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语书年_第87章漱玉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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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漱玉泉 (第2/3页)

布衣士人谦逊谢过。

    “如何?”魏郯低声问我。

    我看向他,微笑颔首。再瞥向上游,只见那些人各自谈笑,恍如未闻。

    我应允下来,离了魏郯,跟她们往花园里去。

    “毕竟是离了长安,连曲水流觞也不及从前有趣了。”花园里三三两两的都是妇人,一名贵妇折下一支蔷薇,叹道。

    “当然不及从前有趣。”玉莹道,说罢,看向我道“阿嫤,我听说那些庶族的士人都是大司马请来的。大司马这是做甚?许多人都因此不喜。”

    “不喜的都是高门之人吧。”一个妇人道“我可听说那些庶族的士人了不得。便说方才吟诗那位,骐陵之战时,曾献计立了大功,大司马将他举为录事。”

    “那又如何?”立刻有人不屑地说“爬得再高也是个庶族,讲究些的人家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众人正言语,玉莹悄声对我道:“阿嫤,裴氏不是举家来了雍都么?我听说此番举的孝廉之中,季渊公子有三个堂兄弟也在其中。”

    “哦?”我讶然。

    玉莹轻叹:“可惜季渊公子不来雍都,若是来了,今日的曲水流觞必是精彩。”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道:“那不是太史夫人?”

    我抬眼,前方,两名妇人正一边赏花一边缓缓走来。心中的惊诧如同绳索,将脚步绊住。那两名妇人我都认得,一位是裴宽的夫人罗氏,而另一人,正是裴潜的母亲柳夫人。

    她们也看到了我,同样的讶异在柳夫人的脸上闪过。

    “她怎在此?”玉莹的声音轻轻道,眼睛却看着我。

    周围的声音像被什么压了下来,包括玉莹在内,各种各样的目光在我和柳夫人身上徘徊。

    我望着柳夫人,多年不见,她保养得法的面庞也已经有了垂老之态,两鬓亦添了银丝。

    心底苦笑,今日前半截惦念着裴潜,后半截就要面对他的母亲么?老天的安排从来都是这样巧。

    “柳夫人。”我屏心静气,上前行礼。

    “傅夫人。”柳夫人的声音缓缓,仍旧温和,却与从前唤“阿嫤”时大不一样,透着不可逾越的疏离。

    这般遇见,实在猝不及防。见礼之后,四周陷入片刻的安静,尴尬不言而喻。

    “傅夫人。”这时,罗氏笑意盈盈地上前来,道“姑氏初到雍都,妾今日请姑氏来游雍池,不期遇见夫人。妾在前方花树下备有瓜果茵席,夫人何不与我等一道入席相叙?”说罢,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看她一眼,又看着我,平静的脸上似闪过些犹豫。

    我将这神色看在眼里,亦是明白。

    当年,柳夫人与母亲交好。我与裴潜定亲,也本是她们二人的主意。后来裴潜退婚,我再也没有见过柳夫人。在我恨裴潜的日子里,他的家人我也一并恨着。在我无数次设想相遇的场面之中,我会狠狠地、冷冷地盯着他们,骂“负义之人”或者视而不见地昂首在他们面前走过去,然后他们会追悔莫及地痛哭流涕。

    这些当然都是做梦。真正遇到的时候,其实就是现在这样,就算心里的芥蒂已经淡了,你也不会想跟他们好好聊一聊。

    “夫人好意,本不该推却。”我看向罗氏,微笑道“只是妾夫君亦有宴席,不便前往。”

    “小史夫人相邀,却之不恭。”魏郯的声音忽而传来。

    我讶然,转头望去,却见他正与几人踱步而来。

    众人皆诧异,妇人们纷纷行礼。

    “夫人别来无恙。”魏郯走到柳夫人面前,端正地一揖。

    “老妇无恙,多谢大司马。”柳夫人颔首还礼。

    魏郯微笑,道:“忆昔季渊离京往扬州,某置酒相送。彼时见过夫人,一晃已近六年。”

    柳夫人看着他,神色并无波澜。

    “从前旧事,难为大司马还记得。”她声音淡淡。

    魏郯转头,看看身后的三个年轻士人,随和地笑笑,道:“某与三位公子相谈甚欢,闻得夫人在此,特来拜见。”

    那三位士人神采奕奕,我明白过来,他们大概就是裴潜的堂兄弟。

    “三位公子举入孝廉,太史府上果然栋梁辈出。”魏郯道。

    “老妇久居后堂,朝廷国事,并不知晓许多。”柳夫人目光冷淡“大司马日理万机,老妇不敢叨扰,就此告辞。”说罢,她向魏郯一礼,转身离开。

    “姑氏…”罗氏面色尴尬,望了魏郯和我一眼,急急行礼“姑氏今日身体不适,大司马与夫人勿怪。”说罢,又连声致歉,追随柳夫人而去。

    众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魏郯的脸上却神色如常,不见丝毫愠怒。

    我瞥向四周,心知柳夫人在众人面前给了魏郯一个下马威,今日之后恐怕又要成为多少人的谈资。

    “妾方才闻得水边磬响,似乎流觞之乐并未结束。”我打破沉默,向魏郯问道“不知方才斗诗,可有胜出之人?”

    魏郯看看我,微笑:“正是。”说罢,看向裴潜那三个表情各异的堂弟“某还不曾听得诸位公子赋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

    三人恢复神色,纷纷欣然应下。

    水边的雅会直到日头西坠才结束,场上每个人都喝了些酒。

    魏郯与一众士人且走且谈,似乎兴致勃勃;魏昭身旁也是热闹,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的酒席还不曾散。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回到房里,魏郯看到乳母怀里睁着眼睛的阿谧,露出笑容,将她抱了起来。

    “等父亲回来么?嗯?”魏郯用鼻子蹭蹭阿谧的脸蛋,声音柔和。

    阿谧“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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