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语书年_第71章邺城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71章邺城 (第2/4页)

还要与梁玟分成,愿么?”

    阿元想了想,哽咽着说:“愿肯定不愿…可此事亦无可奈何。”

    我又道:“可你还想要更多的,并且手上拿到了要挟之物,你可高兴?可会将此物妥善保管?”

    阿元一愣,眼睛微亮。可是片刻,又蹙眉问:“吴琨会换什么?”

    “土地、民人、钱粮,”我将地上散落的一把稻草拢起来,捆作一束“无一不可。”

    阿元神色微黯:“那我们只能等丞相来换?”

    我不置可否,意有所指地将手放在小腹上,小声道“所以若想他们谈得快,就要千万保密。”

    阿元默然。

    “那梁玟呢?”她又问“吴琨有奇货,他不眼红?”

    “怎么不眼红。”我淡笑“他若不眼红,崔珽赶着来邺城做甚。”

    吴琨让魏安造车,就真的是要造车。

    屋舍才收拾好,军士就将一堆木料扛了进来,领头的军曹将几件木匠器具摆在魏安面前,道:“此乃主公赐下,令公子半月内制成车驾。”

    魏安没说话。

    “若半月之内做不成呢?”公羊刿在一旁道。

    “做不成?”军曹瞥瞥公羊刿,笑得傲慢“丞相派来商谈的人已到了扬州,主公若没有四公子做的马车,可回不去。”

    众人听得这话,皆是一怔。

    雍都的人已经到了扬州?我又惊又喜,与阿元对视一眼。可如果是真的,吴琨和我们都在邺城,这岂非有意拖延?心暗自扑腾,我不知道他们讨价还价到了何等地步,只愿再快些,否则等到腹部渐大,我怀孕的事便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

    “没有绳墨。”魏安忽然道。

    军曹看他:“什么?”

    “绳墨,还有矩尺、圆规。”魏安道“胶漆、金件也没有。”

    “做个车怎这般麻烦?”军曹不耐烦地说“没有。”

    “没有便不做了。”魏安不急也不恼,平静地说“你家主公去不了扬州亦无所谓,不成事,罪责便在你。”说罢,转身回了屋里,把门关上。

    军曹脸上半红半白,瞪了一会,悻悻拂袖而去。

    我不得不承认魏安也有魏安的处事手段,没过多久,他要的绳墨规矩都送来了,搬东西的士卒还说,胶漆易干,金件也须另行打制,要用时才能送来。

    魏安什么也没说,拿着一块木炭,在削好的木板上写写画画。

    我望着庭中那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觉得担心无比。魏安虽然善于制作,可平日在家,粗活都有仆人代劳。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何独力造得什么马车?

    无奈之下,我只得发动其余人等出手帮上一帮。

    “我可帮忙丈量,打打下手。”阿元说。

    公羊刿道:“我曾学过用锯。”

    “锯好使,开木头也并非难事。”黄叔摸着胡子笑道:“造车么,我当年在村里,邻家就是木匠,我还去帮他们修过牛车。”

    只有韦郊搓着手,道:“某帮是能帮,不过不曾做过木工。若是这马车上需要配些香囊药粉的,某倒是大有用处。”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魏安不作声,默默地坐在阶上低头写画。

    傍晚,天色擦黑,庭中点起烛火。院门打开,我以为士卒送晚饭来,可来的人却是裴潜。

    他身上有些酒气,黯淡的天光和灯烛光的交映下,脸上带着淡淡的晕色。

    “饮了酒?”我让阿元端来水碗,递给他。

    “嗯。”裴潜接过碗,仰头饮下。

    我看向他身后,看守的士卒立在院子里,眼睛盯着这边。

    “此处如何?”喝了水之后,裴潜问我。

    “尚可。”我轻松地笑笑。

    裴潜看着我,光照将他的眼眸染得深邃不定。

    “夫人身体如何?”他转向韦郊。

    韦郊瞥瞥那些监视的人,道“夫人离开菀城时,身体未愈,这两日奔波劳顿,又遭士卒呵斥,以致肝气郁积,癸水不调,赤白带下…”

    “我送些药来,扁鹊可给我药方。”裴潜清咳一声,打断道。

    韦郊面露难色,笑笑:“某承扁鹊衣钵,出方必以纸墨。”

    裴潜看看他,转头吩咐从人去取纸墨。

    韦郊笑笑,朝廊下的魏安扬了一下眉毛。

    “还要什么,但与我说。”裴潜看向我。

    我看看阿元,对裴潜摇摇头。

    裴潜又看向公羊刿。

    “要走了么?”公羊刿抱臂靠在廊柱“你家主公的酒还未饮完?”

    裴潜没答话,上前去,一拍他的肩头:“此处有劳仲平照顾。”

    公羊刿目光一动,微笑地按了按裴潜的手,颔首:“放心。”

    裴潜收回手,我看到公羊刿的手心里攥着什么。

    “我回去了,你且歇息。”裴潜对我说。

    我颔首,望着他:“你也勿太劳累。”

    裴潜深深地看着我,未几,勾勾唇角,似在回应,又似在自嘲。

    他走后不久,从人送来笔墨。门口的士卒将那些纸一张一张翻看,细细查过一遍,才让从人交到韦郊手中。

    韦郊写好药方,士卒又仔细看了一遍,才交给从人带走。

    “吴琨亦不放心季渊。”公羊刿从房里出来,望着那边,轻声道。

    我微微颔首,片刻,手心忽然被塞进一团纸。

    侧头,公羊刿睨着我,带着浅笑。

    心中一动,我对阿元说:“回房吧。”说罢,迫不及待入内。

    油灯昏黄,那纸团皱皱巴巴,字迹是裴潜的,与从前一样精致有劲。上面的话很短,不过寥寥数字——马奎已至,孟靖洛阳。

    夜里,我和阿元躺在榻上。木板不牢固,翻个身就吱吱呀呀地响,还时不时有蚊虫在耳边吵,扰得无法入睡。

    我和阿元干脆说起话来,聊了些今日的事。

    “夫人,季渊公子会将你一直留在此处么?”阿元问。

    “他要听吴琨的。”我说“再说不留在此处,还能去何处?我算得他何人?”

    阿元叹气:“我从前庆幸夫人嫁了大公子,如今却觉得不好。”

    我笑笑,安慰道:“我若不嫁给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