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上鬼灵精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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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4/4页)

力,虽然他不认为在这荒郊野外能睡得多安稳。

    “公子?”薛霞飞轻唤,发现他没有动静,再试著唤声:“沈公子?”还是没回应。

    这么快就睡沉啦?

    “看样子是真的太累了。”她喃喃自语,当对方已然入睡。

    未多时,她起身走向坐骑,取来系于马鞍旁的包袱,抽出一袭披风,悄声步向沈宜苍,为他轻轻盖上,才退回原先的位置坐下。

    “其实以不会武功的人来说,你已经很厉害了,很少有人初学骑马就能坐上一整天的,而你还连续骑了七、八天都不吭声。”

    顿了下,她叹道:“可是你也太逞强了。明明是雇主,明明知道我是故意刁难你,还硬是要争这一口气,害我内疚得不得了。不过没关系,打明儿起,我保证对你好一点,你是个饱读诗书的明理人,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马’吧?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

    “不说话就当你是原谅我了。”薛霞飞自顾自地道,完全不认为趁人熟睡时道歉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深夜的山野,偶有人声应和夜枭鸣叫。

    薛霞飞以为早已入睡的人,在不会被发现的阴影处微露白牙,无声地咧子邙笑。

    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笨丫头。

    此时,夜已渐转深沉…

    ----

    惨痛的经验教会沈宜苍一件事…

    千万不要相信女子的保证。

    尤其,那名女子刚好姓薛名霞飞。

    “你要我…杀?”锐眸盯著一副无辜样的蜜色小脸,长指指向一旁,沈宜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

    “再确定也不过。”薛霞飞点头。“杀就杀,哪来这么多话,快啊!”“慢,到底主子是你还是我?”

    “呴!这问题你一路上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小脸写满不耐烦。“雇我的是你,当然你是主子。”

    “既然主子是我,你凭什么要我做这件事?”

    “杀一只兔子干嘛用砍牛的刀…”

    “杀鸡焉用牛刀。”沈宜苍纠正她。

    “管他杀鸡杀兔,总之我这把牛刀用来杀小动物就太污辱它了。”薛霞飞拍拍斜背在身后的子母剑,骄傲地说:“这可是把名剑哩。”

    所以叫他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手吗?沈宜苍简直快气炸了。“你一路走来也用它劈柴削木,怎么不说糟蹋?”这丫头愈来愈过分了。

    “我说公子啊,主子照应下人,下人服侍主子是天公地道的事吧?”

    他点头。

    “既然如此,下人我肚子饿了,主子你杀只野兔让下人我吃个饱,也才好继续为主子你效劳啊,你说是不?”

    “强辞夺理!”主子他哼声,拂袖背对她。

    要他宰杀野兔…休想!

    “公子啊,你是不想杀?还是不敢杀?”

    “君子远庖厨。”哼。

    “啊?什么厨?”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rou,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啥?!君子是禽兽?”哇,大消息!

    沈宜苍转回身,气得一双火眼直瞪向胸无半点墨的娇小女子。“你…”“我怎么了?”浑然不觉自己说错话,薛霞飞不解地回视。

    “总而言之,休想要我像个屠户杀它,只为了填饱一个人的肚子。”

    “难道你不会饿啊?”

    “我当然会饿!但要我亲手宰杀无辜牲畜,这么残忍的事我从来没有做过,也做不到!”

    “可你也吃鸡吃鸭吃鱼不是吗?”她一脸奇怪“既然敢吃,还怕杀啊。”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疑问一个接著一个涌上薛霞飞脑海。“顶多就是宰鸡宰牛的人不是你,可说到底也是因为你要吃,厨子才宰鸡杀牛、生火烹煮,追究下来,这鸡啊牛的,还是为了要让你填饱肚子才被杀的不是吗?”

    沈宜苍愕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她。她哪时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

    “我了解,人嘛,第一次都比较困难。但是你相信我,多做几回,累积丰富的经验之后就会习惯成自然了。”

    “我一点也不想习惯。”

    “来嘛…”薛霞飞抓著兔子耳朵,在他面前举高,用哄三岁孩童的语气道:“相信我,兔rou挺好吃的哩!”

    “不…”退退退,面对逼近眼前的一人一兔,沈宜苍连连往后退。

    这叫哪门子的对他好一点?

    那夜她的话言犹在耳,可…

    “该死的!你把它给我拿远一点!”

    “不要这样嘛,兔rou真的很好吃哦。”晶亮的眸闪动戏谑笑意,只可惜沈宜苍心慌意乱,漏看了她藏在眸底的作弄意味。

    眼下,他正被野兔水汪汪的无辜红眼瞧得头皮发麻。

    天杀的薛霞飞!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咒骂人的一天,但…这天终究来临了,全是给她逼的。

    对他好一点?

    不不不,在发现她对“好”的定义有多么与众不同之后,他一点都不想要她对他“好”一点。

    可以想见的是,接下来的西域行肯定更不好过。才半个月不到,他已经与山贼打过照面,也被迫学会骑马,换来全身筋骨酸痛,又得不时在荒山野岭餐风露宿,真可说是委屈至极。

    谁晓得接下来这一路上还会遇见什么状况?

    但他一点也不期待。

    这是沈宜苍唯一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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