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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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1/8页)

    第十六章

    云震眉头一扬,道:

    “先生有事只管询问,小子知无不言。”

    容园隐士点点头,道:

    “你胸前衣襟破了一块,又在那绝壁衰草上爬行,究竟为了什么?莫不是逃避敌人的追踪?”

    云震听他问起这件事,心头顿时想到雯儿与大宝,但此刻他却不能开口辞去,只得强捺心神,道:

    “小子被人击伤内腑,为友人带到上面一座山洞中治疗伤势,后来伤势渐愈,友人因故离去,小子久等不归,心焦气浮下,迷失路径,误投另一出口,因之想越过那片绝壁,前去寻访友人下落。”

    容园隐士眉头一皱,道:

    “依我看,云小友似非等闲之辈,何人能够伤你?”

    云震道:

    “小子乃是伤在罗侯神君一掌‘雷动万物’之下。”

    容园隐士耸然动容,道:

    “罗侯神君?你接得下‘雷动万物’一掌?”

    云震喟声一叹,道:

    “此乃侥幸。”

    容园隐士道:

    “侥幸也不容易,不知小友用的什么武功?”

    云震道:

    “太乙门中‘六丁抱一大法’。”

    容园隐士说道:

    “‘六丁抱一大法’?这倒没有听说过,是令师近年研创的吗?”

    云震道:

    “正是苏老前辈研创的”

    容园隐士容颜一舒,忽然叹口气道:

    “苏真人学究天人,胸罗万有,二十年光阴,也该有绝学研创成功了。”

    云震见他忽然感喟起来,不觉受其感染,暗暗忖道:这位先生对苏老前辈如此心仪,想来早年必是侠义中人,也许正是心志难展,始才隐居于此,独善其身。唉!道消魔长,正派人士又有几人能不灰心丧志呢?

    他情绪虽然受了感染,口中却问道:

    “先生见过苏老前辈吗?”

    容园隐士点道:

    “苏真人热心世务,早年见过。”

    云震又问道:

    “罗侯神君先生也是见过的了?”

    容园隐士,

    “此人心胸狭窄,终身为恶,早年也是见过的。”

    云震心中一动,暗忖道:那金陵王神秘得很,这次也是蒙面现身,他与那“打水姑娘”

    结为夫妇,又有意与罗侯神君联盟,看来不会是正派人士。泰山之会是一回事,不让邪派势力扩张又是一回事,眼下这位先生对前辈人物很熟,我何不向他打听金陵王的一切…

    云震献身武林,时时以消灭邪恶势力为念,想到这里,连忙问道:“先生可认得金陵王?”

    容园隐士先是一怔,继而讶然道:

    “金陵王是谁?”

    云震见他讶然之状,微微有点失望,但却答道:

    “小子所知不多,仅知他出身金陵世家,名叫高华”

    容园隐士微微一笑,道,

    “原来高华又叫金陵王,这外号倒是不俗。”

    云震精神一振,忙道:

    “先生认得他?”

    容园隐士含首道:

    “认得!认得!高华我自然认得…”

    云震喜上眉梢,脱口接道:

    “那么,您也见过‘打水姑娘’啦?”

    容园隐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哈哈大笑道:

    “你是说高华的妻子吧?那是位人间仙子,我当然也是见过的了。”

    云震被他笑得好生奇怪,但念头尚未转得过来,那“容园隐士”已经放下碗筷,含笑道:

    “旁人的事,别去管他,小友吃饭吧,吃过了我领你去换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又破又脏,不能再穿了。”

    这叫做欲速不达,云震一时高兴,脱口问起金陵王夫人,换来“容园隐士”一阵怪笑,如今话题已被引开,云震自然不便追问,只得匆匆填饱肚子,跟随“容园隐士”到了他卧室之内。这间卧室不见寝具,倒有无数箱笼,另外一张楠木床榻在正中,一只草织蒲团放在那床榻之前。

    “容园隐士”打开一只木箱,取出一件天青织锦团花长袍,一套乌绸紧身衣裤,一只紫缎粉底高靴,及一条海青丝质腰带,一并交给了云震,笑道:

    “这里没有铜镜,那张楠木大床榻倒可鉴人,你换好衣服立即出来,咱们继续谈谈。”

    说着,转身出房而去。

    云震心知虚套无用,当下宽去旧衣,换上新装。

    当他见到身上那件灰狸马夹时,心头顿时幻起雯儿的倩影,又想到了那块“玉符”不知雯儿可曾找到那块“玉符”?可曾到那山洞去找他?于是,他匆匆穿好衣服,换上粉底高靴,一面结着腰带,一面向门外走去。

    他所以这般匆忙,本是想辞别而去,不料迈出房门“容园隐士”已经一把将他抓住,哈哈笑道: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的是不假,你穿上这身干净衣服,比我当年还要英伟,哈哈!旧友相见,怕要认不得你了。”

    笑声中,拉住云震,走向竹榻,接着:

    “我要问你,这适才入室以前,口中吟吟有词,说什么‘芥子’、‘天地’,究竟吟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时,云震想要告辞,却又不能够了。

    两人先后坐定,云震再向那幅狂草瞥了一眼,道:

    “先生这幅中堂,令小子收获不小。”

    容园隐士含笑截口道:

    “收获大小,那是你的天份,说你刚才吟些什么呢?”

    云震微微一笑,显得有些难以为情,,

    “小子见到那幅中堂,心中忽有所悟,因而言道:‘藏芥子于六合之内,其亦小乎?

    展心志于天地以外,斯为大矣!’胡诌之词,不值先生一笑。”

    “容园隐士”手捻长须,摇头晃脑,口中一再吟着那两句联词,就像老夫子,偶得妙句,正在细细品味。

    “好志向!好意境!好句子!云小友,你的意思是说:芥子虽小,六合也不能灭其形体;志向再高,却无人超出世俗常情以外。是这样吗?”

    云震郝然含首,

    “先生谬赞,小子的意思确是如此。”

    容园隐士眨眨眼睛,忽又皱起眉道:

    “那不对啁!这两句联词意境虽高,却无作用,云小友忽然入定,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云震“哦”了声,笑道:

    “难怪先生见疑,小子乃是觉得其中哲理,或与所习‘六丁抱一大法’有益,因此闭目运功,试上一试。”

    容园隐士微微一怔,道:

    “哦!结果有益吗?”

    云震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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