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海市蜃楼_寂寞之王mdash;mdas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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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之王mdash;mdas (第3/6页)

   我说,母后的希望就是我。

    我俯下身去,亲吻濯隐美丽的面颊,我抚摸她及地的长发,对她说,濯隐,你不要变得如此陌生,在你面前,我不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王,我还是你依旧的梭冰,那个和你一起在雪毫山向门戈学习法术的梭冰,那个爱你的梭冰。你不要让我感到害怕。

    濯隐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堵住了我的嘴。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那么的酸楚。

    濯隐说,王,一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时刻记住先王的嘱托,做一个寂寞的王,做一个庄重的王。

    我释然地笑了。

    濯隐问我,王,你真的会娶我吗?

    会,会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你的容颜有无更改,无论我是王,抑或非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濯隐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问,王,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依然爱我吗?

    我…

    濯隐再次伸出手,使我欲言又止。她说,王,我们上路吧。

    在前往雪毫山的路上,我一直拉着濯隐的手,她纤细的手潮湿而冰冷,我拉着她,像拉着一只在天空中翩翩起舞的纸鸢。纸鸢像苍鹰一样翱翔,穿越了流动的浮云,让漫漫的时光不停地流转。即将到达雪毫山的时候,我问濯隐,你会一直这样陪伴着我吗?

    濯隐说,我永远不会远离你。

    门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表情严肃,我尊贵的王,今夜子时,请到渡风殿来。

    我难知其意。

    阳光支离破碎地坠入雪毫山的谷底,在雪毫山尖尖的山峰之上,雪莲花恣意盛开。有风掠过,带动巨大的声响,由雪山的背后缓缓而出。

    门戈愣了一下,突然抓起我和濯隐,向王城的方向飘飞。在我双脚离地的一瞬,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毫山出现了雪崩。

    门戈沉痛地说,雪毫山坍塌了,莫北帝国的灾难也就要降临了。

    门戈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濯隐和我一样,回头注视门戈的时候,眼睛里尽是白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难以捕捉。

    先王们的灵地,被覆盖在坍塌的积雪之中。

    我问濯隐,是不是父王不肯见我?才用这样的方式拒绝我?

    濯隐说,王,先王是那么疼爱你,视你的生命为他的全部,他怎么会不肯见你呢?

    我问门戈,莫北帝国真的有灾难降临了?

    门戈强做微笑,说,王,你会平安无事的。莫北帝国会宁静如常。现在,我要去清理覆盖在先王身上的积雪了。他也一定在等着我。

    他疾步如飞,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听见他暗中传来的声音,我年轻的王,今夜子时,我在渡风殿等你。

    我想去追赶他。但是,濯隐以及从后面赶上来的宫役们将我团团围住。

    是夜,我独自一人前往渡风殿,月光下的渡风殿宛若一个高大的圆形祭坛。月光如水,笼罩着荒凉而神秘的殿外甬道。

    我刚刚踏上渡风殿的台阶,就看见了门戈挺拔的身影。他的声音从渡风殿九十九级台阶上跌荡而来,在巨大的影壁前撞出阵阵回响。

    门戈背对着我,说,王,你来了。

    他一只手托着水晶球,一只手指着雪毫山的方向。现在,王,我不得不说实话了,莫北帝国已经危机重重,所有表面的祥和和安静,不过是常人的错觉,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也许就在明天。

    你为什么这样说?

    这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

    是的,我王,我已经无数次为你占卜星象,你的诞生,改变了莫北帝国的轨迹,你必须经历烈火中的涅磐,才能重现莫北帝国与世无争的安宁。

    我别无选择?

    门戈说,别无选择。

    门戈告诉我,雪毫山是支撑莫北帝国的天柱,是大地的五根天柱之一,其它四根天柱,在东西南中几个方向,也分别支撑着几个方位的天空。如果五根天柱全部坍陷,那么,天地将重现混沌。现在,雪毫山坍塌了,莫北帝国的子民就会失去幸福。

    那我该怎么办?

    我王,莫北帝国是你的天下,你的每一个行动,都关系到莫北帝国的安危。你必须付出代价,甚至放弃宁静和仁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王,你必须亲手杀死一个人。

    杀人?

    门戈说,是,杀人。

    谁?

    门戈说,王,到时你就知道了。

    门戈不容我继续说话,急促地说,我王,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请你去找濯隐,她的灵力很高,会像我一样为你指引道路,请你一定要相信她。

    门戈的身影瞬间消失。

    离开渡风殿的时候,天光放亮。我回到宫中,看见母后端坐在王座上,她顿了一下手中的权杖,冷冷地问我,你一夜未归,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和门戈在渡风殿商议雪毫山灵地的事。

    荒唐,你是王,应该坐在这里接受臣子的觐见,而不应该半夜三更跑到渡风殿去。

    可是,门戈是我的师父。

    师父也不能这样。

    我垂手而立,听见母后叹息般地说,如果是在大荥古国就好了。

    母后从王座上站起身来,以杖拄地,来到我的面前,她抚摸我的长发说,我的孩子,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母后,你对孩儿说的话太多了。

    母后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关于你的身世。

    我大为疑惑,我的身世?

    哦,母后是对我说过。我虽然出生在莫北帝国,贵为帝国的王子,但我并不属于这里,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的大荥古国。那里水草丰美,牛羊肥硕。

    可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我的身上流淌着莫北帝国最高贵最纯正的王族的血液,尽管我的母后来自南方,但我无法体会南方的温暖和美好,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大荥古国?那只是母后过于思乡的呓语吧。

    每当母后对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总是沉默不语。我不想让母后伤心。她曾是一个南方女子,而现在却生活在莫北帝国,我时常可以感受她的寂寞和痛苦。我想,我成为莫北帝国的王的那一天,我要对她说,母亲,我是至高无上的王,我要用我所有的力量保护你,让你幸福地生活下去。无论是谁想伤害你,我都要置他于死地。

    我知道,若干年前,我的母后在一个冰冷而透明的早晨,从南方的乐阳古城出发,踏上了一条苍茫的不归之路,滚滚黄尘淹没了母后华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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