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04章组班邀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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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组班邀角 (第2/7页)

有个梳着长辫子,风姿嫣然的”大姐”迎了出来,开口说道:“小姐到先施公司去了。5点钟回来。”

    “好!你先煮两杯咖啡。”周佛海又说:“啊翠,陈部长在这里吃饭。”

    “陈部长是头一次来。”阿翠含着笑说。

    “以后常常会来。”

    “那末,”阿翠问道:“要不要预备客房?”

    “对!你倒提醒我了。不过,”周佛海沉吟了一回说:“恐怕要搬家;等搬定了再说。”

    “好!我晓得了。”

    说着,阿翠一甩长辫子,转身而去;陈公博直盯着她那个扭动的大媛股看。周佛海等他转过眼睛来,含笑相问:“如何?”

    “明慧可人。”

    “岂止明慧?”

    “还有什么?”

    周佛海笑笑不答;停了一下说道:“思平的事你也知道了?”

    “是啊!我在香港听人说,事情闹到汪先生那里去了?”

    “可不是!组织部有个杨小姐——”

    这杨小姐是伪组织部的日文秘书。长得妖冶异常;梅”部长”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梅思平多少有些假道学,怕风声传出去不好听;中道捐弃。那杨小姐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一封信写给汪精卫,告梅思平始乱终弃;表示如果不能善了,将诉诸社会,讨个公道。

    “这一下,思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那还用说,汪先生大为震怒;老太婆还指着思平的鼻子,训了一顿。”

    “事情呢,如何善了?”

    “汪先生把她的信交了给我;我托周隆庠去斡旋。结果,4万元了事。”周佛海笑道:“4万元给思平买来一个外号,叫做祥生公司。”

    “怎么叫祥生公司?”

    “出租汽车的祥生公司——”

    “啊!啊!”陈公博恍然大悟;祥生公司的电话号码”40000”就漆在出租汽车上,全市皆知。

    在笑谈声中,阿翠手托银盘,来送咖啡,先敬客人,后奉主人;主客2人、相向而坐,距离很近,所以阿翠转个身,就可以将咖啡放在周佛海身旁的矮几上;等她弯下腰去,圆鼓鼓一个屁股正撅正陈公博眼前,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阿翠一惊,腰一扭很快地将下半身滑开;站直身子,向陈公博敢怒而不敢言地看了一眼,低着头走了。

    “气味如何?”周佛海忍着笑说。

    “丰臀细腰,此扬州之瘦马也!”

    “阁下不愧为伯乐。”周佛海说:“等大媛回来,我跟她商量。”

    陈公博反倒不好意思了,”不、不!缓缓图之。”他说:“头一次来,就打人家丫头的主意,不成了恶客了吗?”

    “好吧!悉凭尊意。”周佛海忽然侧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大媛回来了。”

    果然,铁门启处,一辆苹果绿的”奥斯丁”缓缓驶入;周佛海随即迎了出去。

    “来,来!”大媛喊道:“帮我拿东西。”

    陈公博从落地玻璃窗中望出去,只见大媛打开车后行李箱,取出一个大盒子;放着听差、丫头不使唤,偏让周佛海捧住,然后大包小包,一件件往上摊,一直推到其脖子,他用下颚抵住最上面的雪茄烟木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同时还要跟大媛说话。

    这样且行且语,上台阶,进客厅;脚下一不留神,绊了一下,只听”哗喇喇”一阵乱响,大包小件摔得满地,而且空气中立刻弥漫着浓郁芳烈的香味。

    “要死!把我好不容易觅来的一瓶香水打破了!真是饭桶,一点用都没有。”

    大媛且笑且骂,周佛海亦嘻嘻地傻笑着,弯腰帮大媛去拾东西;却又彼此撞了一头,笑作一团。

    “乐在其中!”已走近来的陈公博,微笑着说。

    这时大媛才发现有客人在;微窘地埋怨周佛海,不为她引见。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公博先生。”

    “喔,”大媛惊喜交集地,”原来是陈部长,比报上登的照片要年轻得多。请坐,请坐!”

    来自”长三”的大媛,应酬功夫自是高人一等;将陈公博延入原来的座位,对坐相陪,殷殷动问,那一天到上海,下榻何处?又谈上海的市面,也问香港的情形。周旋得熟了;挑一个空隙问周佛海,是不是在家吃饭?

    “在家。我已经告诉阿翠了。”

    “我去看看。”大媛站起身来,用自己人的口吻说:“陈部长,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不要客气。”

    “我倒想一样东西,只怕一时没有;就有,只怕你也不许我吃。”陈公博接着便念了两句诗:“荻芽抽笋河豚上,楝子花开石首来。”

    “对不起!”大媛笑道:“河豚没有。你气死也不行。说别样。”

    “河豚没有;石首应该有的。”周佛海说:“请陈部长吃黄鱼好了。”

    “黄鱼好像还没有上市。”大媛点点头说:“我知道陈部长今天想吃些什么。我会预备。”

    等大媛走远了,陈公博低声笑道:“佛海,你说吃黄鱼,我倒想起来了;那年在扬州吃的黄鱼,真是别有风味。”

    原来他口中的”黄鱼”在扬州是私娼的别名。当周佛海在镇江当教育厅长时,陈公博有一次与他同度周末;两人微服过江,在扬州见识了”黄鱼”他此刻追忆的就是这件事。

    周佛海也记起有这回事,”我记得同行的还有君左;他倒不似乃翁那么风流放荡。”周佛海指的是易君左。

    “是啊!那次君左不肯下水;一个人躲在旅馆里写文章。后来闹成轩然大波的闲话扬州,就是那天开始动笔的。不住温柔乡,自蹈文字狱;真正易君左矣。”

    “文字狱对温柔乡,苦乐异趣,妙得很!”周佛海问:“近来有什么佳作?”

    “好久没有弄这东西了。在香港。有一天在浅水湾步月,一时感触,吟成4句;自觉遣词用事都还不错,那知第二天一查诗韵,3个韵脚分三处,八庚、九青,还有十三元。”

    “庚、青犹可说,怎么会错以十三元上去的呢?”

    “谁知道树根的根,会不在八庚里面?”陈公博说:“诗韵是湖州人定的,跟我们广东音的距离太大,所以我对韵脚一向没有把握。那一次我心里在想,庚根同音,这两个字一定不会错,谁知道还是错!”

    “真是该死十三元!”周佛海纵声大笑。

    笑声中,大媛出现了。先前她大概因为自己要开车的缘故,穿的是乌法兰绒裤子;上身一件收腰加带的麂皮短大衣;下配一双平底、镶色的香槟皮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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