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笺纸桃花色_今朝选驸马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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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朝选驸马上 (第4/7页)

,先把这事订下来”

    “父皇”君羽急忙截断他的话,摇头苦求“儿臣不想这么早就走,我情愿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侍奉左右,请您不要这么快就打发我。”

    武帝拉起她道:“傻孩子,朕就算富有天下,也没有把你留一辈子的道理。女儿家长大了,迟早叫嫁人生子,你和桓玄虽然生疏,日子久了自然会磨出感情来,朕看他相貌英武,哪一点也不输给那个萧楷,成了婚指不定还真是件美事。”

    君羽见无效,膝下一软,扑通跪到他脚前:“儿臣真的不想这么早就成亲,求您不要赶我走”说着眼圈一红,伏身磕了几个响头。

    见她执意不肯,武帝也被逼的得哑然失色,铁青着脸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萧楷实话告诉你,别说他死了,就是活着也绝不可能。婚事上朕说谁就是谁,轮不到你来做主”

    众臣尴尬不已,没想到好好一件喜事,竟闹得彼此不欢。对峙了许久,还是刘牢之出来解围:“陛下此举是有些草率,不如再考虑考虑。臣久闻琅琊王家与乌衣谢氏多风流才俊,右军大人和谢太傅又是极博雅的人物。陛下若是能在他两家中挑选出一位王孙公子,想必也不是件难事。”

    一番话可谓峰回路转,殷仲堪虽然嫌他多嘴,却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这席间王珣、王国宝都是王家人,况且刘牢之也算陈述事实,并没有夸大其词,所以最后谁都没有反对。

    孝武帝沉吟片刻,缓和了脸色说:“罢了,这件事让朕想想,王珣你先留神着点,等过了这个月,朕再给你们答复。”

    君羽一听总算长舒了口气,然而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个几百斤的重担。可眼下除了拖延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初访乌衣巷上

    回到含章殿后,秉退所有人,偌大的宫宇里变的空荡荡。黄昏骤然起风,淅淅沥沥地下起急雨。外头有人叩门,她隔窗问何事,婢女回道:“方才芜菁姐已经差人把细柳拖走了,埋在后院槐树底下,公主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君羽只觉喉咙一紧,整个胸中憋闷的都快窒息。停了许久,她才平静地说:“没有了,你下去罢。”外面传来窸窣地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她没有出声,一时辨不清悲喜。空落落地坐了半晌,才敢擦去眼角冰凉已久的泪。咕咚一声,凉风长驱直入,扑倒了镜台前的梅瓶。她走到大敞的窗边,一任凛冽风雨吹开满头青丝。簌簌雨珠扑面飞来,氲湿了唇上的暖意。已经六月了,为什么天还是这样凉

    终于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这里注定是不属于她的世界。她不是公主,只是个冒牌的赝品。这里每个人都低声下气,伏仰鼻息地对她,也不过是顾及皇权身份。身边的所有人都只是陌生邂逅,仅仅一擦肩的缘分,就要匆匆逝去。

    每个人都守在不同的地方,面对着不同的人生,各自在生死两端寂寞盘旋。分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远的让人绝望。

    她开始有点后悔,有点想家,有点想不顾一切地离开这个冷漠的地方。但是她有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这个沉闷的牢笼,再没有一个可以安身的所在。真想像鸵鸟一样把头藏起来,埋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打扰,可是逃避不了,每个人都要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无论前面是黑暗还是光明,是阴谋还是陷阱。

    窗外风雨如晦,她蜷缩在巨大床塌的一角,抱紧自己的身体,将脸埋进膝盖里。肩膀颤颤抽动着,似乎在低声呜咽。她只顾着发泄,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外有人隔帘偷窥。

    那人只在廊下站了一刻,见她哭累了沉沉睡去,才满意地勾起唇角,旋身离开。

    一声清啼,天已经亮了。睡塌上的女子裹着羊绒毯子,翻个身从梦中醒来。

    “公主,快醒醒”有人轻轻摇她,从梦中脱出来。君羽整开惺忪睡眼,正迎上一双温柔清亮的眸子。

    芜菁替她擦去额上的冷汗,关切地问:“梦见什么了瞧您哭的这一身的汗。”君羽夺了手巾,揩去眼角泪渍:“哪里哭了,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她兀自笑着,眼里像糅了一粒砂,酸酸的泛着疼。撑身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雕花窗扉,阳光兜头洒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微风从她鼻尖上掠过,就像暮春四月柳絮从枝头坠落。君羽不自觉扬起嘴角,会心地笑了。昨夜的烦闷扫去一空,今天又是个新的开始。

    “公主”一声轻唤,让她从沉湎中醒悟过来。

    芜菁整理床铺时,无意间从被褥里拉出件袍子。那件皂袍古素无华,纯正的墨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虽然有淡淡清冽暗香,却十分宽大,她是做衣裁剪的好手,这袍子一眼就能辨出是男人的样式。

    芜菁吓当即变了脸色,颤声问君羽:“公主,这男人的衣裳怎么会在您屋里”

    君羽回头一看,心中暗呼倒霉。那天穿着谢混衣服回来,被烦心事一搅,居然忘了藏起来,真是太大意了。她慌忙夺过来,笑着圆谎:“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这衣服还是上回去王家,练之借给我的,最近事情多都耽误了。”

    芜菁一听她提王练之,心里顿时酸酸的,有些不自在。然而脸上却挂着笑,不动声色道:“原来是这样,公主既然出宫不方便,不如让奴婢替您去送给王大人。”

    君羽吓得连连摆手,尴尬笑道:“不用不用,我已经托他府上的人来取,估计快来了,我一会就派雀儿去崇明门等着。”

    芜菁见她执意不肯,也不好再坚持下去,打扫完后便从卧寝退了出来。等门掩上,君羽才抱着衣服长松了一口气。她疾步走到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微红的面颊。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谢混她就会无端紧张,用手摩挲着发烫的脸颊,心里像是开了一朵莫名的花,脉搏血流霎时失衡。想到他模糊的影子,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酸,是甜,还有一种莫名的怅惘。

    那双秋水般的凤目,仿佛是千古寒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想试图从里那双眸子里捕捉到什么,哪怕一丝也好,然而像是望进了瀚海漩涡,反而迷失了自己。想起他的仙骨姿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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