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碧落_第八章秋水伊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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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秋水伊人 (第2/8页)

,浸半个时辰取出一次,由你我轮流用变掌以内家真力为他遍体按摩一次,三次之后即可将熊皮剥下,再将其浸半个时辰,敷上百花散,外伤即可无碍了。”

    凌蔚依照詹行恋所说,一个半时辰后,运动金刚指力在范杰身上一划,用手一揭,熊皮果然应手而脱,熊皮剥尽后,露出一个遍体针伤,骨瘦如柴的十三四岁男孩,詹行恋忙过来,把范杰赤条条的再投入水潭之中。

    又过了半个时辰,捞出范杰,二人用水将百花散化开,以最快的速度遍敷全身,果然针伤应手平复。

    詹、凌二人这时都出了一身汗,互相满意地吁了一口长气。

    凌蔚脱下外衣,将范杰裹好,向詹行恋重施一礼谢道:“多谢詹叔叔大力相助,此德永铭不忘,真气逼毒之事已较简单,小侄独力已能应付,不敢再劳长者。”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笑道:“贤侄不要替詹老三脸上贴金,单凭詹老三的两下子实在救不了这小子,现在已没有我的事,咱们就此分手吧!有缘的话紫霄崖可以再见。”

    凌蔚诧异地问道:“詹叔叔要去归魂堡吗?”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面色一整,道:“正是,我与恨福来迟鲍啸天也是数十年好友,此去一来是拜寿,二来也是想化解你们这场过节,如果实在解不了,詹老三只好远远避开,双方谁也不帮,我相信你不会替你师父丢人,但只望你手下留一点情,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不等凌蔚再讲什么,羽扇一挥,人影几闪,已是不见。

    凌蔚抬头一看天色,已是北斗兰干的三更时分,当即抱起范杰,向早先投宿的店中奔来。

    凌蔚手抱范杰来到自己住宿的房间,只见范俊面对一桌酒菜,秉烛而坐。

    一见凌蔚归来,忙抢步上前即问道:“贤弟辛苦,杰弟情形如何?”

    凌蔚笑道:“幸不辱命,再有一个时辰,杰弟就可以我们一起用酒菜了,大哥请到外房暂候片刻,待小弟为杰弟逼出体内九鸩毒,管保还你个杰弟就是。”

    范俊忙遵命走出房外去。

    一个时辰后只听凌蔚喊道:“有请大哥。”

    范俊闻言急步向房中走来,一进门,一个瘦小的影子扑了过来,那不是自己母子日夜思念的小范杰是谁,兄弟二人当时又抱头大哭了一场。

    凌蔚看了这种情境,也不禁摇头叹息,说实在的,他长这么大,从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他只晓得师父是期望他做一个没有半分脆弱的人,因此他不屑流泪,虽然他知道流泪可以帮助得到痛苦的解脱。

    凌蔚好不容易劝住了范氏兄弟的痛苦,言道:“大哥,骨rou重逢本是喜事,杰弟虽然受了委屈,凌蔚自信还能替他报复回来,咱们该痛快的喝一杯才是。”

    范氏兄弟重新向凌蔚致谢后,大家开始饮酒用莱,席间范俊说出自己上衙门的经过。

    原来于昌相范俊到县府中一见庐德清叙礼已毕,说罢经过,庐德清立刻下令缉拿苏家班的余孽,并坚留范俊在府中,范俊因与凌蔚有约,当即逊谢退出,庐德清因听说凌蔚不愿见外人,深引为憾,为表示倾慕,特让于昌送上一桌酒席。

    凌蔚听罢只是微微一笑。

    范俊见范杰不能人言,不禁又悲从中来,泫然欲泪。

    凌蔚见状,忙道:“大哥不必耽心,小弟自有法使杰弟恢复嗓音。”

    范杰闻言,忙离座向凌蔚拜下。

    凌蔚手虚虚一托,一投无形真力将范杰又送到原来的座上。

    范杰被陵蔚这一手逗得兴趣万分,当即以手写字表示一定要跟凌蔚学武功,凌蔚借着酒兴也一口允承。

    三人吃吃喝喝,不觉天光已亮,范俊当即表示要立刻启程回家,以慰亲心,于是三入雇着了马车向杭州奔行。

    范家住在西子湖畔北高峰下,虽然不是画栋雕梁,到也是小桥流水,四时花草的书香人家。

    两天后的黄昏,凌蔚等一行三骑来到范府大门,正巧一个老苍头由里面出来,一眼看见范俊兄弟和一个白衣美少年同时出现。

    当时老人不信的用手揉揉眼睛,然后大声叫道:“谢谢菩萨保佑,大少爷!你真把小少爷给找回来了,快到后堂去见主母和小姐,可怜她们这些日子真想死你们了。”

    范俊一面向凌蔚引见老人家范海,一面请凌蔚登堂入座。

    家人送上香茗后,范俊就带着幼弟入后堂拜见慈母。

    凌蔚见中堂四壁,都挂满历代名人的字画,不白禁的站起来细细观赏,突然他发现了一幅钱牧斋的手书对联,而写的却是夏完淳绝命诗中的两句——

    明月松间照?金风剪玉衣。凌蔚看了这幅东西,不禁感慨万千,他想起浊世神龙韦天民所讲的那段往事,钱牧斋和自己生父和师父的关系,同时他记起夏完淳不是夏韵霓的爹爹吗?不知韵霓jiejie和自己的哥哥凌岳在峨嵋相会的情形如何?但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任重道远,只望能与人无爱亦无嗔就够了。

    正当凌蔚感到无限怅惘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范俊的声音道:“贤弟看了这些东西,有何感触吗?”

    凌蔚忙压住自己的激动,道:“没有什么,只是小弟觉得钱牧斋的为人却没有他的字来得劲挺。”

    范俊微微颔首道:“贤弟此话,可算有心人言,放翁有词:‘孤芳摇落怜真我,晚节艰难认故吾。’此老设若能从柳如是之意,亦不致贻讥后世了,不过从此老寄郑延平的秋兴诗与写夏完淳先辈之诗看来,恐怕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了。”

    凌蔚当时没有接言,过了半晌道:“话虽如此说,晚节不坚,终是不变的事实,终是天下读书人之耻辱吧!”

    范俊正要答话,忽然-个温柔的银铃似的声音打住丫他的话题,道:“哥哥,娘在后堂等你请凌相公去相见呢?”

    凌蔚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娇小玲珑,年华二八的少女,身旁站了-个小丫环,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和范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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