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花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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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5页)

觉到韩莺儿的眼光特别炙人,谷樵生连忙告辞。

    这么弃之如敝屣,她没有办法忍受这种待遇,韩莺儿重重咬住下唇,突然把那壶茶大力掼到地上。

    她瞪着四处飞溅的热水和茶叶,恨恨的拭去泪,哽咽的咒骂着:

    “有什么了不起!”

    画舫上,骆泉净陷入沉思,在她身前的小矮几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几样的钗环珠练。

    她掌心里摊着一张被揉过的纸笺,指间扣着一只手环。

    在她识得字后,信笺上的内容她早就明了能详,只是那些字除了语带暧昧不明外,她什么都参不透。

    参不透的并不只局限这一封信笺,眼前的她,始终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所想的事情,总在三五分钟后自动绕回昨日和慕容轩在亭子里相处的一点一滴。

    “泉净,泉净。”

    抬头望了谷樵生一眼,她并无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头收拾桌上所有的东西。

    比樵生喊了两声,走进船后悄声坐下。骆泉净对他而言,总有种特别的魔力,教他不敢在她面前喧哗造次。

    见她收拾的东西,谷樵生突然很好奇,尤其一见信笺旁边的男用玉镯,基于职业心态,他本能地拾起来,把那镯子在掌心间把玩许久,眯着眼瞧了许久。

    见他瞧得起劲,骆泉净也不恼他,只把信笺收好。

    “慕容公子送你的?”他问得很突然。

    她扭头不置一词,挑眉不解的看着他。

    “这镯子是男人的。”

    “那不代表就是他的。”骆泉净明白了,原来他又把慕容轩和她联想在一起了。

    比樵生自袖里取出一枚小玻璃片,一会儿要她坐下来。

    “这块玉很别致,是昆仑生产的软玉。这镯子的老虎牙端还刻着小字,工很细,定是专业的匠人刻的,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普通的师傅根本做不来。”说罢,把镯子递还给她,长长的指甲还指着镯身下缘一块非常小的凹痕。

    “就是这里,你瞧。”

    她凑上前,那凹痕很小,尤其落在虎嘴边的光影暗处,普通人几乎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比樵生将一枚小小的镜子放在她眼前,那凹痕变大了些,才隐隐瞧出些端倪。

    “确定那是字吗?”她疑惑的问。

    “没错,这镯子虽外不便宜,但想找到相同的极品,刻同样的一只老虎,其实也不是件难事;不过,要在这种小地方上刻字又不伤镯子本质,就非功力深厚不可了。”

    “是什么字?”她吃力地望了半天,仍瞧不出半点名堂。

    “轩。”

    “轩?”她重复那个字,脸色微变。

    “普天之下,米刻工夫到家的帅傅不多,要刻得如此精细巧妙又不落痕迹,就只有慕容轩了。因为他的刀法细腻,尤其在这种细微之处,更是一般师傅远不及的功力,所以我才问,这是不是慕容公子送你的。”

    她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是的,慕容轩提过,他曾埋首于玉器雕刻十年,那么,这是真的了。

    “你以为他只精于谈判、收买?从商之前,他学的是五器雕琢,面对玉的时间比面对人的时间还多。”谷樵生嘴里说着,心情却复杂无比。对于手里的这件玩意,他简直爱不释手,但一想起这是骆泉净受赠的订情物,不免又有些落寞。

    “况且据我所知,从他回慕容家后,玉器行之前出自他手刻的东西更是水涨船高,他也从来不送任何人这样的东西。”

    骆泉净低下头,慢慢的把绘着莲花的信笺从袋子里抽出来,一面想着谷樵生给她的讯息。有些事情像电光火石交错,忽明忽灭的在脑海闪过。

    当铺里的叶飞…刻着轩字的镯子…。

    骆泉净捏着镯子,手心冒着汗,神色越来越惶苦,偏偏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凉亨里的那幅字画。

    莫非真是天意?原来只为一份报复的快感,她从当铺里陆陆绩续赎回这些唐家的东西,却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叶飞的言行,还有慕容轩对她特别的的态度,她都不曾想过…骆泉净抱住头,心里明明是慌乱的,偏又想要咬着牙冷静过滤着那一点一滴。

    “你确定…。”她问,突然露出一个凄艳的笑容,便而低头盯着那手镯。

    “是的。”

    她跌坐下来,闭上眼,仿佛想极力联结那看似不相干的线索。

    “泉净,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仍陷在那谜团一般的泥淖里无法起身。

    “泉净…你怎么了?”

    “你说…你有件事要告诉我?”她喃喃重复着,表情突然变得慌乱失措,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那是谷樵生所不熟悉的骆泉净。

    “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你说,什么事情?”她不耐的挥挥手,把镯子收进袋子。

    “慕容轩和京城首富许家订了亲。”

    “是吗?”她茫然的看着他的嘴型。这些话像虫鸣,一闪而过。

    “泉净,你不在乎吗?这车一年前就订下了,只是拖到这时候才公开。”谷樵生困惑的问。她看起来大受打击,语气却又那么不在乎。

    骆泉净不明白谷樵生说的话。她该在乎吗?她满脑子乱烘烘的全是这枚镯子带来的震撼。

    “泉净。”

    “我累了,你回去吧。”她捏紧袋子,慢慢的坐下来。

    “泉净!”谷樵生再也忍不住了,他握住她的肩膀,无何奈何的嚷起来:“你不在乎,他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泉净,不管你在想什么,求你这一刻醒醒吧!”

    她愣愣的望着他,掌心里,仍旧捏紧那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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