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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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5/8页)

不落痕迹。

    果然,半年之后,那“打水姑娘”终于忍耐不住。

    她首先提起婚嫁之议,再说出她的身世以及兄长被害等等事情。她请高华于泰山三次武会之时,助她收服北道南魔,遂行为兄复仇之计,并且特加说明,她爱高华乃是出于真情实意,倘若高华不能助她收服北道南魔,那么,婚嫁之事;就得延到报却兄仇以后。

    “打水姑娘”提出婚嫁之事,高华自然万分乐意,但叫他相助“打水姑娘”遂行她那狠毒无比的复仇大计,高华当然也不会应允。从此以后,高华固然有了相劝的借口,但那“打水姑娘”却是万般不能接受,两人的情意,也就有了格格不入的滋味,终于在泰山三次武会以前分了手。

    分手后的高华,一则对“打水姑娘”不能忘怀,再者对泰山三次武会也放心不下,又于会期赶到了泰山。

    那时,他本有意将“打水姑娘”的事告诉北道苏铉,俾谋对策,并与苏铉师徒共商替那“打水姑娘”追查凶手之计。只因他是个外圆内方之人,觉得未经“打水姑娘”同意,思虑再三,仍旧没有说出。那时如果说出,尔后武林局势,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气象。总之,泰山三次武会,高华虽曾与北道师徒联手对敌,但那“打水姑娘”却始终未曾向他下手,可知她对高华的爱意并未泯灭。

    那次武会“打水姑娘”被那罗侯神君一掌击中肩头,伤势极为严重,高华见她踉跄而去,心念旧情,总是放心不下,因而追下山去,将她接回家中医治。那“打水姑娘”伤愈之后,曾经外出二次,事后知道,她乃率领往昔收服之人,前往太华山偷袭北道师徒,幸而北道师徒先期知警,避过一劫。

    自此以后,高华更是苦口婆心,一再相劝那“打水姑娘”另谋复仇之计。劝得多了,那“打水姑娘”终于有点心动。渐渐的也就极少外出,终日与高华耳鬓厮磨,相对言笑,看去好似对复仇之事已经渐渐淡忘,高华对她的戒心,也就松懈了不少。

    第二年七夕之夜,两人共庆鹊桥之会,少年男女,不免心生绮念,加上两情缱绻,戒心已懈,高华多喝了几杯酒,醉意朦胧之下,竟自不能自持,与那“打水姑娘”结下了合体之缘,从此“打水姑娘”就变成了高华夫人。

    高夫人深爱高华,那情意倒是一点不假,但她对为兄复仇的事,并非真个淡忘,而是有了新的计议,那计义就是用夫妻之恩情,打动高华,利用金陵王世家的力量,要高华帮她复仇。

    高华对复仇之事,当然义不容辞,但他却是择善固执的人,既不能同意爱妻的狠毒之计,却又别无良策,先前只得好言导慰,岂知高夫人非但不听,日子久了,反而渐渐焦躁厌恶起来,高华也就日坐愁城,终日借酒消愁了。

    高夫人秉性至刚,也是个心志坚强,主观成见极深的人,她为兄弟之仇,独闯江湖,连父亲也不顾,又怎会听从高华的劝告?何况高华并无良策,可以为她查出凶手,以报兄仇。

    高夫人复仇之念愈来愈是强烈,终于在生下雯儿以后,逐次采取了行动。她不耐烦听高华劝导,于是先乘高华酒醉之际,将高华囚禁在目下这块绝地之中,然后招来昔日收伏的一批高手,暗暗从事复仇之计。因之,金陵世家变成了“金陵王”府,高华有了“金陵王”的外号,而“金陵王”高华“阴蓄死士,大有扩展门户,雄霸天下”的谣言,也就不胫而走了。

    这就是江湖上十余年不见高华的内情,也就是高华所以自叹“失足”再叹“失算”劝告云震“饮酒误事”的缘由。

    云震听罢这段往事,也不禁唏嘘浩叹不已,他本想劝慰高华几句,但又觉得时过境迁,劝慰也是多余的了。

    岂知那高华确是洒脱得很,俄顷已自眉目开朗,一声哈哈,道:

    “云哥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他说出往事,心情似乎开朗不少,连称呼也变得更为亲切随和了。

    “这个…这个…”

    高华双目一轩,道:

    “不要这个那个,你若无事问我,我可要问你了。”

    云震一时弄不懂他的心意,连忙肃容道:

    “前辈只管询问。”

    高华微笑道:

    “你可知道,我向你表明身份,说出往事,目的是什么?”

    云震想了一下,道:

    “前辈将此处命名‘容园’,自称‘容园隐士’,想必是对尊夫人的一种宽恕,这一点晚辈不难理解。”

    高华哈哈大笑,道:

    “错了!错了!我将此处取名‘容园’,固然是对贱内的容忍与宽恕,但向你表明身份,说出昔日往事,可不是纯粹向你解释‘容园’的来历啊!”云震一愕,道:

    “这个…前辈莫非是现身说法,叫我打消那与人为善的念头?”

    高华连连点头,微笑道:

    “正是,正是,武林中唯有以杀止杀一途可循,否则你就得急流勇退,置身事外,以免惹火自焚。不过,我另外还有一层意思,我认为你的悟性极高,颇想你能留在此处,咱们自由自在地读读经书,参参哲理…”

    他话未说完,云震已经摇头不迭,截口,

    “不!我不能!”

    他语气非常坚决,高华不觉微微一怔,道:

    “为什么?”

    云震肃容道:

    “此身已非自己所有,晚辈不能自主。”

    高华眉头一皱,微愠道:

    “还是那句话,难道我这亲身经历的事,仍不能使你觉悟?你可知道,我在内子身上耗去多少心力?试想夫妇之情,何等深厚,尚且不能影响一个人复仇之念,武林人物与你无亲无故,你纵然万分至诚,又怎能…”

    云震眉目一轩,再次截口道:

    “前辈误会了,晚辈所以不能接受您的盛意,乃是必须参与后年的泰山武会,消除武林中邪恶的祸根,至于与人为善之事,也不过抱定‘尽人力以听天命’的心意而已。”

    高华蹙眉道:

    “这话岂非等于不说,我那两重意思,你一个也没有接受。”

    云震暗暗忖道,他本是侠义中人,对我也是一片善意,只是他事与愿违,心志受了折辱,虽说为人豁达,究竟是执着一端,有点偏了,我得想个法子使他振奋起来,如果能促他出山,共同对付那罗侯神君,岂非…

    他是入世的想法,念头电转,已有所得,当下微笑道:

    “晚辈有句不当之言,不知该不该讲?”

    高华怔了一怔,道:

    “你讲吧!”

    云震道:

    “前辈认为,像罗侯神君这等邪恶之人,是否应该听令他自生自灭,在他有生之年,让他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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