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心武_在美国讲ldquo;红楼rd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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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讲ldquo;红楼rd (第2/4页)

却通知我他们要与哥伦比亚大学合办,而且要把演讲的那一天命名为“刘心武日”乍得知他们这个决定我真吓了一跳,毕竟我是中国人,从传统文化到革命文化在我意识里的积淀都很深,论资排辈也好,论功行赏也好,在哥大举办某某某日,怎么说也不应该轮到我头上,而且,我若接受下来,岂止是不谦虚,简直就是狂妄!但到头来4月15日还是搞成了“刘心武日”上午我讲《秦可卿与贾元春之谜》,下午讲《贾宝玉和情榜之谜》,两讲前分别播放中央电视台录制的《一个人和一座城市――刘心武抚摸北京》上下集,设台面展示出售我的若干著作,散发关于我的创作简历和有关我《揭秘红楼梦》引发大争论的材料,张贴了一些跟我有关的中英文报道及照片。我发现,美国人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我们既然请来了刘心武,手中又有若干资源,而事前报名订票的人士又逾百人,何不大家高兴一番呢他们并不把“刘心武日”的叫法看得那么郑重,融注进那么多的内涵,就是一群大娃娃,聚在一起度过一个跟刘心武有关的周末,在嘉年华式的活泼气氛里,顺便地了解到一点关于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和关于一个中国当代作家的相关信息。

    美国式大娃娃的心态,感染了我。出发前,一位友人叮嘱我:“你可是负有重大使命啊!”到了美国,我会见了华美协进社的社长、副社?长――?两位白人女士――以及其分支机构人文学会的双主席,来自内地的何勇和来自台湾的汪班二位先生。轻松交谈中,我就明白了,在纽约这个大都会,每个周末都会有无数的文化活动,且不说大都会博物馆和林肯中心里面,也且不说百老汇长街上的无数剧场和分布在各区的图书馆里,就是许多小型的文化场所,也有极其丰富多彩的安排。某处可能有关于柬埔寨吴哥窟的研讨,另一处可能有某部东欧作品英译本的首发式。华美协进社本身,也开展着多种介绍中国文化的活动,一楼的展厅里就正举办中国青花瓷精品展。来一个刘心武,讲两场《揭秘红楼梦》,而且只是用中文讲,不过是一滴雨水,落进浩瀚的大海里罢了。认真对待是应该的,但又何必把自己和讲座看得那么重要,动辄视为“使命”呢大家一起玩玩,寓文化传播于周末消闲“刘心武日”无非是个小小的周末游戏。进入这样的心态后,我那天的演讲,意态轻松,挥洒自如,反而获得了异常热烈的反响。

    那天中午,接待方引我去一处学生宿舍休息,路经大学绿地,看见一些从新泽西州开车来听我演讲的人士,在草坪上铺开布巾,席地野餐,以待下午我的第二讲,很是感动,也更有返老还童的欣悦。

    夏志清捧场

    我在哥伦比亚大学“弘红”次日,几乎美国所有的华文报纸都立即予以报道。《星岛日报》的标题用了初号字《刘心武哥大妙语讲红楼》,提要中说:“刘心武在哥大的‘红楼揭秘’,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他的风趣幽默,妙语连珠,连研究中国当代文学的泰斗人物夏志清也特来捧场,更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讲堂内座无虚席,听众们都随着刘心武的‘红楼梦’在荣国府、宁国府中流连忘返。”

    我第一次见夏志清先生是在1987年,那次赴美到十数所著名大学演讲(讲题是中国文学现状及个人创作历程),首站正是哥伦比亚大学。那回夏先生没去听我演讲,也没参加纽约众多文化界人士欢迎我的聚会,但是他通过其研究生,邀我到唐人街一家餐馆单独晤面,体现出他那特立独行的性格。那次我赠他一件民俗工艺品,是江浙一带小镇居民挂在大门旁的避邪镜,用锡制作,雕有很细腻精巧的花纹图样,他一见就说:“我最讨厌这些个迷信的东西。”我有点窘,他就又说:“你既然拿来了,我也就收下吧。”他的率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98年二次赴美,在纽约也是不少的文化界旧友新雨举办餐会,欢迎我和妻子晓歌。记得那回来的人甚多,以至餐馆包间的玻璃拉门都关不上了。在座的文化泰斗级人物有唐德刚先生,夏先生却仍不来“合群”那次唐先生身子骨显得十分硬朗,谈笑时声如洪钟。但这回再赴纽约,要把周汝昌先生嘱交的《我与胡适先生》面呈唐先生时,接待方告诉我,唐先生竟已中风,行动语言不便,我只好惆怅地把周先生大作和两册拙著给华美协进社的何勇先生,烦他转递致慰。

    夏志清先生只比唐德刚先生小一岁,这回赴美在哥大演讲的前一天,纽约一些文化名流在中央公园绿色酒苑小聚,为我洗尘。夏先生携夫人一起来了,他腰直身健,双眼放光,完全不像是个85岁的耄耋老翁。他不仅在中国文化方面造诣很高,英文写作在英语为母语的人士眼中也属一流,我感觉他已经具有熟练的英语思维,也具有了“美国大娃娃”的特点。席上他称老妻为“mama”两个人各点了一样西餐主菜,菜到后互换一半,孩童般满足,其乐融融。

    我演讲那天上午,夏先生来听,坐在头排,正对着讲台。讲完后我趋前感谢他的支持,他说下午还要来听,我劝他不必来了,因为所有来听讲的人士,都可以只选一场来听,一般听众是要购票入场的,一场20美元,有的就只选上一场,或只选下一场,两场全听,其实还是很累的。但下午夏先生还是来了,还坐头排,一直是全神贯注。

    报道说“夏志清捧场”(用二号字在大标题上方作为导语),我以为并非夸张,这是实际情况。他不但专注地听我这样一个没有教授、研究员、专家、学者身份头衔的行外晚辈演讲,还几次大声地发表感想。一次是我讲到“双悬日月照乾坤”所影射的乾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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