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04章其言也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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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其言也哀 (第2/4页)

于美国的”海空两权”但却用了”摇瞻”的字样;即是”遥瞻”还来得及补救,”如能早日觉悟及此,以中国为日美谋和之桥梁,归还中国东北四省之领土主权,则中国当能为之勉筹化干戈为玉帛之良图。国父之远大主张,便能一旦实现。”

    提到国父的主张,正好顺便表白,他说:“今兆铭六年以来,仅能与日人谈国父之大亚洲主义,尚不能谈民初国父之主张,即因日本人军人品焰高张,而不知亡国断种之可于俄顷者。”同时,他也忧虑日本军人战败后的态度,”中国目前因中美之联合,固可站稳,然战至最后,日本军人横决之思想,必使我国土糜烂,庐舍尽墟,我仍陷甲辰乙巳日俄战争之局面,丝毫无补实际。日本则败降之辱,势不能忍,则其极右势力与极左势力必相激荡,而倾于反美之一念,则三十年后远东局势,仍有大可虑者也。”

    至于他的”政府”突然”对外宣战”亦知”贻笑外邦”?殊不知”强弱之国,万无同尽可能,有之则强以我为饵”汪精卫说他是利用这种情势,作为与日本争主权、争物资之一种权宜手段,对英美实无一兵一矢之加。接着便谈到”解除不平等条约与收回租界等事宜,得以因势利导”终告实现,这是他可以引为快慰之事。当然,这是他的仆人之谈;因为他不会不知道美国与中国谈判重订”平等新约”日本便不能不抢先有所表示的事实。

    由此,汪精卫检讨了他的对日交涉,虽是”与虎谋皮”却有两方面可谈。

    一是”国府目前所在之地区为沦陷区,其所代表者为沦陷区之人民;其所交涉之对象,为沦陷区中铁蹄蹂躏之敌人”因此,他如”交涉有得,无伤于渝之规复;交涉无成,仍可延缓敌人之进攻。故民国三十年有句云不望为釜望为薪”

    二是民国21年淞沪协定签订时,他两任行政院长,”深知日方对华,并无整个政策;而我之对日,仍有全国立场。日本自维新以后,号称民主,而天皇制度之下,军人有帷幄上奏之权,自清末两次得利。固已睥睨于一时;民初对我大肆横欺,至华府会议,始解剖厄,固已碍于英美之集体压迫,早欲乘衅而动矣。”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汪精卫一生大言炎炎,只以一着错,满盘输,到此亦不能不低声下气,作品取历史矜怜的哀鸣:他说:“铭盖自毁仆人格,置四十年来为国事奋斗之历史于不顾!亦以此为历史所未有之非常时期,计非出此险局危策,不足以延国脉于一线。幸而有一隙可乘,而国土重光,辑抚流亡,难难余生,有识者亦必以兆铭之腐心为可哀,尚暇责铭自谋之不当乎?”

    所谓”险局危策”充其量只是争取”喘息之机”;他说:“铭之主张,其基本之见解:为日本必不能亡中国。日本本身之矛盾重重,必不致放弃对国府之利用,及知岂不能利用,我已得喘息之机。”这话跟他以前的言论是有矛盾的,以前他说:“我看透了,并且断定了中日两国明明白白战争则两伤;和平则共存。”现在却说:“日本必不能亡中国”无论古今中外,以倾国之师而不能亡邻国,则必自亡而后已。这是事实上承认抗战政策,完全正确;但无法改口,只好说是他的求和,是为求得强邻压境的”喘息之机”宛转自辩的心情,当然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汪精卫忏悔之余,确有补过之心;而胜于”安福余孽”之只求个人的利益,亦自有事实可以证明,他说他:“可为渝方同志稍述一二,俾互知其甘苦者:一为恢复党之组织与国父遗教之公开讲授;一为中央军校之校门,以及铭屡次在军校及中央干部学校之演讲;一为教科书决不奴化,课内岳武穆、文文山之文,照常诵读。凡铭之讲词以及口号文字皆曾再三斟酌。如近年言复兴中华、保卫东亚,如清末同盟会驱除鞑虏、复兴中华之余音。”这是很含蓄的话,意思是只不过想将英美势力逐出东亚而已。却又不便明说;因为一说明了,与他所服膺的国父所提出的中日美三国联盟的主张,便自相矛盾了。

    他的补过之道,在求战后使政府能顺利完成整地接收光复地区;首先着眼于华北五省,说”尚未受中央之直接控制。然日既已放松,我当紧力准备,俾将来国土完整,无意外变化发生。铭于十三年奉国父命先入北京,其后扩大会议偕公博入晋,前年赴东北,颇知北方形势,应得一与政府及党的关系密切之人主持之。政府应推公博以代主席名义,常驻华北,而以京沪地区交佛海负责,在一年内实现重点驻军计划,俾渝方将来得作接防准备。”他这个决定,将由陈璧君与陈公博商量以后,用他的名义向”中政会”提出。

    “实现重点驻军”的目的,就在防止共产党的接收失地。汪精卫在最后一段中,竟发出了对延安的警告:“中国自乙未革命失败,迄今五十年;抗战军兴,亦已七载,不论国家前途演变如何,我同志当知党必统一,国不可分的主张,不可逞私煽动分裂。其在军人天职,抗战为生存,求和尤应有国家观念,不得拥兵自重,骑墙观变。对于日本,将来亦当使其明了中国抵抗,出于被侵略自卫,并无征服者之心。”

    “拥兵自重,骑墙观变”即指延安而言。最后对于他认为仍是”同志”的”渝方””当使其了解和运发生,演化至今,亦仍不失其自惜与自重。将来战后两国,能否自动提携,互利互赖,仍有赖于日本民族之彻底觉悟,及我对日本之宽大政策。兆铭最后之主张及最后之心情,其与吾党各同志及全国同胞,为共同之认证与共勉者也。”

    陈璧君的文字,跟她的性情一样,质直勉强,自以为是,本不宜曲曲传达汪精卫幽微复杂的心情,所以这篇纪录,在汪精卫很不满意,觉得许多地方,言不达意;不过他已无力删改,只由护士扶持着,草草写下了题目《最后之心情》,并签了”兆铭”二字。

    病况由于咳嗽频仍,而益形恶化,汪精卫的咳嗽起于夏天,同住在病房中的陈璧君,肥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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