眼便越过松林,飘身立在广场上。

    这茅屋搭处风景绝佳,不但地上铺满柔软细草,背依松林,左侧还有一条小溪淙淙流过,溪水清澈见底,令人尘念尽涤。

    高战不便擅自走近茅屋,站在小溪这一面,又高声叫道:“孙老前辈可在?晚辈高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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