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_第一章风雪漫中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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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风雪漫中州 (第4/9页)

立刻赶去衡山,闻得江湖传言,衡山道上,每天跑死的马,至少有百余匹之多,武林豪强行走在道上,只要听得有人去衡山便立刻拔剑,只因去衡山的少了一人,便少了个抢夺那‘无敌宝鉴’的敌手,最可叹的是,有些去衡山的旅入,也无辜遭毒手。”

    他说到这里“雄狮”乔五“女诸葛”花四姑等人,面上也已露出黯然之色,断虹子,金不换却仍毫不动容。

    颀长老人沉痛地长叹一声,道:“那时正是十一月底,天上已开始飘雪,武林群豪为了抢先一步赶到衡山,纵然在道上见到至亲好友的尸身,也无人下马埋葬,任凭那尸身掩没在雪花中,事后老朽才知道,还未到衡山便已死在路上的武林高手,竟已有一百八十余人之多,其中有三人,已是一派宗主的身份,这情况却又造成了一个人的侠名,此人竟肯牺牲那般宝贵的时间,将路尸一一埋葬。”

    徐若愚插口道:“此人可是昔日人称‘万家生佛’的柴玉关?“颀长老人道:“不错…徐少侠见闻端的渊博。”

    徐若愚面上微露得色道:“在下曾听家师言及,说这柴大侠行事正直,常存侠心,武林人士无不敬仰,只可惜也在衡山一役中不幸罹难,而且死得甚是悲惨,面目俱被那世上最最歹毒的暗器‘天云五花绵’所伤,以致面目溃烂,头大如斗…唉!当真是苍天不佑善人,好教吾等后生晚辈扼腕。”别人说他见闻渊博,他更是滔滔不绝,将所知之事俱都说出,只道那颀长老人必定又要夸赞他几句,是以口中虽在叹息扼腕,脸上却是满面得色。

    那知颀长老人此刻却默默无语,面上神色,也不知是愁是怒,过了半晌,缓缓道:“那时稍有见识之武林豪士,已知单凭一人之力,是万万无法自如此局面中夺得真经宝鉴的,于是便在私下聚集同道,组成联盟之势,那些阴险狡诈之人,更是从中挑拨离间,无所不为,有些淡泊名利之人,本无心于此,却也被同门师弟,或是同道好友以情分打动,请来助拳,而不得不卷人这旋涡之中。”他顿了一顿,又道:“只因一些凶狡之徒,因是想夺得真经,肆虐天下,侠义之士,更是怕真经被恶徒夺去,江湖便要从此不安,各人夺取真经的目的,虽然大有不同,但人人都想将真经据为己有,也是不容否认的事,三日之间,衡山回雁峰竟聚集了将近两百位武林英豪,而且都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武功稍为差些的,不是未至回雁峰便已死去,就是半途知难而退了。”

    这老人不但将此事说得十分简要,而且言语有力,动人心魄,只听他接道:“这班武林高手,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不但包括了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就连一些早已洗手的魔头,或是久已归隐的名侠亦在其中,两百人结成了二十六个集团,展开了连续十九天的恶战。”

    他黯然长叹,接道:“在那十九天里,衡山回雁峰上,当真是剑气凌霄,飞鸟绝迹,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么高明的武功,只要置身在回雁峰上,便休想有片刻安宁,只因那里四处俱是强敌,四面俱有危机,每个人的性命,俱都悬于生死一线之间,自‘中州剑客’吃饭时被人暗算,‘万胜刀’徐老镖头睡觉时失去头颅后,更是人人提心吊胆,连吃饭睡觉都变成了极为冒险的事…这连日的生死搏杀,再加上心情之紧张,竟使得每个人神智都失了常态,平日谦恭有礼的君子,如今也变成了谁都不理的狂徒,‘衡山派,掌门人玉玄子,五日未饮未食,手创第六个对手后,首先疯狂,竟将他平生唯一知己的朋友’石棋道人‘一剑杀死,自己也跳下万丈绝壑,尸首无存。”突听“当”的一响,竟是花四姑听得手掌颤抖,将掌中酒杯跌落到地上,众人也听得惊心动魄,悚然变色。颀长老人缓缓阖起眼帘,缓缓接道:“这十九日恶战之后,回雁峰上两百高手竟只剩下了十一人,而这十一人亦是身受内伤,武功再也不能恢复昔日的功力。武林中的精华,竟俱都丧生在这一役中。五百年来,江湖中大小争杀,若论杀伐之惨,伤亡之众,亦以此役为最。”说到这里,他紧闭的双目中,似已泌出两粒泪珠。原来这老人当年人称“不败神剑”李长青,与那病老人“天机地灵,人中之杰”齐智、虬髯老人“气吞斗牛”连天云,结义兄弟三人,俱是衡山一役之生还者。昔日那惨烈的景象,他三人至今每一思及,犹不免为之潸然泪下。

    大厅中寂静良久,李长青缓缓道:“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便是事根本只不过是欺人之局,我与齐智齐大哥,连天云连三弟,少林弘法大师,武当天玄道长,以及那一代大侠‘九州王’沈天君,最后终于到了回雁峰巅藏宝之处。那时我六人俱已是强弩之末,合六人之力,方将那秘洞前之大石移开,哪知洞中空无一物,只有洞壁上以朱漆写着五个大字:‘各位上当了’…“虽已事隔多年,但他说到这五个字时,语声仍不禁之为颤抖,仰天吐出口长气,方自接道:“我六人见着这壁上字,除了齐大哥外,俱都被气得当场晕厥,醒来时,才发觉沈大侠与少林弘法大师,竟已…竟已死在洞里…原来这两位大侠悲天悯人,想到死在这一役中的武林同道,自责自愧,悲愤交集,竟活生生撞壁而死。武当天凝道长伤势最重,勉强挣扎着回到观中,便自不治。只有我兄弟三人…我兄弟三人…一直偷生到今日…”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众人听得江湖传闻,虽然早已知道此事结果,但此刻仍是恻然动心,甚至连那落泊少年,也黯然垂下头去。

    “雄狮”乔五突然拍案道:“生死无常,却有轻重之分。李老前辈之生,可说重于泰山,焉能与偷生之辈相比,李老前辈如若也丧生在衡山一役之中,哪有今日之‘仁义庄,来为江湖主持公道!”李长青黯然叹道:“衡山一战中,黑白两道人士,虽然各有损伤,但二流高手之中的白道英侠,十九丧生,黑道朋友大多心计深沉,见机不对便知难而退,是以死得较少,正消邪降,武林局势若是至此而变,我等岂非罪孽深重,是以我齐大哥才想出这以悬赏花红,制裁恶人之法,因此举不但可鼓励一些少年英雄,振臂而起,亦可令黑道中人,为了贪得花红,而互相残杀。”

    花四姑叹道:“齐老前辈果然不愧为武林第一智者。”

    李长青道:“怎奈此举所需资金太大,我弟兄虽然募化八方,江湖中什八家大豪也惧都慷慨解囊,数目仍是有限,这其间便亏了‘九州王’沈大侠之后人,竟令人将沈大侠之全部家财,全部送来,沈大侠簪缨世家,资财何止千万,此举之慷慨,当真可说得上是冠绝古今。”

    “雄狮”乔五击节赞道:“沈大侠名满天下,想不到他的后人亦是如此慷慨,此人在哪里?乔某真想交他一交。”

    李长青叹道:“我兄弟也曾向那将钱财送来之人再三询问沈家公子的下落,好去当面谢过,但那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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