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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局 (第6/7页)

气总是不太顺,多少送了一点,我已替他把

    这里的帐都结清了,当然也请薛总管帮了我们一点小忙。”

    薛和立刻赔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小事一件。”

    很多聪明人都认为,小事里才有大门道,大事中的门道,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了。

    第七章 谁是笨鸟

    张八要薛和做的,的确是小事一件。

    他给了薛和一个药方,要薛和一清早就到城里最大的药铺庆和堂去等着抓药,要抓好

    了,就躲在自己房里关上门煎药;煎好了药,就把药汁倒在马桶里,换一碗参汤端去给薛大

    先生起床时用,在把药渣倒进厨房后的阴沟,就算大功告成。

    薛和说:“我这样做了两天后,果然不出张八爷所料,果然一些人鬼鬼祟祟的混进来,

    偷偷的躲在我房里打转,又到阴沟里去捞药渣,又到庆和堂去打听我抓的是什么药。”

    “你抓的是什么药?”

    “也不过是牛黄、田七、蛇胆,那一类专治肝疾恶病的药材;价钱倒是满贵的。”

    “我明白了。”二哥问张八“你是不是要那些人认为薛老大的肝有病,而且病得不

    轻?”

    “是的。”

    “薛涤缨身经百战,少年时又纵情酒色,内外夹攻,若是伤及肝脾,那是无救的病。”

    “非但无救,而且最忌斗气使力,高手相争,斗的就是气力。”张八道“真气既动,

    若是震动肝腑,用不着对方出手,就已必死无疑。”

    “那些人打听到这消息,当然就要去买柳轻侯胜了;只怕是唯恐赌注下得太慢,走漏了

    玄机。”

    “那时我也就只好接下他们的赌注,让他们认为我是个活活的冤死鬼。”张八说道,

    “我们的赌本也可以就此保住,岂非皆大欢喜?”

    他又笑得象是只狐狸:“所以我又凑了五十万两,交给了赌局,替我代办这些事,现在

    很可能已经有了消息。”

    “你不知那些人是谁?”

    “左右也只不过是些贪财小气,爱赌怕输,鬼鬼祟祟的小人而已。”张八笑道“能够

    把他们的钱弄一点出来,谁也不会替他们难受的。”

    这时候二哥已经又干掉了一条熏肠、一个小肚、一方酱rou和四个芝麻酱烧饼。

    听见痛快的事,他总是要吃个痛快。

    “你着法子虽然有点卑鄙,还真是个好主意。”他又抓起一只油鸡“对付油鸡,只有

    把它吃光;对付那些人,只有让他们输死。”

    外面忽然有人大笑:“油鸡千万不可吃光,最少也得留下条鸡腿给我,吃独食会肚子痛

    的。”

    笑声中,一个穿宽袍,打赤足,穿草鞋,顶秃如鹰,眼也利如鹰的壮汉,从门外直闯了

    进来,想挡住他的人,也不知为了什么,只要往前一挡,立刻就远远飞了出去,有的撞上墙

    壁,有的飞橱窗字。

    二哥只看了他一眼,居然真的撕下条鸡腿抛过去:“拿去。”

    鸡腿带着风声,风声强劲,就好象用强弓射出来的一支铁箭,这位瘦骨支离,只剩下皮

    包骨头的病虫,手上竟似有几百斤力气。

    秃鹰好象根本不知道,这只鸡腿就好象是一位老太太用筷子挟过来给他的,他随随便便

    的一接下就开始啃,嘴里还在喃喃地说:“张八爷,你真有门道,平时看你总是在吃亏,谁

    知你是在扮猪吃老虎,这就难怪财神要谈生意时,总是派你出马了。”

    二哥冷笑:“只可惜偶尔他也有不姓张姓王的时候。”

    “你呢?”秃鹰问他“贵姓?”

    “关。”

    “关二?”秃鹰又问“关西关二?”

    “就是我。”

    秃鹰忽然大笑:“想不到关西关二也是个财神。”

    关二也大笑:“我关二少年为盗,纵横天下,天下人的钱财,俱是我囊中物,我不是财

    神,谁是财神?”

    他也问秃鹰:“你呢,贵姓?”

    “卜。”

    “卜?”关二动容“卜鹰?”

    “是的。”

    关二忽然箕坐而起,一双眼睛里精光暴射,刀锋般划过他的脸。

    “你久住关外,怎么来了?”

    “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管的着?”

    “这次你来干什么?”

    “来送喜讯的。”卜鹰又在微笑“你们押在赌局里的第二笔赌注五十万两,已经有人

    接了,现在的盘口是以三博一,薛涤缨若是不死,就算你们胜了,足足还有一百万的赚

    头。”

    张八喜动颜色,忍不住问:“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肯接下这一注?”

    “我。”

    第八章 金剑黄鹤

    四月十五,子夜,有月,圆月。

    黄鹤楼下一片灯火辉煌,不但岸上挤满了人,江边也遍布船只,其中大部分当然都是江

    湖人。可是也有卖零食冷饮的小贩,和浓妆艳抹,扶着个头,故作贵妇状的“生意女人”

    这些人里有的下了注,不管赌得大小,只要有赌,就会显得特别紧张兴奋。有的来凑热

    闹,做生意,也有的是想来看看这两位名剑客轰动一时的决战。

    可惜黄鹤楼四面警卫森严,根本不容闲人走进。因为柳轻侯特别声明,他的剑不是给人

    看的,他的剑法也不是给人看的,他拔剑出手是为了决胜负,决生死。

    子时已过,柳轻侯居然还没有来。

    他一向有迟到的习惯,他从不等人,却总是喜欢要别人等他。

    一艘华丽的画舫终于靠上渡头,船舱中花香鬓影,丝竹管弦不绝。

    柳轻侯终于出现,一袭轻罗衫,一束黄金带,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看来就如死人。他却

    引以为傲,这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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