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_第一章地下预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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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地下预言 (第6/9页)

香波王子还会和他联系。但他等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电话。

    对方声音低沉地说:“在见到香波王子之前,你应该先和我见一面,我叫边巴。来吧,朝阳区平房北街133号。”

    阿若喇嘛去了,所有的可能他都要争取,所有的机会他都要抓住。他叫上师弟邬坚林巴,坐着被信徒们称为“喇嘛鸟”的雍和宫喇嘛专用车,急速来到地处北京东郊的平房北街,很容易找到了133号,不禁有些纳闷:怎么是火葬场?

    火葬场雅称殡仪馆,阿若喇嘛到达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出殡。一打听,吃了一惊:将要火化的就是他要见的边巴。边巴是个教授,送殡的大部分是学生。

    阿若喇嘛问负责接待的研究生智美和梅萨:“什么时候死的?”

    梅萨说:“两天前。”

    阿若喇嘛吸了一口凉气:“不对,两个小时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

    智美说:“不可能。”

    阿若喇嘛问:“怎么死的?”

    智美和梅萨对视了一下,几乎同时说:“车祸。”

    阿若喇嘛愣怔着,想到自己和死者还有“见一面”的约定,便随同一些伤心落泪的人,来到焚尸炉旁边巴的遗体前,默默地说:“我们的存在就像旷野的流风,就像蜜蜂的舞步,就像闪烁的晨星,就像晴日的雨滴,匆忙而无奈。滑逝的生命,放心地去吧,我们活着的法师为你而修法,你的福报有多大呀。”然后望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脑袋轰然一响,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他闭上眼睛,把头转了过去,只感觉心惊rou跳。

    作为一个常年修法的老喇嘛,他记不清自己超荐过多少逝去的生命,一卷《中阴闻教得度经》他都能背诵如流了。他对凡俗界的死亡早已经超脱而淡然。但是这一次,他却比任何一个俗人都更加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狰狞和恐怖。

    就因为他从边巴的遗容里看出这是一个跟他一样修炼密法的人?就因为他从压扁的头顶看到了上星xue上的血洞?上星xue是灵识离开的地方,车祸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压出血洞来?一个招致杀身之祸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谁?谁是那个置他于死地的人?他惊恐地四下看看。

    阿若喇嘛的黄色僧衣和紫色袈裟把他从那么多送殡的人中单零出来,很多人都看着他。他看到炉门已经打开,死者边巴就要被焚尸工人推进大火中,赶紧离开,来到殡仪馆举行仪式的大厅里,像憋了很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两个警察冲了进来,见人就问:“死者呢?烧了没有?先不要烧。”

    阿若喇嘛想:已经来不及了。他低头走出殡仪馆,路过一辆蓝白相间的路虎警车,走向了停车场。

    喇嘛鸟里,邬坚林巴正在指扣镶嵌着猫眼夜光石的檀香木念珠,唱诵着《阿弥陀佛往生心咒》,这是祝愿亡者得生极乐世界的意思。见阿若喇嘛进来,便递过去一封信。

    “谁送来的?”

    “是个头顶上星xue上有血洞的人,他说他是‘不动佛’。”

    他一惊:“头顶有血洞的不动佛?”

    信是打了怖威金刚封印的,用藏文写着“阿若·炯乃上师亲启”撕开却没有信瓤。阿若喇嘛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一抖就把边巴的遗容带给他的惊骇抖到一边去了。他愣怔着,心说莫非就在今天?就在这个时候?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信,谁是信使?真的还是假的?他发现当那个记录在《地下预言》中的古老约定仙鹤一般翩然而来时,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福缘大到可以成为那个古老约定的担当者。约定是这样的:

    一封没有内容的信,那是空行母送来的莲师授记: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是不是开启“七度母之门”的钥匙就要出现了?阿若喇嘛稳了稳情绪,郑重地把信放进衣怀说:“快回雍和宫,有人要来。”

    “谁啊?”邬坚林巴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若喇嘛不回答。邬坚林巴便不再打听,启动喇嘛鸟,继续唱诵着《阿弥陀佛往生心咒》,慢慢地开,稳稳地走。他是一个修炼虚无境的僧人,把什么都看得可有可无,阿若喇嘛说他是人淡如菊,身空如气,命清如虚,境宽如宇。

    阿若喇嘛说:“我有一种预感,‘七度母之门’可能要被打开了。”

    邬坚林巴说:“‘七度母之门’是沉思之门,与其打开了以后沉思,不如让我们坚守原来的沉思。”

    阿若喇嘛说:“未开门是人的沉思,开了门是佛的沉思,难道你不想成佛?”

    他说:“不想。”

    阿若喇嘛吃惊地“啊”了一声:“那你念佛修佛干什么?”

    他说:“做人呗。”

    白色的喇嘛鸟带着一颗成佛之心和一颗做人之心,驶向雍和宫。

    5

    已是暮色四合,天空诡秘地阴沉着,同比往日似乎暗淡了许多。阿若喇嘛愣住了,他看到等在雍和宫门口的,竟是他在殡仪馆见过的两个警察和路虎警车。警车是鸣着警笛来到雍和宫的,一路畅通,比喇嘛鸟早到了半个小时。

    最后一批游客刚刚离去,雍和宫南院临街的大门正要关闭,看到驶来的喇嘛鸟后又敞开了。阿若喇嘛让邬坚林巴停车,自己下来,站到了离警察十步远的地方。两个警察都是中年人,从长相看,一个是汉民,一个是藏民。

    两个警察走过来,都用一双护法神一般锐利而阴郁的职业眼光盯着阿若喇嘛。

    为首的警察说:“你老人家好,刚才在火葬场看到你了,你叫阿若·炯乃?我叫王岩。听说死者边巴今天给你打过电话,能解释一下吗?”

    阿若喇嘛说:“色空无别,人佛无别,生前死后自然无别,幻身既是换身,灵识飘移的时候,打个电话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王岩说:“我们怀疑他死于一起故意制造的车祸。”

    阿若喇嘛半晌没有反应,突然咬咬牙说:“魔鬼。”

    “谁是魔鬼?”

    “贪、瞋、痴、慢、疑即是魔鬼。”

    “我们已经查到一辆jeep牧马人,车上有冲撞的凹痕,沾在上面的头发和血迹就是死者边巴的,车主你认识,他叫香波王子。”

    “香波王子?不,我不认识。”

    王岩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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