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因缘_第三回颠倒神思书中藏倩影啼笑因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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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颠倒神思书中藏倩影啼笑因缘 (第2/4页)

章程,都混乱了。新的没有拿来,旧的倒拿来了。你这样一说,破绽也就盖过去了。为什么不说呢?"家树笑道:"这样看来,你倒是个撒谎的老内行了。"伯和道:"大概有这种能耐吧!你愿意学就让我慢慢的教你。你要知道应付女子,说谎是唯一的条件啊。"家树道:"我有什么女子?

    你老是这样俏AE?我。"伯和道:"关家那个大姑娘,和你不是很好吗?你应该…"家树连忙拦住道:"那个关家大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家树本是一句反问的话,实出于无心,伯和倒以为是他要考考自己,便道:"我有什么不知道?她搬开这里,就住到后门去了。你每次一人出去,总是大半天,不是到后门去了,到哪里去了?"家树道:"你何以知道她住在后门?看见他们搬的吗?"

    这时,陶太太忽然由屋子里走出来,连忙把话来扯开。问家树道:"表弟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外面吃过饭吗?我这里有侞油蛋糕,玫瑰饼干,要不要吃一点?"家树道:"我吃了饭,点心吃不下了。"陶太太一面说话,一面就把眼光对伯和浑身上下望了一望。伯和似乎觉悟过来了,便也进房去取了一根雪茄来怞着,也不知在哪里掏了一本书来,便斜躺在沙发上怞烟看书。家树虽然很惦记关寿峰,无如伯和说话,总要牵涉到关大姑娘身上去,犯着很大的嫌疑,只得默然无语,自走开了。不过心里就起了一个很大的疑问,关家搬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伯和何以知道他搬到后门去了?这事若果是真,必然是刘福报告的,回头我倒要盘问盘问他。今天且搁在心里。

    次日早上,伯和是上衙门去了。陶太太又因为晚上闹了一宿的跳舞,睡着还没有起来。两个小孩子,有老妈子陪着,送到幼稚园里去了。因此上房里面,倒很沉静。家树起床之后,除了漱洗,接上便是拿了一叠报,在沙发上看。这是老规矩,当在看报的时候,刘福便会送一碟饼干一杯牛侞来。陶家是带点欧化的人家,早上虽不正式开早茶,牛侞咖啡一类的东西,是少不了的。一会,送了早点进来,家树就笑道:"刘福!你在这儿多少年了,事情倒办得很有秩序。"刘福听了这句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笑道:"年数不少了,有六七年了。"家树道:"你就是专管上房里这些事吧?"刘福道:"可不是,忙倒是不忙,就是一天到晚都怞不开身来。"家树道:"还好,大爷还只有一个太太,若是讨了姨太太,事情就要多许多了。"刘福笑道:"照我们大爷的意思,早就要讨了,可是大奶奶很精明,这件事不好办。"家树笑道:"也不算精明,我看你们大爷,就有不少的女朋友。"刘福道:"女朋友要什么紧!我们大奶奶也有不少的男朋友呢!"家树道:"大奶奶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那没关系。你们大爷的女朋友,我在跳舞场上会过的,象妖精一样,可就不大妥当。你大爷的事情,我是知道,专门留心女子身上的事,好比我打算跟着那关寿峰想学一点武术,这也没有什么可注意的价值。他因为关家有个姑娘,就老提到她,常说关家搬到后门去住了,叫我找她去,你看好笑不好笑?"刘福听了这话,脸上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家树道:"搬到后门去了,他怎么会知道?

    大概又是你给你们大爷调查得来的。"刘福也不知道自己主人翁是怎样说的,倒不敢一味狡赖,便道:"我原来也不知道,因为有一次有事到后门去,碰着那关家老头,他说是搬到那儿去了。究竟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家树看那种情形,就料到关家搬家,和他多少有些关系。也不知道如何把个戆老头子AE?走了,心里很过意不去。不过他们老疑惑我认识那老头子,是别有用意,我倒不必去犯这个嫌疑。明白到此,也就不必向下追问。当时依然谈些别的闲话将这事遮盖过去。

    吃过午饭,家树心想,这一些时候玩够了,从今天气,应该把几样重要的功课趁闲理一理。于是找了两本书,对着窗户,就摊在桌上来看。看不到三页,有一个听差进来说:"有电话来了,请表少爷说话。"他是大门口的听差,家树就知道是前面小客室里的电话机说话,走到前面去接电话。说话的是个妇人声音,自称姓沈。家树一听,倒愣住了。哪里认识这样一个姓沈的?后来她说:"我们姑娘今天到先农坛一家茶社里去唱,你没有事,可以来喝碗茶。"家树这才明白了,是凤喜的母亲沈大娘打来的电话。便问:"在哪家茶社里?"她说:"记不着字号,你要去总可以找着的。"家树便答应了一个"来"字,将电话挂上了。回到屋子里去想了一想,凤喜已经到茶社里去唱大鼓了。这茶社里,究竟象个局面,不是外坛钟楼下那样难堪。她今天新到茶社,我必得去看看。这样一计算,刚才摊出来的书本,又没有法子往下看了。好容易捺下性子来看书,没有看到三页,怎么又要走?还是看书吧!因此把刚才的念头抛开,还是坐定了看书。说也破怪,眼睛对看书上,心里只管把凤喜唱大鼓的情形,和自己谈话的那种态度,慢慢的一样一样想起,仿佛那个人的声音笑貌,就在面前。自己先还看着书,以后不看书了,手压住了书,头AE?着,眼光由玻璃窗内,直射到玻璃窗外。玻璃窗外,原是朱AE?的圆柱,彩画的屋檐,绿油油的葡萄架,然而他的眼光,却一样也不曾看到,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了淡蓝竹布的长衫,雪白的脸儿,漆黑的发辫,清清楚楚,AE?AE?整整的,对了他有说有笑…

    家树脑子里出现了这一个幻影,便记AE?那张相片,心里思索着:当时收AE?那张相片的时候,是夹在一本西装书里,可是夹在哪一本西装书里,当时又没有注意。于是便把横桌上摆好了的书,一本一本提出来抖一抖,以为这样找,总可以找出来的。不料把书一起抖完了,也不见相片落下来。刚才分明夹在书里的,怎么一会儿又找不着了?今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老是心猿意马,作事AE?AE?忽忽的。只这一张相片,今天就找了两次,真是莫名AE?妙。于是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神,细想究竟放在哪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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