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相忘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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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4页)

睁大眼睛,小嘴圆张地等待哩!

    张伯冠用眼角余光瞄她,夹rou的筷子停顿在半空中默数一二三,再喂入。

    “啊…啊啊啊!”矣邬由期待惨跌入失望深渊,张伯冠将鸡rou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不说,还咂然有声哩!

    “你欺负我!”矣邬马上严正指控着,而那隐含一丝娇蛮撒泼的口气,对他而言是如此地熟悉,也是如此地心痛…他倏地转脸面对着她,把她吓到了,眼睛不住地眨巴眨巴。

    她是被吓到了没错,可是当张伯冠又开始夹菜时,她又开始急呼呼眼巴巴地靠过去,双眼和小嘴还同时自动自发“就定位”哩!

    这就像水池中的鲤鱼,只要一有人影倒映在水面上,条条尾尾就飞快赶聚过来,等人撒饭渣儿吃,一旦有人故意拍打水面,就又一哄四散;可是等下一次人影又再度出现时,马上又游呀游呀游过来…

    嗯,张伯冠这回又慈悲地喂她一口青菜,可是下一匙的热汤便落入自己腹中,再下下一口喂给她一口白饭,以及一块烧鹅…

    他本来都要将烧鹅送入自己的嘴里了,但突然略一迟疑,就连矣邬都大感意外之下,筷子不按照轮流次序地将烧鹅送到她的小嘴前。

    “呃…”这下子,她反而吓得身体一绷,脖子一缩,连小子诩牢牢闭紧着,只敢拿她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怀疑”他。

    “我是在这块烧鹅上抹毒了不成?”张伯冠将一记白眼杀过去,当下“吓开”她的小嘴。

    “异乡人…”“大当家”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咕咚!烧鹅精准无比地被丢入她的嘴中。

    “叫我‘异乡人’。”下一块鸡rou,随着这句冷冷的命令,又一古脑儿被丢入她的嘴里。

    …。。

    从用膳开始,张伯冠巧妙地将矣邬拉入自己的生活步调里。

    “我要写字。”大老爷他一开口,贴身丫头便忙着开始进行准备。

    矣邬跑来跑去的慌张模样落入一双静静等待的视线中,她倍觉这情景眼熟亲切,不知不觉也跟着张伯冠喊出…

    “倒水…洗笔…磨墨…”

    突然间,没有声音了,张伯冠的喉头梗了一大块作疼的东西,教他再也命令不下去。

    反倒是她,手忙脚乱之余竟还能够自得其乐起来。

    她手头上一面动作着,嘴巴则即兴地哼哼唱唱…

    “倒水…洗笔…磨墨…倒水…洗笔…磨墨…”绕口令似的唱了一遍又一遍。

    矣邬果然真倒了水…嗯,洒了些出来。洗了笔…呃,笔尖分岔开了毛。磨了墨…唔,磨得太淡了。

    “倒水…洗笔…磨墨…”咦,为什么好像还少了点什么?才三项事情吗?还少了一项吧?三缺一呀三缺一…

    到底是少了什么呢?矣邬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交叉起双臂环胸偏头,努力思考的模样,可爱又熟悉得令他心弦大动。

    “摊纸!”神情乍然一亮,她拍拍手,兴匆匆地张罗。

    而张伯冠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她将一张纸铺得有点皱摺有点凌乱…真的,他一点也不意外。

    在她忙得正高兴时,他抬起眸光,静静落定在她身上…

    “好了!”大功告成啰!矣邬末了挥灰尘似的拍拍两手,嘻嘻一笑看向他。

    张伯冠觑了她的笑容一眼,挪手提笔振书。

    他才书写了一横下去…

    “一!”矣邬突然叫了出来,喜孜孜又得意。“这是‘一’!”

    张伯冠提笔的手顿了一下。“你读过书?”

    “没呀。”矣邬一边着了迷似的盯着白纸上的那一横,一边漫不经心应道。“可是我知道呀!这是‘一’,对不对?”她没察觉到自己的话正互相矛盾着。

    “然后‘二’…”她伸出手指来当笔用,悬空在白纸上头比画着,画了两下。

    “三…”画了三下。

    “四…”指尖忽地略略迟了一下,好似在决定是不是该画四下,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张伯冠微一扬眉,故意提笔在“一”下头又添了三画。“四?”

    “不不不,”矣邬跳了起来,哇啦哇啦道:“‘四’才不是长得这副德行呢!是,是…”指尖也跟着激烈挥动着,张伯冠不动声色的将笔递过去,她接手,又慢又专心地画着,终于写出个歪歪扭扭的“四”字。

    然后“这是‘五’…这是‘六’、‘七’、‘八’、‘九’…”终于“一横中间加一竖,就是‘十’啰!”矣邬抬脸,露出灿灿笑靥。“我没记错吧?”

    “没错。”是的,没错呀…张伯冠双眼光华灿灿,必须竭尽力气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落笔的动作仍然有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那丝颤抖细微到只有他自己知情…

    …。。

    星斗满空,一只散着檀香的大浴桶被搬入了冠居。

    搬运大浴桶的阿丁阿奇是对兄弟,几年来都在做这项搬浴桶、备热水的工作,而张伯冠往往等他们离去后才会现身,然后兄弟俩在翌日一太早才又前来冠居收拾,所以根本和张伯冠这大当家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但现在矣邬可算是最亲近张伯冠的人了,因此阿丁阿奇有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

    “矣邬呀,服侍大当家很辛苦吧?”

    “不会。”怎么又有人在问她这种问题呢?就矣邬来看,服侍张伯冠真是一件“利人又利己”的工作啊!

    想想,服侍他吃饭,她可以顺便一起吃;服侍他写字,她可以顺便一起学;服侍他散步,她可以顺便在庭苑里溜达溜达!怎么想都是何乐而不为的美事,如何“辛苦”得起来呢?

    “说真的,我是很敬仰大当家啦…”哗啦啦,阿丁将一桶热水倒入大浴桶里。“可是他那张脸真的太骇人了!教我多看一眼都不敢,也甭提跟大当家多说上几句话了。”

    “对对,我也是。”阿奇猛点头附和着“倘若大当家肯笑一下,或不要老是把表情拧得那么紧也好,否则咱们做下人的,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哩!”

    “是呀是呀,大当家那张脸…哦!”讲得才在兴头上,后脑勺就被一只腾空飞来的硬东西给砸个正着,阿丁痛得手中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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