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罗盘(《黑质三部曲_一盛托考依葡萄酒①的瓶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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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盛托考依葡萄酒①的瓶子 (第2/4页)

一张叠着的纸,放在桌子上的葡萄酒旁边。他把盛着nongnong的金色葡萄酒的瓶子的盖子打开,展开那张纸,把一缕白色粉末倒进了那个瓶子,然后把那张纸扯得粉碎,扔进火里。接着,他从兜里抽出一支铅笔,搅动着那瓶葡萄酒,直到那些粉末溶解之后,他才重新盖上盖子。

    他的精灵轻轻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院长低低地回应了一句,眯缝着那双阴郁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刚才进来的那道门出去了。

    莱拉低声问:“你看见没有,潘?”

    “当然看见了!趁管家没来,现在快点儿出去。”

    但是话音未落,从大厅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铃声。

    “是管家的铃铛!”莱拉说“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呢。”

    潘特莱蒙展翅迅速地飞到大厅门口,又很快地飞了回来。

    “管家已经在那儿了,”他说“另一个门你也出不去…”

    另一个门,也就是刚才院长进出的那个门,通往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分别是图书馆和院士们的公共活动室,那里来往的人总是很多。在今天这个时候,走廊里已经聚满了人,有的在往身上套正餐时需要穿的长袍,有的匆匆忙忙地在进入大厅之前把文件或公文包放在活动室里。莱拉以为还要再过几分钟管家才能打铃,她本来打算利用那段时间按照原路出去。

    如果没看见院长往葡萄酒里倒那些粉末,她也许会不顾管家生气,或者从人来人往的走廊那儿趁人不备的时候溜走。但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让她感到困惑不解,于是她就犹豫不决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高台上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是管家来了,他想看看休息室有没有准备好,以便让院士们在晚宴后来这里享用罂粟蒴果和葡萄酒。莱拉飞快地朝那个橡木衣柜冲过去,打开柜门,藏了进去,刚把门拉上,管家就迈步走了进来。莱拉不担心潘特莱蒙,因为休息室里灯光暗淡,而且他总可以藏在椅子底下。

    她听到了管家沉重的呼吸。衣柜的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望去,她看见他整理了一下吸烟台子旁边烟架子上的烟斗,瞥了一眼那些酒瓶和玻璃杯。然后,他用两个手掌把头发向耳朵后面梳理了一下,对自己的精灵说了句什么。管家属于仆人,所以他的精灵是一条狗;可他是高级仆人,那么她便也是一条不同凡响的狗。实际上,她现在是一条红色的塞特一种捕猎用的长毛犬,经过训练,可以站定,用鼻子指示猎物的方向。实际上,其英文名字Setter即意为定位。猎犬。这精灵似乎起了疑心,扫视着四周,好像已经感觉到有不速之客了。但是她并没有朝衣柜冲过来,这让莱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莱拉很怕这个管家,他曾经打过她两次。

    这时,莱拉听到一声细细的低语,显然,潘特莱蒙已经挤了进来,就在她旁边。

    “现在我们只好待在这儿了,你怎么不听我的呢?”

    她没有回答,因为管家还没走,他的任务是对主桌的服务情况进行监督。莱拉听见院士们正在进入大厅,到处是嗡嗡的人声和脚步声。

    “我没听你的就对了,”管家出去之后,莱拉轻声答道“不然我们就看不见院长往酒里下毒了。潘,被他下毒的就是刚才他跟男仆提到的那种托考依酒!他们是想杀害阿斯里尔勋爵!”

    “你并不知道那就是毒药啊。”

    “哦,当然是毒药。你难道忘了他让男仆先离开休息室?如果不是毒药,那么让男仆看见也没什么关系。而且,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图谋——政治图谋。那些仆人已经议论好几天了。潘,我们可以阻止一次谋杀!”“没听说过,真是胡说八道,”他马上应道“你以为你能在这个憋屈的衣柜里一声不响地待上四个小时?我还是去走廊里看看吧,什么时候没人了,我告诉你。”

    他从她肩头展翅飞了起来,在门上透进来的那道亮光里,莱拉看见了他那纤小的身影。

    “没用的,潘,我就待在这儿,”她说“这儿还有一件长袍什么的,我把它铺在柜子的底板上,让自己舒服些。我就是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刚才莱拉一直蹲着身子,此时,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伸手四处去摸衣架,以便不弄出什么声响。她发现这个衣柜比她想像的要大,里面挂了几件学者用的长袍和风帽,有的上面还缝了一圈动物的皮毛,大部分面料都是丝绸。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院长的?”她低声说“每次他从别的地方得到荣誉学位的时候,他们就可能送给他各种稀奇古怪的长袍,他把它们全都保存在这儿,以便到时候打扮起来…潘,你真的认为那瓶酒里放的不是毒药?”

    “不,”他答道“跟你一样,我觉得一定是毒药,可是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我觉得,如果你插手,那将是你在这愚蠢的一生当中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因为这件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别傻了,”莱拉说“我不能在这儿干坐着,眼睁睁看着他们给他喝毒药!”

    “那就到别的地方去。”

    “潘,你是个胆小鬼。”

    “我当然是个胆小鬼。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你想跳出去,从他颤抖的手中一把夺下酒杯?你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也没有,这你很清楚,”莱拉轻轻地呵斥道“但是既然我已经看见院长的所作所为了,那我就没有任何选择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良心,是不是?明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而我却走开,去坐在图书馆里或别的什么地方,心不在焉地拨弄自己的手指——我怎么能那么干呢?我对你发誓,我不想那么干。”

    “你一直就想这么干,”停了片刻,潘特莱蒙说“你原来就打算藏在这里偷看——我先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好吧,我是想这么干来着。”莱拉说“谁都知道他们是在偷偷摸摸地搞些秘密的事儿,他们还有仪式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而已。”

    “那跟咱们没有关系啊!他们要是为着自己的这些小秘密沾沾自喜的话,那你应该觉得比他们高明啊,由他们去就得了。傻孩子才藏在这里偷看呢。”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些。行了,别捣乱了。”

    他们俩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对莱拉来说,在衣柜yingying的底板上坐着很不舒服,潘特莱蒙则是一副自认为真理在手的样子,在一件长袍上不断地抽动着自己的触须。莱拉觉得自己思想斗争得很厉害——本来,她也是愿意跟自己的精灵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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