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书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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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4页)

    第七章

    秋寻选择了等待。

    书白不是浑然无知的,他越来越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为了支持婚姻自主而反对秋寻,还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错的人都是他。

    遵循父母之命嫁给他的秋寻又有何辜?只是上天千不该万不该开了这般的玩笑,选择了一个他会真心爱上的女人,将她送到他身边。

    秋寻无疑是个传统的女人,在她身上可以找到任何一种美德,但她却不会因为书白的决断而自怨自文,她一点也不糟蹋自己的命运,如果那天她真的回到姚家,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吧?书白想。

    但秋寻选择了留下来,并且十分清楚地告诉他,她要这个丈夫,她会等,等到书白弃械投降,以爱她为名成为她的夫。

    有可能吗?书白思索着,他是否要让那个一年之约的协议自动作废,是否要推翻自己那套言之凿凿的论调,是否要她为自己生儿育女,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他还在想,而秋寻耐心地等。

    风暴像未曾来要般,小屋里再度回复了宁静,但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再不像从前那般,可以像两个好朋友间的无话不谈。因为多了男女间的心事,使得现在他们连说话都觉得心跳不已。

    像极初尝情果的恋侣,未互悉彼此而有的暖昧志猜测,以适当的距离回避着对方,却又不时想要毫无间隔的紧密。

    就算是拥抱,也很困难。

    这日,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秋寻打开门时,微微吃了一惊。

    “爹,阿思?你们怎么来了?”

    刘剑塘由阿思搀扶着,秋寻忙让身好使他们进来。

    “刚刚跟忠叔去布庄巡视了一下,巡完以后发现时间还早,就到书白这儿绕一绕,看看你过了习不习惯。”刘剑塘边说,边走进屋子里。

    “那…忠叔呢?”秋寻下意识往外头探了探。

    “忠叔回家去了,我也是买菜的时候在路上碰到老爷,所以才跟老爷一块儿过来的。”阿思连忙回话。

    秋寻恍然大悟,忙着要招呼。“我去泡茶。”

    阿思闻言笑道:“我来我来,老爷跟小姐慢慢谈。”她提着菜便往后门走去,刘剑塘看阿思走掉以后,才将视线转回秋寻身上。

    秋寻忙道:“书白人在学校…”

    “我当然知道。”刘剑塘捻了捻下巴的胡子。

    “来,你也坐着,咱们爷儿俩好说话。”

    “是。”秋寻依言从命,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孩子,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刘剑塘温和地开了口,秋寻乍听他的声音,不由觉得一阵温暖,她并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剑塘笑了笑。“书白这个孩子,从以前就十分有抱负,很有自己的主见和理想,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总以他为荣,不过,有时他难免心高气做了些,就像成亲这件事…”

    秋寻听刘剑塘提起她和书白的婚事,便更加用心的聆听。

    “你成亲有些时日,大概也多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但是我人坐在家里,心里总还是记挂着你们小夫妻俩,所以这才趁这机会来向你道歉。”

    “道歉?”秋寻有些慌。“爹,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和书白让您担心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阿!”其实她不知道刘剑塘到底打算告诉她什么,但心下一想到过去和书白发生的事情,不由也是一阵愧疚之感。

    谁都不该自责,或许真正有错的是她吧?或许是她不够好,不够好到让书自第一眼见着她便爱上。

    或许真正的原因就是如此吧?秋寻如此宿命地想着。

    但刘剑塘并未发现她的心思,只是安慰地道:“好孩子,你一这么说,更叫爹觉得过意不去了,我有件事要说,本不该瞒你,却因怕影响你和书白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一直隐忍着,不过现你和书白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我若对你说明应该也是无伤大雅,只希望你脑祈恕书白曾经的过错。”他别有深意地道。

    其实刘剑塘多少是由阿思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儿子和媳妇间的相处情形,所以他考虑再三,才会决定将书白曾经抗婚的事说出来,希望他们在已经能和平度日的情况下,更懂得体谅对方。

    当然,刘剑塘不会知道,在和平的表面之下,其实是一段如履薄冰的日子。

    “书白在成亲之前,其实是被我强行带回家中的。只因他誓不结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却不知道我和你婆婆是如何为他的任性伤透了脑筋,一直到你的二哥夏磊来提亲时,我真的是非常高兴。”刘剑塘道。“我迫不及待地择定了这门亲事,强逼书白结婚,虽然明知这对他的自尊是很大的打击,但是一方面,我也十分痛心他的太过自我,分毫没有想过他的老父老母随时都有撒手西归的可能,而始终不肯安定,那一次,我是真的动气了,再也不容许他的骄傲来冒犯我们的权威,所以我第一次没征询过他的意见,便决定了这件婚事…”一口气说完之后,怜惜地看了秋寻一眼。“只是我们父子俩的任性而为,反倒委屈你了,孩子。”

    秋寻摇摇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觉得委屈,一点都不,因为那扇紧闭的心扉,已朝着她逐渐地打开,绽出灿亮的光芒、她怎能委屈?不,她是不委屈的,她只是在做一项赌注而已,下好离手,再无回心转意的机会,如此而已。

    她认定自己孤注一掷,如此而已。

    “爹,书由过去对我是怎样的看法,都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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