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_第九章江湖奇男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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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江湖奇男子 (第5/8页)

放声高呼:“你们用刀子来利吧,刮破了我的脸,也没关系…”

    金无望凝注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这女子非但已被易容,而且还曾被迫服下司徒的瘫哑之药,我瞧她心里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来…”

    熊猫儿突然找来个破盆,盛了盆火堆中的灰烬,送到朱七七面前,又找了根细柴,塞在她手里。

    朱七七目中立刻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熊猫儿道:“咱们说话,你想必能听得到的,此刻你心里想说什么话,就用这根细柴写在炉灰上吧…”

    朱七七不等他说完,已颤抖着手掌——她危难眼看已将终结,此刻她心头之兴奋激动,自是可想而知。

    哪知,她竟连写字的能力都已没有,她本想先写出自己的名字,哪知细柴在灰上划动,却写得一团糟,谁也辨不出她的字迹。

    到后来她连那个细柴都把握不住,跌在灰上,朱七七又急又恼,恨不得一刀将自己这只手割下。

    她想撕抓自己的面目,却无气力,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也咬不动,她想发疯,却连发疯也不可能。

    她甚至连放声痛哭都哭不出来,只有任凭眼泪流下面颊。

    沈狼、金无望、熊猫儿面面相觑,都不禁为之失声长叹,就连四下旁观的大汉,心头也都不觉泛起黯然怜惜之意。

    熊猫儿叹道:“且待我再试试另一个…”

    白飞飞喉音虽已黯哑,但身子并未瘫软,只因她本是柔不禁风的少女,是以根本不必再服瘫哑之药。

    熊猫儿将灰盆送到她面前,她便缓缓写道:“我是白飞飞,本是个苦命的孤女,却不知那恶妇人为何还要将我绑来,将我折磨成如此模样。”

    熊猫儿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你本来可是个绝美的女子?”

    白飞飞眼波中露出了羞涩之意,提着柴笔,却写不下去。

    熊猫儿笑道:“如此看来,想必是了,与你同样遇难的这位姑娘,她可是生得极为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白飞飞写道:“我不认得她,也未看过她原来的模样。”

    熊猫儿沉吟道:“如此说来,她遇难还在你之先?”

    白飞飞又写道:“是,我本十分可怜她,哪知我…”

    没有再写下去,别人也已知道她的意思。只见她目中泪光莹然,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熊猫儿回首道:“如今我才知道,那恶毒的妇人,想必是要迷拐绝色美女,送到某一地方,只是生怕路上行走不便,是以将她们弄成如此模样。”

    沈狼叹息点了点头,暗道:“这少年不但手脚快,心思也快的很。”

    熊猫儿道:“她两人昔日本是绝色美女,咱们总不能永远叫她们如此模样,好歹也得想个法子,让她们恢复本来模样才是。”

    金无望闭口不语。

    沈狼叹息道:“有何法子?除非再将那位司徒门人寻来…”

    熊猫儿微一寻思,突然笑道:“我在洛阳城有个朋友,此人虽然年少,但却是文武双全,而且琴棋书画,丝竹弹唱,飞鹰走狗,医卜星相,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花样,他也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咱们去找他,他想必有法子的。”

    沈狼笑道:“如此人物,小弟倒的确想见他一见,反正我等也正要去洛阳城探访一事,只是…不知兄台与他可有交情?”

    熊猫儿道:“此人非但是个酒鬼,也是个色狼,与我正是臭味相投,你我去寻访于他,他少不得要大大的破费了。”

    朱七七悲痛之极,根本未听得他们说的是什么话,只觉自己又被抬到车上,她也不知这些人要将自己送去哪里。

    车上还有个童子她认得他的,他却不认得她了,竟远远地躲着她,再也不肯坐到她身旁。

    熊猫儿用块布将敞篷车盖起,车马启行,直奔洛阳。

    车马连夜而行,到了洛阳,正是凌晨时分。

    他们等了盏茶多时分,城门方开,金无望策马入城。沈狼道。

    “如此凌晨,怎可sao扰人家?”

    熊猫儿笑道:“我在洛阳城还有个朋友,他家的大门,终年都是开着的,无论什么人?无论何时去,却不会尝着闭门羹。”

    沈狼微笑道:“此君倒颇有孟尝之风。”

    熊猫儿柑掌大笑:“此人复姓欧阳,单名喜,平生最最欢喜的,便是别人将他比做孟尝,他若听到你的话,当真要笑倒地上了。”

    金无望冷冷道:“看来阁下的狐朋狗友,倒有不少。”

    熊猫儿也不理他,抢过鞭子,打马而行,凌晨之时,长街寂寂,熊猫儿空街驰马,意气飞扬。

    突闻一条横街之中,人声喧哗,花香飘散。

    熊猫儿扬起丝鞭,指点笑道:“这便是名闻天下的洛阳花市了,远自千里外赶来此地买花的人,却有少不,尤其洛阳之牡丹,更是冠绝天下。”

    沈狼笑道“我也久闻洛阳花市之名,今日既来此问,本也该买些鲜花才是,怎奈…纵有买花意,却无戴花人,还是留请来日吧。”

    两人相顾大笑,车厢里的朱七七却听得更是欲醉。

    她此刻若能坐在沈狼身旁,让沈狼下车买花,她死也心甘情愿了。

    而此刻她明知穿过花市,便是囚禁方千里,铁化鹤等人秘窟,她腹中空有满腹机密,却说不出口来,那鬓边簪花的韵事,自更不过是遥远的梦境罢了,车行颠簸,她泪珠又不禁滚下面颊。

    这时忽然有两辆白马香车,斜地驶来,驶人花市。

    车厢外铜灯闪亮,车厢里燕语莺声,不时有簪花佩玉的丽人,自车帷间向外偷偷窥望,眼波横飞,巧笑迎人。

    风卷车幔,朱七七不经意地自车后瞥了一眼,心头不觉又是一跳,这香车自马,赫然正是那日载运铁化鹤等人入城的魔车。

    只听熊猫儿纵声笑道:“只望见绣毅雕鞍佳人美,却不知香车系在谁家门?看来我也只得空将此情付流水了。”

    沈狼笑道:“兄台如此轻薄,不嫌唐突佳人?”

    熊猫儿道:“此花虽好,怎奈生在路边墙头,你若是肯轻干金买一笑,我就可攀折鲜花送君手,吾兄岂有意乎?”

    沈狼拊掌道:“原来你还是识途老马。”

    熊猫儿大笑道:“今日的江湖侠少年,本是昔日的章台走马客,你岂不知肯舍干金买一笑,方是江湖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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