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笺纸桃花色_狂燥五石散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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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燥五石散上 (第4/6页)

,长长夹在蜿蜒曲折的廊道外。雨水淋过的竹竿格外干净,青翠欲滴,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子凉爽。偶尔也有两声脆亮的雀叫,越发显的这竹林厢舍空旷无人。

    “这地方风景不错,是你家吗”

    王练之穿着木屐,闲闲撑一把青油纸伞,与她并肩同走。“不错,这是琅琊王氏的私宅,与我们比邻的是谢家的乌衣巷。”

    “乌衣巷”君羽眸光闪烁,显然提起了不少兴趣。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没想到几千年前的名胜古迹,居然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她真有翻墙过去的冲动。

    “听说谢安在淝水之战,大败前秦,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

    王练之微微一怔,扬唇笑道:“谢太傅确有倾世之才,为我朝立下彪炳功勋,可惜他已经去世了十多年,微臣无缘瞻见。”

    君羽一听不免失望,想不到跟名人见面的机会,就这么打水漂了,她还有些不甘心。“那么,写兰亭叙的那位王大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在下的叔祖。”

    “哦,那也就算你爷爷辈的,对吧”

    王练之苦笑一下:“可以这么说。”

    不知不觉走上了一座青石浮桥,横跨在淮水卧波间,细雨从台阶上潺潺淌过,刷净了“朱雀桁”三个隶字。一见大名鼎鼎的朱雀桥,君羽快步跑上去,在桥墩左右摸来摸去。王练之撑着伞跟在后面:“慢点,当心淋雨。”

    “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石桥,公主为何如此兴奋”

    君羽摆摆手说:“你不知道,这座桥在现代很有名的。”

    “现代”王练之一挑眉毛。君羽立即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改口道:“就是一个偏远的小镇,我昨天在烟雨楼听别人说的,呵呵。”

    男子若有所懂地点点头:“说起烟雨楼,不知道裴绍他们玩到几时,想必又是通宵达旦,彻夜不归罢。”

    君羽一听他说昨天的事就冒火,无缘无故被捉弄,还下五石散害她,越想越憋屈。于是转头对王练之说:“我看他们游手好闲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像你心地纯良,没有那些坏心眼,今后还是离他们远点,以免近墨者黑。我是拿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听不听随你。”

    “我想公主误会了,他们并不是什么歹人,只不过傲俗自放,年轻不知节制,性子有些过于顽略。练之从小与他们形影不离,一同读书习字,他们的人品,微臣最清楚不过。”

    “那给我下五石散那个人呢他也算品行端正”

    “哦,公主还在生子混的气。”摸到缘故,王练之只好笑着替好友开脱“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品行端正,为人恃才傲物,行为虽然乖张狂放,但神清骨秀,风华冠于江左,是我少有佩服的一分人才。”

    “切,他有你吹的那么好吗”君羽不屑地撇撇嘴“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娈童么”

    王练之听罢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大笑。君羽看他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心想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本来就是人家的玩物嘛。过了许久,王练之终于直起身子,勉强止住笑意。

    “是谁告诉公主,他是娈童的。这话让我听见也就罢了,若是让满朝文武听见,只怕又要惊世骇俗,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下把君羽可搞糊涂了:“他要不是娈童,那个羊咸为什么要掏一百两金子包他一夜”

    王练之冷哂笑道:“一百两金子也包得起实话说吧,子混家里虽不至富可敌国,买下这半个建康城绝不成问题。别说一百两金子,就是让他羊咸倾家荡产,也未必能见上子混一面,裴绍只是看不过眼,戏耍了一番,并不想真要他的性命。即便不慎杀了他,也不过碾死一只蝼蚁而已。”

    什么买下半个建康城在君羽她印象里,称得上富可敌国的惟有吕不韦和石崇,难道这个“江左第一美人”比他俩还有钱。

    “公主大概还不知道,子混是什么人吧”

    君羽眨眨眼,都忘了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拼命点头。不可否认,她虽然占着金枝玉叶的外壳,然而在骨子里还是一个嗜钱如命的拜金女。

    王家有神爱上

    王练之道:“子混出身陈郡谢氏,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可不是您所想的卑贱玩物。世人慕其风貌,故有芝兰玉树之称。可他性子冷傲,做事向来凭着自己喜好,不肯结交权贵,得罪了不少王孙公子。公主方才所提的太傅谢安,便是他的亲祖父,也是乌衣巷的真正主东。”

    “他是谢安的孙子”君羽张大嘴巴,颇有能塞下两个鸡蛋的趋势。世传谢家无丑人,当年的风流宰相被喻为“翩若游龙”他的孙子是首屈一指的美人,也不会没有道理。

    “家世所趋,他要是没有一点性子,便也不会是谢混了。”王练之摇头苦笑,显然对这个好友的禀性亦很无奈。

    不知不觉走到东华门,雨也停了,城台绿柳如烟,满眼柔匀的碧色,青青如织,大团白絮随风沦落,扬花漫漫搅天飞。

    “公主,微臣只能送您到这里。”两人在城门外停下脚步,君羽冲着他抱拳一揖,王练之轻挑眉梢,颇有玩味的看她耍什么花招。君羽故作正经,装着男子的声音说:“多谢练之兄相送,小弟就此别过。”

    目送她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宫门内,王练之才怅然叹息,掉头而归。

    回到含章殿,门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君羽心下纳闷:奇怪,那些宫人哪去了。她走到窗下突然听见里面簌簌有声,音量细小,仔细听好象是有人在抽噎。

    伸指捅破碧纱窗,偷眼窥去,只见里面跪了一排宫女,正堂围屏上踞着一个宫妆丽人,绾着飞天高髻,斜插八宝簪珠步摇,高鼻深目,坦露的肌肤异常莹白,看样子有点像胡人。

    这女人是谁不是说公主的亲娘早就过世了么若说她是姊妹,又有点略显老。

    “娘娘,奴婢们真的不知公主去哪了,我等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感欺瞒您啊”有个宫女颤颤说着,声音哽咽,想是被眼前的阵势吓的不轻。

    “胡说”宫妆丽人一拍案几,霍然站了起来。臂上的金钏子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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