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取郎心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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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第三章

    程含妙惊疑不定的定到了“赤阳居”看到了右边一间房的窗子透出了昏黄的光线,那是“赤阳居”的主房,也是她这几年来常躲著打盹之处,她拖著愈来愈沉重的步子,缓缓走了过去,来到一扇门前,原要直接推门而进,手在触到门边时顿了下,改为握拳敲门。

    里面传出淡淡的低沉嗓音“进来。”似是已知道来者何人。

    她推开了门,只见一人背对著她而坐。

    她立在门畔,迟疑该不该进屋。

    “你清醒了吗?”他问,仍背对著她未回头。

    “呃,什么?”

    “你由梦中醒来了吗?”

    程含妙倏地窒住,倚住门边稳住有点跟舱的脚步。

    “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发涩。“您不是心眼这么小吧?我擅闯这里的事已跟您道过歉了,您还想怎样?”

    “我指的并非这件事。”他淡漠的声音有股严肃“你活在梦里八年,也该醒醒了吧?”

    “你、你说什么?”她哑然的问道,喉头发紧。

    “你竟然自己骗了自己八年,当眼前一切都是在梦中,这个梦你打算继续作下去吗?”

    “你不要净说些我听不懂的奇怪话。”她忽地捣住耳朵,拒绝听他的声音。

    他淡然冷哼“等你再看到我时,我想你也该由梦里惊醒了吧。”他陡地旋身站了起来,与她相视。

    “是、是、是你!”她呆住,思绪瞬间跌回八年前的恶梦现场,那血淋淋的一幕停格在她面前,如挣不脱的魔蛆紧紧吸附住她的眼。

    无法眨动的眸子顷刻凝满惊骇。

    “不要!”拔尖的凄厉尖叫惊动已栖息的飞禽,她抱住头蹲了下来,努力的想摒退恐怖的梦魇。

    爹爹、还有所有人都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他们身上被不知哪个调皮鬼泼洒了红红的朱砂水!是的,那猩红的一片,只是、只是朱砂,只是…

    “看来你已回到了现实。”他由她身旁走过,倏忽问已消失于夜色中。

    “爹爹,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不是!”她放声泣道,把头埋在两腿问,溃散的眼泪已浸湿她的裙裾。

    回应她的只有她嘤嘤悲痛的啜泣声。

    自八年前她再度苏醒,面对陌生的人与地,她便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梦境,是那个恐怖噩梦的延续,否则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不过是去摘个花回来,她的天地已覆灭、顷刻间家破人亡。

    然后再醒来时,便置身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身分也顿时由备受呵疼的千金娇娇女,变为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婢女,除了梦外,还有什么可以厘清这场离奇的遭遇。

    她相信这一切一定是梦,于是她可以接受这莫名的异变,当是游戏般开开心心的生活在梦里,无忧无愁的过著迥异于以往的日子。

    虽然这梦太真实了,她会深刻的感觉到冷、热,切菜受伤时亦会痛,可她还是宁愿一味的相信这些都是虚幻的,只要等她醒来,一切便会烟消云散。

    她从不生气,从不与人计较,因为跟梦里人有什么好争的,所以她可以悠哉度日,把一切辛苦的杂役都视为玩乐般在做,不以为苦,因为在现实人生她从不需要做那些,所以感到新鲜。

    可如今她构筑起来的梦在崩毁!

    她一直缩在自欺的谎言中度日,如今这个谎被人硬生生无情的拆穿,将她活生生的由梦境中扯出,逼她正视血腥的事实。

    一阵轻微的声响朝她接近,在她身畔徐徐停下,添了添她的手。

    程含妙抖动的肩膀渐渐的平息,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身边黑白相间的拘儿。

    “花花。”她泪眼哑然的低喊。

    它睁著一双骨碌碌的圆眼朝她低吠了一声,坐了下来,不停的添著她的手似在抚慰她。

    程含妙带泪的挤出了个笑颜。

    “我是不是很傻,花花,竟然一直骗著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面对现实。”

    它再吠了声,算是回应她。

    她伸手摸了摸它。“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我一定没有勇气活下去的。”

    它摆了摆尾,轻轻的吠叫。

    程含妙无言的站起来走了出去,花花无声的跟著。

    她不知今后该怎么面对人生再激起的波澜,当年那个诛灭她至亲的刽子手就在眼前,她要如何面对?又该采取什么行动?

    ***

    日子一样要过,不同的是拿什么样的心情来过。

    程含妙尽责的在“赤阳居”做一名侍女,料理他的生活起居。其实红叶很少使唤她,她只要帮他准备早、晚的膳食与洗脸水即可,他会在辰时用完早膳离开,在申时回来,这是他这几日来的作息。

    厨房的姐妹们最近最常谈及的话题也都是红叶在“赤阳居”住下的事,仿佛这是天大的新鲜事一样,人人好奇的臆测各种理由,纷纷惴度著罕进“吉祥宫”的红叶今次何以会一反常情。

    唯独她从不加入讨论,但她最接近红叶,人人自然是向她寻求答案,而她只能强颜欢笑,摇首以对。

    绿菱一脸担心的抓著来拿早膳的她问:“含妙,你还好吧?”

    因为自从那日含妙“中邪”后,她就发现她这几日来很不对劲,也很少开口,安静得古怪,这太不像平素开朗的她。

    “我很好呀。”程含妙笑答。

    “是不是在『赤阳居』做不习惯?”她的笑容里似乎搀了丝苦涩。

    程含妙摇首。“不是,『赤阳居』的活儿比起厨房来得轻松不少。”

    “那是不是红叶待你不好?”

    程含妙沉默的摇了下头。“不,他很少刁难我。”

    这些日子来,他们几乎绝少再有谈话,逼不得已必须和他相见时,两人总是静默无声。她从不直视他,因为他那张脸,会让她勾起惨痛的回忆与刺骨的悲愤。

    “嗯,我想也是,再怎么样至少比起青蛇要好吧。”提起那个人,绿菱除了一脸的嫌恶外,还有愤怒。

    “含妙,你知道青蛇有多残暴吗?秋玉昨儿个摔断了手,萍儿的腿则受伤了,若再加上前日投井自尽的小红,才短短数日,黑云轩便出了这么多事,现下没人敢过去伺候了,那边无疑是个有进无出的地狱。”

    程含妙摇头,青蛇的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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