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06章客中惊粉墨舂秋汪精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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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章客中惊粉墨舂秋汪精卫 (第3/5页)

的底牌,只能这样含蓄地回答。

    她的猜测,多少接近事实;金雄白考虑下来,决定揭底牌,”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长春干了件相当鲁莽的事?”他问。

    “我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金雄白将”争旗”一事的前因后果,细述了一遍,接着又说:“别的代表南下到抚顺各地参观去了,我为了躲避麻烦,特为北上。荣子,如果你不是具有秘密身分,我带你走不要紧;你有了这种身分,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结果你走不脱,我也可能回不去。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我的要求变得过分了。金先生,我收回的我要求。不过,”她紧握着他的手说:“你别忘了,你是我可以共秘密的人。”

    “荣子,你暂且不必收回你的要求,我刚才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不能带你走;并不是不替你想办法。等我先回上海,自己安全了,一定会在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中,接你到上海。如果你自己有办法脱离虎口,譬如到了北平,你只要打一个电报给我,我马上会有安排。”

    荣子报以异常感激的眼色,然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方始问道:“如果要打电报给你,地址应该怎么写?”

    “很简单,只写上海、平报,一定可以收到。”接着,金雄白写了他的名字,”记得吧?”

    “没齿不忘!”

    这是双关语。金雄白在欣赏之余,又不免感慨天公不公,这样一个秀外慧中,偏教她沦落风尘;转念又想,若非出淤泥而不染,又怎能显出白莲的高洁。造化小儿冥冥中的信手安排,实在奇妙;真是天道难测,亦只能随缘稍尽人事而已。

    这样想着,更觉得无心邂逅荣子,不能不说是缘分;同时也就有了眼前还能帮她一些什么忙的意愿,略为考虑了一下,决定将随身带来,预备买人参及其货,孝敬双亲的一笔”老头票”送给荣子。

    但如率直相赠,荣子一定不会要;再则形式上类似夜渡资,亦嫌亵渎。因此,金雄白还须先想好一段话,方能让荣子接受他的好意。

    “我希望我去了以后,你能很快地找到脱离虎口的机会。”他说:“哈尔滨是国际都市,这种远走高飞的机会,不会没有吧?”

    “机会是有。”荣子迟疑着说:“可是,我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你非说走就走不可!因为机会稍纵即逝,而且可能永不再来。”

    荣子不作声,只点点头表示领会。

    “有什么难处吗?”金雄白很快地作出突然想到的神情,”啊!我明白了。你不能不安家;而且有了什么偷渡的机会,花费一定也不轻,不过,这在我是小问题,我有一家银行。”

    一面说,一面开皮包,将簇新的一扎”老头票”摆在荣子面前,附带加上一张”南京商业银行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名片。他故意不去看她的脸:但仍听到她鼻中微微有”息率、息率”的声音。

    “金先生!我——。”

    “荣子!你不要再说了。”金雄白打断了她的话,抬眼看着泪流满面的荣子说:“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我老实跟你说,我不知道帮过多少朋友的忙;事实上由于我有一家银行,也不容我不帮忙。不过银行到底是银行,跟当票一样,空口说白话想借钱,免谈!我是银行的负责人,如果开个例子,可以随便借钱给人,下面的副理、襄理、行员,个个大做人情,我这家银行非倒闭不可。所以,想借钱给人,也还要想个办法。上海人所谓打过门这句话,你懂不懂?”

    “懂!”

    “那么,何谓白相人,你一定也懂。上海的白相人有句话:光棍好做,过门难逃。你知道不知道,我怎么替借钱的朋友打过门?”

    “我怎么会知道?”拭去眼泪的荣子,微笑着说:“金先生,你做的事,常常是人家所想像不到的。”

    这算是一顶高帽子;而恰为金雄白喜戴的帽子,所以谈得直发起劲了:“我跟我的朋友说,银行只做抵押贷款、栈单、股票、房契都可以抵押;现在请你拿一个信封,随便装一张纸在里面,那怕是洗手间的卫生纸都行。封好以后封口要盖章,信封上写明什么字号的房契或者地契一份;我在上面标明:某某先生抵押贷款多少担保票。你拿了这个信封到放款部办手续领钱。哪一天本利完清,我们把你的担保票原封不动还给你。这样不就对我手下的人,打了过门了吗?”

    “妙不可言!”荣子笑着问道:“有没有人来还这笔借款呢?”

    “问得好!”金雄白反问一句:“你倒猜猜看。”

    荣子想了一会答说:“我想大部分的人会来还。”

    “为什么?”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果借了不还,第二次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就算老着脸开口,你也可以拿前帐未清来拒绝。像你这样的财神爷,没有人愿意只跟你打一次交道。”

    “你的分析完全正确。不过,有一点,可能是你想像不到的,这种借款,只有一个人没有来还。因为这是太划算的一件事;通货膨胀,买10两金子的钱,现在只要一半就可以还清;还清再借,数目当然比他所还的钱多得多。我至少有两个朋友,是用这种办法起家的。”

    “嗯,嗯!”荣子问道:“既然如此,那没有来还钱的家伙,岂非傻瓜?”

    “对了!他是傻瓜,傻到没有办法来捡这个便宜!”

    “哪是怎么回事?”

    “他拿了我的钱去抽鸦片,烟瘾越来越大,开销也越来越大,抽鸦片是一种很奢侈的享受;你知道的,要舒服的地方,精致的烟具,当然也要好烟土。最主要的是,要在生活上有多方面的趣味;声色犬马,都是很花钱的玩。”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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