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官场_第八章下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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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下海 (第2/6页)

  心里虽然这么想了,但嘴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戴向军说:"反正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不一样。"

    "好好好,"陈四宝说,"是不一样。你是大主任,当过大英雄,我是个体户,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好了吧。"

    戴向军笑了,然后才说正事,把柯正勇刚才说的话告诉了陈四宝。

    陈四宝一听,刚刚得意的脸马上就变严肃了,说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快了,"戴向军说,"让你们逍遥好几年了。"

    陈四宝更加严肃了一点,说那怎么办?我明天就关门?

    戴向军先是嘴巴咬得紧紧的,摇摇头,然后说:"正好相反,我们要赶紧做,暂停其他一切活动,抢着做一把。反正到时候秘书长会事先通知我,我们干吗不玩一把最后的疯狂。你看吧,肯定会有一拨最后的疯狂。"

    在此后的几个月当中,戴向军通过"黄埔二期"的一个战友弄到了病假条,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倒卖批文的活动当中。而陈四宝则玩了一个小心眼,一方面积极配合着与戴向军一起进行最后的疯狂,另一方面悄悄地转让了他在九江的店面,并花钱办理了一个南太平洋岛国的护照。该岛国虽然人口只相当于他老家的一个乡,但正是由于小,所以才与世无争,护照居然可以在许多国家享受免签。当柯正勇在戴向军的传呼机上留言"紧急刹车"之后,戴向军把同样的留言转发到陈四宝的传呼机上。

    戴向军在北京就地处理掉手上的批文,然后立刻飞回南都。他想劝陈四宝离开南都,回避一段时间。戴向军这样做当然是出于对朋友关心的角度考虑,但更主要的是替他自己考虑,因为只要陈四宝不出事情,他戴向军就不会出事情。可是,当他飞回南都后,却再也找不到陈四宝了。当然,他不敢去九江找,甚至不敢往陈四宝九江的公司里面打电话,事实上,在此之前好多天他都不往陈四宝公司里面打电话了,怕电话记录惹麻烦,所以,此时他只能通过传呼机给陈四宝留言,并且还只留隐晦的语言:"立刻联系老弟。"可留言发出去之后,就随着电波消失在茫茫的宇宙当中,一点回音都没有。戴向军着急,怀疑陈四宝私吞了最后两笔利润,于是,找到一个街边电话,冒名紧急传呼了几遍,仍然没有回复。他紧张了,怀疑陈四宝已经被抓起来了,一天一夜没睡,想给柯正勇打电话,或直接去他家,打探一下消息,但怕给秘书长添麻烦,不敢。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只要证明陈四宝确实出事情了,那么他就立刻逃跑。往哪里跑呢?戴向军整整想了一个晚上,一听见楼梯响就以为是来抓他的,结果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躲藏地点。回老家不行,回石家庄也不行,最后竟然想到了他曾经去过的越南。一想到越南,就觉得可悲,那是他立功的地方,现在竟然想到去躲藏。

    第二天一大早,戴向军就躲了出去,此时他感觉最不安全的地方或许就是自己的住处了。他想找一个地方喝早茶,可惜他去得太早了,人家居然还没有开门。他又跑到公园,假装晨炼。为了装得像,还把外衣脱了,挂在树上,自己则在一旁伸胳膊弯腿。好不容易等到上午八点,想着可以找茶楼喝早茶了,没想到传呼机响了。一看,吓一跳,居然是陈四宝的留言!

    戴向军怀疑是专案组冒充陈四宝打的,不敢直接打电话查询,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传呼台。所获得的留言是:"我已出国,属于你的已到你账上。我们是朋友。四宝。"

    戴向军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把憋了一夜的气全部出完了,不甘心,又打电话问传呼台:在国外能打我的传呼吗?回答是:"当然。"

    戴向军这才感觉到自己饥饿,不是一般的饿,是很饿,快饿晕了。

    戴向军病了。这次是真病,不是为了倒批文而用假病假条制造的假病。病得莫名其妙,病得天翻地覆。发烧不止,还查不出原因。不得已,戴向军住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他还不甘心,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发烧,想搞明白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但医生没有办法告诉他,因为各种检查手段都用了,竟然就是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好在经过如此这番折腾一通之后,竟然退烧了,而且退得彻底,退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但医生不放心让他出院,说再观察几天。

    戴向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蹊跷。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难道是自己这些天亏心事做多了,遭受老天爷惩罚?

    戴向军从来都不相信迷信,看见南都人在自己家里或者店铺里面摆神台总觉得好笑,没想到这次他有点敬畏鬼神了。

    戴向军开始安慰自己,心里对自己说并没有做亏心事。倒卖批文算不上伤天害理,最多只能算是钻了国家政策的空子,要说丧天害理,那些手中掌握审批权而将这种审批权变相出卖的人才是伤天害理,比如陆方舟他们,为什么他们不无缘无故地发烧,而偏偏让我无缘无故地发烧?当然,戴向军想,让我发烧也有一定的道理,老天爷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即便倒卖批文不算伤天害理,起码我假装生病利用国家给职工的福利条件私下做自己的生意是不道德的,尤其是假装生病,人的嘴巴毒着呢,你说自己生病,老天爷就真让你生一次病。那么,戴向军想,我不装病又怎么办呢?不装病我能分身去北京吗?能一下子赚几百万吗?机会实在是难得呀。戴向军又想,其实我知道装病不道德,但这个不道德是被逼出来的,如果不装病,我实话实说,跟单位说我要自己做生意,请几个月事假,可以吗?不用问就知道不行。戴向军进一步想,其实我请病假单位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陈四宝不是说过主任他们私下也在做吗?既然陈四宝能这样对我说,同样的话他也一定能对他们说,即使陈四宝不说,其他人也会说的,南都做汽车的,谁不认识车管所证照中心的人?但是,知道是知道,只要不明说,大家都会装着不知道。这就是南都人的好处,很少有红眼病,只要不直接妨碍到他个人的利益,你无论在外面做什么,他们都会装做不知道。所以,戴向军请病假做生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并非主观上想占单位的便宜。

    经过这么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戴向军的心情好了一些。想着正因为我主观上并没有不道德,所以老天爷也就没有往死里整我,只是教训我一下,看,这不是退烧了嘛。

    这么想着,戴向军就想到了单位,想到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在单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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